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开始了吗……”
“不……可以再等等……”
赵云楷回答之后，先前有些忐忑问道的黄荣还没回复，李腾跃先有些忍不住了：“还等什么……”
赵云楷抬眼看了他一下，将那纸片揉成一团，紧紧捏在手心：“急什么……途径还没有确定下来，这段时间可以着手一下了，时机总是有的……”
他说着便不说了，突然问向黄荣：“周铮……通知到了？”
乍然被问到这个问题，黄荣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但仍是略微沉重地点了点头。
赵云楷神色平淡：“时机总是有的，而且还可以等出更多破绽……你索性是要跟他一起回家的，不妨告诉他，谭立在来医院找我的谈话中，提到了我的父亲。”
“……”
李腾跃一时间神色也肃然了起来，虽然早有想过，但事到临头，他们才真正感受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和延续性。
“……但是！不可能多久的，我们条件……只有牵连更深，但风险更大了……”
黄荣有些焦躁，下意识地就要继续说下去。
“嘿！”
赵云楷面色一厉，立即踏前一步，其声之大，完全盖过了黄荣的声音，在走廊回响。
“噤声……还这么不小心么，方才你应该已经体会到了……这么重大的事……”
一边急促而小声地喝道，赵云楷一边走出厕所。
走廊空无一人，旷可见两头互相透连的天光。
“……我的错，没注意……”
赵云楷挥手打断了他。
“怎么……”
李腾跃见他脸色凝重，四处扫视，也顺势顾盼一番，神色惊疑，小声道。
“不知道……我感觉不对劲……”
赵云楷轻轻回道，神色仍未放松，他与黄荣和李腾跃不同，是这件事的直接面对者，在真正做这些比较秘密的事情的时候，刺激之类的情绪，都被高度的精神集中压下去了，方才也只是突然一阵不对劲，毛骨悚然般鸡皮疙瘩到处冒出来了。
所以他果断打断了黄荣，并且声音极大，乍然之下，又立马探头出来看。
走廊空无一人，连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然而学生们的散漫喧闹声就在楼下或不远处的操场上，这样不远的人声与近处的寂静鲜明对比，他神色如此凝重，黄荣都不由紧张起来。
“走吧……方才喊了一声，可能有人会过来看，总之不能呆了……分开走吧，黄荣你在里面蹲到最后……”
他神色慢慢平静下来，脚步声响起在走廊里，一边淡淡对二人说道。
“谭立那边的人等会会在外面等我……大概是对于我不追究刑事责任的文件确认……程序是要走的……”
他最后抛下一句话，离开了走廊。
……
活动课的放学时间一向不会太迟，赵云楷早早在校门前等待，陷入了众多骑车或走路的学生等待的洪流。
这样的洪流中，一抹亮色向他移来。
“这么快就出院了，伤势还要紧么。”
楚晴颜咬了咬唇，樱色的唇色隐现贝齿。
她是很不好意思的，说好了要去赵云楷医院看他，第二天就被谭子程的母亲找了上来，爸爸让她跟着去，她也就无奈地去看望了一下谭子程。
出来看守所，谭母还没有放走自己的打算，而是带着自己到了咖啡厅，短短寒暄几句，然后就有些不痛不痒地提出跟谭子程的一些问题。少女掩饰不了自己的慌乱，就如在看守所里掩饰不了眼中的嫌恶一样。
但是她好歹是跟赵云楷一起玩大的，那时候还常受赵云陆影响。乖巧的小女生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一时的真情实感虽然被谭母所看穿，但毕竟演技和谎言还在——她便有些委屈地表现出了一副只是嫌弃谭子程的脏乱一样，表现出了一副只是喜欢光鲜亮丽的东西的肤浅小女生样子。
若让张明明知道了，恐怕要嗤之以鼻一声本色出演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父亲就看得自己很紧，还经常带自己去看望谭子程——根本就没有暇余的时间，她给赵云楷发过短信解释，他只是淡淡地嗯一声。
就如同他现在的表现一样。
“恩。”
赵云楷淡淡答应一声。
他既然已经出院，便没有必要再作出一副虚与委蛇的样子了。
楚晴颜莫名觉得有些委屈，但他是一点错也没有的——虽然以前即便是这样他也会立即来哄自己。
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冷漠侧脸，楚晴颜觉得自己大概还需要很久一段时间来适应了。
想了想，楚晴颜知道放学后又要被父亲严格的门禁回家，大概少有机会了，便鼓起勇气，嗫嚅着打算再次开口。
赵云楷突然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
“门要开了。”
楚晴颜下意识地一个笑靥，抬手看了看左腕上精致漂亮的手表——不是谭子程给她买的，是她后面自己换的一个，悦然道：“恩，一起走会儿吧。”
赵云楷脸上浮现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有点笑意……像是恶作剧……但又有真正黑色的恶意，以及，一丝丝……悲悯？
他语调平静道：“谭子程他爸在外面。”
面前的少女陡然一个激灵，眸中蓦然闪过惊诧、畏缩、恐怕的情绪来，身子不由往后一缩，下意识离自己远了一步。
哈哈……
赵云楷古怪的表情中，那份笑意扩大开来，悲悯悄然化开，对她作了个挥挥手的姿势。
门开了。
他顺着人流远去，背影很快消失在人潮中。
楚晴颜还愣在原地，脑中还停留着他那个笑容。
嘲弄……
对象是自己？
……还是自嘲？
然而赵云楷已经走到很远到她看不到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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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作者短信箱发了消息过来，明天将获得【首页新风向强推】推荐……两点的样子。
……同时隐晦地点了一下我最近的更新问题。
恩，我不太想多解释什么，又要当女表子又要立牌坊，我一向是鄙薄的，虽然不作解释的话，大概又会被说连解释都懒得给一个。
总之出来混饭吃，大家都不容易，我刚毕业，能多担待，多担待点儿吧。这两天票少了，但我不怪你们，还在投票的，在下也十分感谢。
相对于上一本书，这本书的大纲是已经定好了的，至少前三十万字目前大纲都弄好了。
明天的话，会出一个新人物，主要配角吧，恩，他姓张。
好了，大家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