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书包收拾好就上学去了,而我也早已热血沸腾,不是因为这是我第一天上高中,而是因为我踏上了我的活飞——我上高中的礼物。
爸爸已经买了三天了,之前我一直没机会骑上它,或者说是没有骑上它走这么远的路程,但其实也不远,骑着自行车从家里出发到学校,也不过10来分钟,快一些5分钟就到了,但是我很享受骑着我心爱的活飞的感觉,所以我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过了20分钟了。
尽管比我预计的还多花了些时间,这破坏了我的计划,但是我很高兴——因为我厌恶一所陌生的学校,厌恶一切陌生的东西,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会令我感到惶恐不安。我感觉到了,学校冷冰冰的大门张牙舞爪的对我说:“来吧孩子,我会好好对你的”,然后还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确实,这一切都很诡异,不是么。
我随随便便找了个位置停车,因为这所学校的停车场也很随便,这只是所普通高中而已,不管你成绩好坏,只有你有钱,而且还不用特别多,你就能在这所学校上学,如果再多搭点儿薄礼,你就能被编排在所谓的“重点班”,可其实我也是重点班的一员,只是我是凭借中考的成绩被录取的,尽管我的分数会被其他重点高中的学生嗤之以鼻,但是毫无疑问,我的成绩在这所学校的高一级,算是中上层的。
我一直很排斥这所学校,因为中考的考场就是这所学校,它也许早在那时候就在我心里留下阴影了,高考的考场也同样是这所学校,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考场会被安排在这么一所普通高中,难道因为人多地方大?
确实,我们这个地方只有两所初中连并着高中的学校,这所学校就是其中之一,另一所学校是重点学校,里面的学生要么就是实力超群的学霸,要么就是家财万贯的富二代,也许还称不上富二代,但是家境也一定比我们好很多。
中国的贫富差距还是很大的,我们这个小地方的大部分家庭都不可能一学期拿几万块钱去缴学费,所以桦纳实验中学虽然是重点学校,但人数却是不多的,而我们学校将近4000人。
我承认,我已经有一种想逃离这个学校的冲动了,因为我的教室在七楼,而且在这种30几度的高温下,仅仅只是爬了一半,我已经能够感受到腰部的汗水和T恤黏连在一起了,不能相信,接下来的整整一年我都必须爬这该死的楼梯!
恍惚间已经到了教室门口了,我绕到后门进教室,尽管我已经很努力的降低我的存在感了,但是我依旧能够感受到自己被人盯着看,虽然很快便移开了目光,但我还是很讨厌这种感觉。
还好昨天就已经来学校开会顺便领书,现在让我免除了还要找位子的尴尬,但我还是注意到了,有一些人的位置跟昨天的不一样,而我的内心是狂喜的——我的位置没有被人占了。
第一组倒数第三张桌子靠内侧,而同桌也还是昨天那位漂亮的小姑娘,她真的很小,矮我一个头不止,虽然我1米7的身高足以在女生中傲世群雄,但她估计还没有1米55,看上去也是瘦骨嶙峋,弱不禁风,肤色呈现微微的病态白,可以戳死人的锥子脸,微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睛,这足以让人羡慕的五官中却是嘴唇最为出色,有点像西方性感尤物的嘴唇,微微翘起,足以勾人心魄。
这让我有些不安,我猜想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以至于没人愿意跟她做同桌。但没有办法,我实在来得太晚,别的地方没有位置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坐下了。教室里一片混乱,我不明白一群不相识的人,为什么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聊个没完,好在我的同桌跟我一样都很安静,我们甚至没给彼此一个眼神,当然,我偷瞄了她。
现在不过才7点40分,但是好像大家都已经到了,或者还有个别同学没来,但是我没能注意到,因为人数实在太多了,74人,全级最多的一个班,高一(2)班。
早在刚进教室时,我就已经看到了曾雅和汪筱玲的位置在第四组倒数第三张桌子,其实这70多人不完全是陌生人,还有我初中的同学,她们就是我初中时期的好朋友,但是整个暑假我们都未曾联络过。
她们从初二开始就是同桌了,这一次当然也是,昨天因为爸爸载着我来学校,所以我很早就到了,昨天我是看着她们进教室的,今天却是相反的,而她们昨天的位置也跟现在不同,因为她们昨天来得太晚了,没有一起的位置而拆开了。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跟她们同一个班级,这于我而言真的太痛苦了,初二和初三的时候我们真的是无话不谈,相交甚欢,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之间的关系忽然就变得形同陌路了,我的朋友很少,几乎没有,就只有她们几个,我把她们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但是现在的一切都显得很荒谬。
我看得出,从昨天我看见她们时欣喜的跟她们打招呼,她们却只是礼貌的回了我个微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凭借三年的了解我清楚的知道她们只是应付我,甚至我可以从她们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厌恶,昨天晚上我为此而辗转难眠,可以跟她们又在同一个班级我很惊喜,但是现在我却完全不想接受这份惊喜了。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班主任走进教室的那一刻,大家有默契的闭了嘴,忽然鸦雀无声带来的反差让我回过神来,俨然已经过了10分钟,虽然8点才上课,但是班主任已经先到了,无非是做了做自我介绍,然后让我们拿出一张纸写上自我介绍。
我很快就写完了,出乎意料的是,我的同桌——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我本以为她高冷得很,但是她却出声问了我写了些什么,我很大方的让她看了,我从不斤斤计较一些小事,也从不遮遮掩掩,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我也可耻的偷瞄了她的,但我并不是偷看她所写的内容,而是看她的名字——孙琳娜。
虽然不想看她的内容,但还是瞄到了一些,相较于她的,我觉得自己的开头写得霸气十足,或者说是幼稚:姓陈名柔伊,毕业于景溪中学,从未担任过任何班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