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过来半响,坐在床边的人依旧毫无动静!
“皇上……”小赵子又小心的叫了一遍,生怕耽误了早朝的时辰。上次因为皇上没去早朝,他已经挨了二十大板了,他可不想再挨板子了。
“你们说,她今儿个会醒吗?”康熙还是一动不动的,好像毫无意识的问出了这句话。
樱桃和小赵子都不敢回话,因为娘娘已经昏睡五天了,谁也不敢肯定的说她什么时候能醒,就连行医四十载的老御医也不敢!
没有听到回话的康熙也不在意,他轻柔的放下尔雅,起身说道:“为朕更衣吧!”
小赵子见康熙愿意更衣了,急忙动手为康熙着装。
康熙看着沉睡的尔雅,嘴角不觉牵动。他想起以往妹妹自己在坤宁宫留宿,第二日一大早,尔雅哪怕是再困也会亲自为他着衣。现在,衣服还是那衣服,穿的人还是那要上朝的人,只是帮忙穿衣的却已经不是她了!
依依不舍的看了尔雅一眼后,康熙决然的离开了坤宁宫。他不敢回眸,他知道如果轻轻瞟一眼的话,他就走不动了。
来到宫门口,恰恰看到脸色也非常难看的容若朝这里走来,看来自己给不少人带来麻烦了。
“臣拜见皇上!”容若微微屈膝,脸上不再挂在从容自在的微笑了。
“嗯,平身吧!”康熙有气无力的说道。
“皇上,早朝的时辰到了。”容若轻喃着提示道。
“朕知道了。”康熙说完后,开始朝上朝的大殿走去,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说道:“容若!”
“臣在!”容若急忙跪下听旨。
“你不用陪朕去上朝了,朕不放心雅儿,你去坤宁宫护着!”康熙的眉间有些许的不安。
容若不知道皇上是要他去保护尔雅,稍稍愣了下,随即说道:“臣领旨!”
容若目送康熙离开后,迫不及待的来到坤宁宫,其实他早就想来看看尔雅了,可无奈身份有别。手中捏着御医偷偷递给自己的药,小心翼翼的进了坤宁宫。
因为娘娘病了,宫里的太监宫女都人人自危的,不敢随意说话,更不敢东张西望的。容若一路无阻的来到尔雅的寝宫门口,徘徊着不知该进还是不进。
轻轻的走进房内,轻的连脚步声都听不见。引入眼帘的是尔雅苍白的脸和疲惫的睡着的樱桃的背。
来到床边,痴望了尔雅一会,容若才惊觉到自己不是来看她的,而是有重要的事。容若轻拍醒樱桃,把樱桃吓了一跳。后宫之中是不允许外臣进入的!
容若示意樱桃不要说话,叫樱桃拿了碗温水来,把手里的药和到水里,端到床边。
“娘娘中毒了,这是解药!”容若对满眼不解的樱桃说道:“但是这事你不能说出去,连皇上也不能!”容若警告道。
樱桃看出了容若眼中警告的意味,便也不说话了。她知道,在这个偌大的皇宫之中,自己知道的越少,活命的机会越大。为了她的格格,她也要把命留住,好好的伺候她家格格一辈子。
容若扶起尔雅,让她靠着自己怀里,樱桃看了眼,但是还是乖乖的没有说话的喂尔雅解药。
直到最后一口喝完,容若才不舍的把尔雅放睡倒。长长的叹了口气,容若低落的离开了寝宫,在离开之前,他说了一句:“别告诉她,我来过。”
樱桃看着容若失落寂寞的眼,点头答应了。
好想好想告诉你,我后悔了;好想好想告诉你,我喜欢上你了;好想好想轻拂你的脸、你的眉、你的眼告诉你,我想带你离开。但是我知道已经晚了!
在我向你保证的那一刹那,一切都已有了定数,是我、是我亲自剪断了你我的姻缘。看着你有些郁郁寡欢的脸,我知道了,你爱上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而我,注定是嘴悲哀的那一个!
容若低头站在坤宁宫的隐蔽一角,凝望着尔雅的房间,悲伤的想着。
睁开迷离的眼睛,眼前一片灰蒙蒙的,不一会灰色渐渐淡去,周身被一股白色的迷雾包围起来。尔雅挥手想把雾气挥散,可是雾气太重不一会儿刚刚被挥出的一小片天地就又被用来的白色所掩盖。
“这是那里?有没有人啊?”尔雅大声叫着,希望别人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她焦急的在团团白雾中奔跑着,希望找到出口。可以跑了一刻钟后,周围没有任何变化。尔雅气的一屁股坐了下来,不跑了!
“喂,到底谁在恶作剧啊?有种你就给本大小姐出来!”尔雅赖坐在地上肆意的大叫着。她可不是有耐心的人,敢这样捉弄她,不想好了!
随着她的叫吼声,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以极快的速度在往下沉,人被弄的难受的要命,五脏六腑都好像要烧了起来似的疼。
“啊!”尔雅忍受不住疼痛的叫了出声,猛然一下,她觉得自己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地面上,全身酸疼的直冒冷汗。
“格格,格格你醒啦!”正在煎药的樱桃发觉自己的格格好像有知觉了,立即跑到床边大叫了起来。
尔雅定了定模糊不清的眼,才发现自己原来还睡在坤宁宫里,不觉奇怪了起来。刚刚的那个到底是梦境还是真的?
空气中到处弥漫的都是中草药的苦涩味,唯独鼻尖似是有轻微的清雅香气,让尔雅闻的心头舒畅了些。
尔雅定了定神,开口准备说话,可是已有五天不曾说话的她,嗓子早就沙哑了。尔雅用沙沙的声音,低沉的问道:“我怎么了?怎么浑身酸疼的啊?”
樱桃谨记着容若临走前的话,心虚的看了下她家主子后,讪讪的说道:“御医说格格你心有郁结,所以大病了一场,您已经昏睡了五天了!”
看来容若大人的解药还真是灵,格格吃下不到半个时辰就醒了。樱桃心底暗自说道。
“心有郁结?”尔雅才不相信她会因为心有郁结而病倒呢!闻着越发淡了的熟悉又陌生的清香,尔雅问道:“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