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哥还不是没有睡。”皇甫子衿走到自己哥哥的旁边轻轻的坐了下来。
望着妹妹那了无睡意的脸,关怀的问:“怎么?又作噩梦了?”
皇甫子衿将头轻轻的靠在皇甫子皓的肩上,“嗯,我又梦到了母妃,梦到母妃一身白衣的吊在屋梁上。”
皇甫子皓用手温柔的抚摸着妹妹的头发,传递着无言的安慰,母妃的死,让这还小的女孩足足的做了半年的噩梦,往后时不时的还会做着这样的噩梦,这不仅是妹妹心中的痛,也是他心中的痛,直到现在他依然难以相信母妃是自杀的,虽然当初宫内给下的结论是废妃受不了冷宫的岁月,上吊自尽。
“哥,我们还会离开冷情阁吗?三年了,母妃死的不明不白,我不相信母妃是自杀的。再继续留在这儿,我怕……”怀中的人儿未完的话,打断了皇甫子皓的思绪。是啊,怕,怕一辈子都离不开这儿,怕一辈子都无法为母妃昭雪,但是离开?谈何容易啊?再次抬头望了一下缀满繁星的天空,说着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会的,衿儿,我们会有那么一天的。”
听闻他的话,皇甫子衿抬起头看着自己哥哥的表情,那一脸的平静,看不出怎样的情绪,于是皇甫子衿用着坚定的语气说:“哥,我相信我们会有那么一天的,母妃会在天上会保佑我们的。”话音刚落,天空中一道流星的光芒划过。
翌日,天空碧蓝如洗,一朵朵流云缓缓的在空中飘荡,太阳并不是太烈。皇甫子衿在冷情阁的一块地里给菜浇着水,一旁的皇甫子皓正在给豆角插上枝架,好让豆角长得更好。刚来冷情阁的那些时候,他们哪会做这些农活,全部都指望着春姑姑,而且宫里送饭的太监时不时的都会忘了给他们送饭,饿个一两天那是常事。后来不知道春姑姑用了什么法子,拿饭菜的事都交给了春姑姑,而春姑姑时不时的可以出去冷情阁给他们弄一些书本,皇甫子皓那把剑就是春姑姑给弄回来的。
皇甫子衿看着那绿油油的蔬菜,一脸的骄傲,可能全天下会种菜的皇子皇女就是她和哥啦。好在那会儿春姑姑给他们整出了一块空地,手把手的教会她们如何种菜,也好保证最低的生活条件,不用看宫里司膳房的脸色。一想起司膳房,皇甫子衿就一脸的愤怒,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杂种,母妃受宠时还看不上他们做的菜,可一旦失势了,就连馊食也给过他们。
忙完的皇甫子皓看着自己妹妹的脸色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气愤,担心的问:“衿儿,怎么啦?”
“没事,哥,只是想起司膳房的狗奴才,心里气愤而已,现在这会儿指不定春姑姑正受他们的气呢?”
“宫里就是一个看高不看低的地方,谁叫我们现在是这样的身份。”想到将来,皇甫子皓就是一脸的沉色,父皇对他们不理不睬的,关在这个地方,既不废他们的封号,也不让他们自由的活动。“佩儿呢?”
“哥,不用担心,我刚还看到佩儿在门口看蚂蚁搬家呢,那小家伙可专心啦。”皇甫子衿望着自己的哥哥笑笑了说道。
兄妹俩洗静自己的手,准备到门口去找回小妹妹,准备吃午膳,刚走到门口,就见一身粉色的小女孩往门外冲去,口里喊着:“春姑姑,春姑姑。”
兄妹俩瞬间都变了脸色,该死,不是交待过佩儿不许走出大门外,外面有坏人会吃人的吗?怎么这会儿,这小人儿就冲出去了呢?万一撞上什么他们得罪不起的人,该怎生是好?兄妹俩不敢多想,赶紧追上去,把那小人儿带回来,不然后果难料。他们脑中都还记着那句:非奉诏不得私自出阁。
那一身粉色的小人儿跑得很快,嘴里喊着:“春姑姑,春姑姑……”后面追着的皇甫子皓兄妹俩都赶不上,兄妹俩都一脸的急色,也无暇留意周围的景致,也没有注意到极少有宫人在此走动。
皇甫子佩只顾着去追那抓走春姑姑的坏人,怎么一会儿就不见春姑姑的影子了呢,可她还是要去把她的春姑姑找回来。一心着急的她没有顾上后面追叫着她的哥哥姐姐,一不留心撞上了一个身着明黄服饰的人,一跤跌在了地上。
被她撞上的人却一时间没有着恼,也没有顾上她。那个人却看向了后面奔来的皇甫子皓和皇甫子衿,看着那与身边尽孝的皇上极为相似的脸,看来是皇三子与皇五女无疑了,没想到几年不见,长得倒是越来越像皇上,看来是谁的血脉也无庸置疑了。
“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今天朕与太后游园,无关人等都不许在此走动吗?以免冲撞了太后。”一身明皇服饰的皇上大发雷霆。
这吼声震醒了一脸震惊的皇甫子皓与皇甫子衿,回过神来的他们赶紧下跪向皇帝告罪:“儿臣不是有意要冲撞太后娘娘的,请父皇恕罪。”
皇帝愤怒的看向跪在他面前的两人,再次发怒:“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朕不是下旨说非奉诏不得私自出冷情阁的吗?看来宫里养了不少闲人。”皇帝的一句话令他周围的人震惊不已,看来皇上并没有忘记废妃田氏,几年不见,一眼就认出了她所出的几个子女,虽说现在看起来皇上并没有饶了他们的意思,可是能被皇帝记住的人又有几个?其他的皇子皇女皇上可未必都记得了。
身旁的太后倒无惧于发怒的皇上,反而蹲下身来扶起那撞上自己的小人儿,被吓傻的皇甫子佩已忘了呼疼,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看向那扶起自己一身华丽的老妇人。太后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孩,这孩子不像皇上,活脱脱的就一废妃田氏的样子,看来反而不如那兄妹俩了。
思量片刻后,太后慈蔼的笑道:“摔疼了吗?”看皇甫子佩摇摇头,太后又对皇帝道:“皇上倒与几个孩子计较干什么?虽然私自出阁是他们的不对,可哀家认为事出必有因,不如细细的询问他们一下,再作定夺,皇上认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