记得他的至理明言“紫衣门做事,从不接无报酬的单子!而我邪君,更是!”
如此座右铭之下,他的行事作风更是邪乎得可以。杀了看不顺眼的恶霸纨少,实在找不出那人的冤家对头,就叩开人家对面的门户索求高债,理由也是冠冕堂皇得可以——“除去了每天都会遇见的潜在敌人,安全又放心的耳目清静”。有一次,善心大发之下,宰了一逼良为娼的老鸨,苦寻对头无果之后,事急之下向他救下的一小女孩索要了一枚铜板——那孩子身上的唯一家当。
事后还向千语一本正经的邪乎道,“即使是一枚缺了半边的铜板,我邪君也不做无用功!”——当时差点把某人给当场雷晕。
而“琅玡”却是千语孩时救他时,因他闭口得紧,套不出任何名字来时千语才给他起的名,原因很简单,因为当时有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倔小孩,在同四大高手拼杀时为了不辱门威——被敌人捉获,而酷似琅玡山五壮士一般壮烈的跳了崖……
估计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千语敢用“琅玡”这个外号肆无忌惮的叫他。
神思回转,明知故问道,“四哥,那几十万白银你真给他了?”
“是啊,紫衣门的规矩朕也是有所耳闻的。倘若不照单办事的话,哪怕是王宫也会被紫衣门闹得鸡犬不宁。”这个天下皆知的潜规则,不用质疑,因为无数走在死亡路途上的人,已经很好的证明了。
而且,这份债单的索要金额几乎是他所有调查中最最廉价的一份。
千语顿时语噎,作为紫衣门的月尊她自然也知道一些骇人听闻的组织规则。磨牙后,才悻悻的开口道,“他敢!”
如果他敢在楚国王宫闹事,那她就让整个天下第一组织的紫衣门鸡飞狗跳!(当然,那必须在琅玡没有翻脸的前提下……)
“唉,和亲我是去定了!”看来跟那个天下第一邪走得近了,的确是个巨大的隐患啊!
低头微微一笑,勾起的唇角竟有些苦涩。似乎一声轻叹伴着她低迷的声音,轻言道,“四哥,答应我,尽量不要让他知道。”
“小千,”楚王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在后者一脸茫然的神色中眸光渐黯,“对不起,四哥无能,终没能让你逃避得了生在帝王家的束缚。”
“四哥……”眸光烁动,被那长兄般的亲切牵出长情的依恋与羁绊。
努力的吸了吸鼻子,绽开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灿烂的道,“呵呵,皇帝哥哥放心吧,你妹妹可不是吃素的,在蜀国皇宫里我照样能混得如鱼得水!”
“嗯。”伸手轻轻的将柔弱的纤影拥在怀里,拥出一段兄妹的离别情长。“小千,相信哥哥,即使嫁到蜀国,哥哥也会让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嗯。”这或许是他为她所能做的最后的补偿,既然这样即使再不忍也要笑着接纳,而这,也是她给他最好的安慰。
窗外,月色正好,只是多了一分离别在即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