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CTMB！刘艳，你想干什么？”
在陈扬的喊叫声中，车子倒扣着向湖底飞快地沉去。
随着车子倾斜着陷入到湖底的淤泥里，刘艳的脸上却换回了惊恐的表情。只片刻，她便用变了声的腔调惊怯地呼喊起来，“陈医生，你要干嘛？”
“我、我艹！”
陈扬觉察刘艳恢复了正常，很想再说点什么，最终却只能低声叱骂了一句。他相信附身在刘艳身上的白衣女人已经离开了，现在他面前的刘艳是真正的刘艳！
“陈医生，别杀我！我们这是在哪儿？”刘艳惊怯地哀求着，话没说完，委屈的泪水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陈扬看到刘艳受惊哭泣的模样，只好伸手向她的脸颊上面拂去又低声安慰说，“不会有事儿的！我们会逃出去的。”
随着话音，他的目光向周围看去。
别看湖底的光线很暗，可车内灯却在刚才的打斗中点亮了。这就使得陈扬可以借助它的光线看清车内和车外的情况。
虽然这辆车子的密封性不错，可它毕竟不是船。
陈扬发现有湖水顺着车子的底盘倒灌了进来。如果他俩不想办法抓紧时间离开，很快就会被活活憋死在车里。
“刘艳，我们的时间不会太多了，我们必须找人过来帮忙才行。”
“手机！我有手机。”刘艳哭咧咧地回答，并把手向着口袋里面摸去。当她背靠着车顶篷将手机送到面前时，绝望的话语立刻就从她的嘴里传来，“它没信号。”
“我艹！没事儿，我应该能想到的。”
陈扬轻骂着回应，面色却紧绷了起来。此刻，传入他耳朵的水声已经变得越来越清晰了。按着湖水进入车厢的速度，他俩很快就要被憋死在这里。他真有些后悔，自己应该留把扳手放到车里，而不是把工具全都放到后备箱里。
“你能想到还问？你骗人。”刘艳抽噎着回答。
“我不骗人！你给我深吸气，把嘴巴闭严实了。”虽然向外救援已经不可能了，可陈扬依然没有坐以待毙的想法。他和刘艳的时间的确不多了，他必须要让车里的空气用到该用的地方上去。
“嘭！嘭！”
陈扬抬腿对准车子的前挡风玻璃猛踹了过去。可这玻璃却坚硬得如同石头一般，在他的踢踹下虽然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却根本就没有破碎的意思。
“陈医生，你用力啊！这玻璃很结实，一点儿裂纹都没有。”
刘艳看到陈扬这样做，仿佛也找到了求生的希望。她哭噎着低语，并把手向车门推去。可车门早已被外面的湖水给挤住了，哪儿是她能够推开的？不过，她却留意到了车门上的电动开关。
既然车内灯还能亮，那就说明车子的电路系统并没有出现故障！
这样的话，她是否可以利用车门上的电动开关，将车窗玻璃放下去，而后他俩通过车窗逃脱呢？
刘艳这么想着，手便向着电动开关上面摁去。
“吱！嘎嘎。”随着她的举动，车窗玻璃虽然发出了怪异的声响，却还是向着车门里面退去，“陈医生！车门，我能打开车窗玻璃。”
“别、别这样做。”
不等陈扬的喊声落下，车窗玻璃就嘎吱一下子停止了移动，大股的湖水顺着车窗处开出的空隙向车内猛灌了进来。
“陈医生，我……”
刘艳看出自己闯祸了，当然还想解释；可不等她再说出别的话来，陈扬就吼叫着回答，“别说话了！吸气，车里的空气不多了。”
刘艳听了这话，连忙紧捂起嘴来，可目光却向车窗的空隙处看去。
湖水正从那里不断涌入车子，车里的水位也在迅速升高。不仅如此，车内灯也很快就熄灭了，湖底瞬间就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嘭！嘭！”
陈扬依旧在用力踢踹车子的挡风玻璃。可这玻璃在发出巨大的声响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变化。
他的目光紧盯着自己踢踹的地方。
那里留有女人留下的抓痕。按理来说，那里应该是整块儿玻璃当中最脆弱的地方。可他为什么就没有办法从此突破呢？
陈扬在疑惑的同时，耳边则回响起了刘艳方才说过的话，便猛地扭头向她看去，“刘艳，你刚才说，我踢过的玻璃怎么样了？”
“它很结实！一点儿裂纹都没有。”刘艳怯怯地回答。
“很结实？没裂纹！难道你没看到上面有划痕吗？”陈扬大声地问。
“我、我没看到！”刘艳盯着前挡风玻璃怔怔地回答。
陈扬听了这话，目光立刻就向着车后看去。旋即，他就转身把脚对准了车后的挡风玻璃猛踹了过去。在他的踢踹下，哗啦的声响很快就传入了他的耳朵，大股的水流也从那里猛灌了进来。
“刘艳！憋气，我们走。”
“阿嚏！”午夜，刘艳裹着毯子跟陈扬一起坐在病房里。
蒋易东看看陈扬、再看看刘艳，而后才用舒缓的语气慢条斯理地问，“老陈，刚才怎么回儿事？”
“咳，我不知道！车子被我开到湖里去了。”陈扬磨蹭着鼻子回答。不等话音落下，他就又打了一个喷嚏出来，“阿嚏！”
蒋易东并没有吭声，而是将目光挪回到刘艳的身上。刘艳看到他的目光，忙不迭地点头，“没错儿！车子、嗯，它自己跑到湖里去了。”
“它究竟是自己，还是……”
“我！自己。”陈扬和刘艳争抢着回答。随着话音出口，他俩的目光又相互对视了起来。只片刻，刘艳就放弃了自己的主张，“陈医生说得对！是开到湖里去的。”
“老陈，我在湖边找到了一些刹车的痕迹，还发现有处地方的鹅卵石被压碎、并有大片脱落的痕迹。嗯，更确切地说，我在这些鹅卵石上找到了你车子的底盘漆。”
蒋易东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才又轻声低语，“我还有目击者看到车子在落水前，曾经出现了一些怪异的举动……”
陈扬听了这些话，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显然他需要给蒋易东一个合理的解释，来说明刚才发生得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