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陈扬想出合适的理由,刘艳就在一旁红着面颊振振有词地说,“车震!总之,就是那么回儿事,然后车子就掉下去了。”
“车震?”蒋易东一脸愕然地看着他俩。
“对啊!现在连马震都有,难道车震很稀奇吗?”
“哦,嗯!不稀奇。”蒋易东低声地应承着,并把目光瞟向刘艳的脸。这时,刘艳则绷着面孔,胸脯也向前紧挺了起来。看她如今的表现,完全就是一副小公鸡将要上场战斗的模样。
“吭!其实事情也没刘护士说得那么严重,我们……”
“好啦!你就不用解释了。恋爱自由,这样的事情我是不会管的。”蒋易东面露笑容地打断了陈扬的话,“其实,你们的事情目击者已经说过了。”
“他、他都说了什么?”刘艳多少有些着急。
别看她方才表现得很大胆,话也说得很坚决,可她毕竟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为此,她所作出的牺牲当然要比陈扬大许多。
“车震嘛!还能有什么?”蒋易东可是老警察,想要从他那里套出点话来,哪儿是那么容易?
“哼!我乐意。”
刘艳看到蒋易东一脸坏笑的表情,只得这样回应。
蒋易东走后,刘艳跟陈扬随意地聊了几句,也就回护士值班室休息去了。
今晚原本就不是刘艳的班,因此她可以在那里放心大胆地睡觉。毕竟护士站里还有其他的姐妹值班,她不用担心睡在值班室里会发生意外。
随着病房里面变得安静下来,陈扬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如果算上白天的事情,这已经是那个白衣女人第二次想要弄死他了。在这其中,他也不是没搞到一点儿线索。
白衣女人显然把他错误得当成了张道陵。
可她不是张道陵的帮手吗?现在她为什么要杀张道陵呢?
陈扬虽然为此感到困惑,最终却觉得这是一件无从查证的事情。毕竟张道陵已经化灰湮灭了,而白衣女人又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家伙。虽然他认定白衣女人是鬼,可人家毕竟不承认这件事情。
在浑噩的状态中,陈扬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就在这时,却有一声惨叫从病房的窗外传来。听到这声音,陈扬条件反射般得从病床上弹坐了起来。随即,他的目光便向着窗户那边看去。
“啊!啊……”
这时候,惨叫声依然一声紧似一声地传来。显然病房外的其他地方又有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陈扬迟疑了一下,还是迈步向着窗户那边走去。
这里是精神病院的病房,因此窗户那边都加装了很结实的防护网。就算外面正有什么恐怖的家伙,也不会轻易伤及到他。
“啊!啊、我什么都没看见。嚇嚇,我什么都没看见啊!啊、啊哈……”
陈扬寻着声音,发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出现在对面的住院楼顶上。他的手臂正向着自己的脑袋放去,嘴里却在发出凄厉地喊叫。除他之外,对面的楼顶上再就没有其他人出现了。
“啊!不要啊,我什么都没看见。”
男人在重复这话的同时,仿佛发现了陈扬的身影。
至少陈扬当时有这样的感觉。因为男人的哭喊是正对着他的病房。不仅如此,随着他出现在窗户边上,男人还飞快地把手从脸上拿开,并将手臂向着他的方向伸来。
不知怎的,陈扬竟然看清了男人的脸。
他看到有两股鲜血如注般得从男人的眼窝里面流了出来。此刻,男人的眼皮虽然尽力睁着,可他的眼眶当中根本就没有眼球存在。非但如此,当他的目光落到男人的手上时,还能依稀地辨别出,在他双手的食指上面还各自穿套着一个球形的物体。
“我艹!他抠掉了自己的眼。”
陈扬低吟着脚步不由得向后退却。可就在这时,他却感到背后传来了一阵儿柔软的感觉。显然他碰撞到了某个人的身上。
“啊!”在这种感觉的作用下,陈扬蹦跳着惊叫了起来,身子也飞速得向着窗户那边撞去。这倒不是他由于惊吓想要自杀,而是人的一种本能反应,他只是想要距离危险更远一点儿罢了。
“陈、陈医生,你怎么了?”
刘艳面色惨白地看着陈扬。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陈扬吓成这样的。显然她是听到了对面的那些声音,所以才跑来查看情况的。
“你、你是……”
在陈扬的眼中,刘艳可不是她自己的模样。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分明就是一个身穿白衣,又长发低垂遮挡住颜面的女人。
“陈医生,她是刘艳啊!”
好在刘艳不是一个人过来,还有值班的女护士跟在她的后面。
陈扬听了女护士的话,面前的景象不由得一变!方才还在他眼前晃悠的长发白衣女人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现在站立在他面前的,果然是身穿护士服的刘艳。
“陈医生,你、你没事儿吧?”
显然与窗外的惨叫声相比,刘艳更关心陈扬的状况。他听了刘艳的话,则把头摇晃起来说,“没事儿!我只是太累了,而且头脑在受到撞击后,大脑皮层的反应总是有些异常。我想再经过几天的休养,我就不会有事了。”
“啊!我什么都没看见。哈哈,我什么都没看见……”
陈扬的话音未落,惨叫声就从窗外传来。这之后,凄厉诡异的大笑声更传了进来,并且让人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陈、陈医生,外面出什么事了?”
跟刘艳不同!值班护士最关心得可是窗外的情况。她刚才进入病房时,已经看到陈扬在窗边站着了。她当然能够想到,陈扬已经了解外面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哦,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发病了,他抠掉了自己的眼。”
“抠掉自己的眼?”值班护士听陈扬这样讲,身子不由得向着刘艳的身后靠去。她进来得原本就比刘艳晚,因此她这样做在陈扬看来,倒没显得她有多么紧张,可实际上她的腿都在打颤了。
“那、那他就跟阿土伯一样没有眼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