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土伯?你为什么想到他?”
陈扬听了刘艳的问题,一脸困惑地问。刘艳看到他诧异的表情,只能微耸起肩膀来困顿地说,“我不知道!我只是突然想到阿土伯是没有眼珠的。”
不等陈扬再说话,就有数道亮光从窗外射来。
陈扬三人留意到这些亮光,连忙就把目光向着窗外看去。
结果,他们发现有一群人已经到了对面的楼上,并在那里打着手电四处张望。此刻,那个哭喊声已经消失不见了。显然他们正在寻找老男人的去向。
“没有!我这里也没有。走,咱们再到处找找。”
“陈医生,他该不会跳楼了吧?”值班护士听到对面传来了依稀的声音,便紧靠在刘艳的肩膀上低声地询问。此刻,她的脸上还是一副惨白的表情,显然她比刘艳还要胆小。
“嗯!或许是吧。”
陈扬含糊地回答,并把目光向着对面的楼下看去。虽然医院的院落里面很黑,可他却看到楼下的地面上很干净,并没有人陈尸在那个地方。
第二天清晨,陈扬刚从睡梦中醒来,刘艳就给他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昨晚那个自残的家伙一直都没有找到,可负责寻找他的人却在楼顶和楼墙上发现了大量的血迹。这仿佛预示着那里的确发生过某些事情。
陈扬听了刘艳的话,阴沉着脸并没有吭声。
刘艳见陈扬的情绪不对,也就变得沉默了下来。她将今早新买的小笼包装到了饭盒里,送到陈扬的面前时,方才又歉疚的口气说,“陈医生,你吃包子不吃蒜瓣,对吗?”
陈扬又不是傻瓜!
他听刘艳这么一说,就知道她买包子的时候,一定忘记跟老板要蒜了。可他有什么必要驳了刘艳的面子呢?他毕竟只是精神病院的医生,又不是刘艳的什么人。
“嗯!我不喜欢吃蒜,我嫌它有味儿。”
“霍!早晨就吃包子啊?生活不错嘛。”随着话音,蒋易东从病房外面走了进来。他看到陈扬后,便大步走到病床的另一侧,并在陪护椅上坐了下来,“老陈,昨晚睡得怎么样?我听说,医院里面弄出不少响动来,有不少人没能睡着觉。”
“老蒋,你的消息可真灵通啊?”
陈扬边说边将手里的饭盒向着蒋易东的面前送去,“吃吧!我请你吃。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东西。”
“行!那我就来一个。”
蒋易东丝毫都没跟陈扬客气。他边说边将一个小笼包捏了起来,而后就送到嘴巴当中,“嗯!真不错。这肉味儿,真香。”
蒋易东的话原本很正常,可听到陈扬的耳朵里,却让他产生了某些特别的想法。就在这时,刘艳更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蒋警官,你就不怕这包子是人肉的?”
“我呸!咳咳。”蒋易东边吐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作为负责周围片区的刑警队长,他当然知道医院昨晚发生了怎样的事情。虽然刘艳的话完全是揶揄他的意思,却依然让他有了不适的感觉。
“刘艳,别胡说!医院门前的包子店开了许多年了。再说了,你买这些包子回来,不是给我吃的吗?”陈扬颇有些无奈地打起了圆场。
“可这包子是从新店买的,不是以前的那家老店。”
“新店?”就在陈扬为此吞咽唾沫的同时,蒋易东的目光却落到包子上仔细地打量起来。看情形,他当真觉得这包子有些问题。
从病理学的角度来讲,警察或多或少都有些强迫症。
刑警在这方面的情况就会变得更加严重。他们每天都要凭借线索、或是自己的主观分析来办案,这就让他们养成了分析、探究眼前事物的习惯。
蒋易东听了刘艳的话后,自然会把包子跟昨晚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毕竟医院和警方出动了那么多人,又发现了大量的血迹,而且还拥有大量的目击证人,可最终却没能发现被害人的下落,这的确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刘艳看到蒋易东换成了认真的表情,当时就有点儿慌了神。
她刚才的话,只不过是些玩笑罢了,哪儿里想过蒋易东会认真?她就是这么一个大大咧咧的丫头。不过,她又很聪明,能够揣摩出别人的想法。
“蒋警官,我就是那么随便一说!刚刚我去买包子的时候,发现老店没有开门,这才临时换去这家新店的。”
“刘护士,你不用解释了,我这就到那两家包子店去看看。”蒋易东边说边将目光落到陈扬手里的包子上,“老陈,这些包子你就别吃了,还是把它们送我吧!或许,刘护士真得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呢?”
刘艳听了这话,心里满是恶寒的感觉,却又不好再说些什么。
陈扬咧着嘴巴笑笑,便把饭盒递到了蒋易东的手上,“老蒋,既然你喜欢,那就全部拿去吧。我现在也不是很想吃包子了。”
“谢谢你,老陈。那个包子店的老板,可是我的重要证人。你掉到湖里去的事情,就是被他发现的。要不是这样,我们昨晚也不会来得这么快。说起来,等你伤好之后,还真应该去感谢他一番呢。”
蒋易东拿到了包子,话也就变得多了起来。
陈扬跟他是老相识了,之前还帮他破了不少案子。因此,他跟陈扬透露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也就很正常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扬听了蒋易东的话,心里当时就咯噔了一下子。
他可没忘记昨晚的那个中年男人在对面的楼顶上都喊了些什么。作为精神病院的医生,他当然知道医院门前的那家包子店,也认得那里的老板。非但如此,那个老板刚好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
蒋易东并没有留意陈扬脸上的表情,转身就离开了。等他走后,刘艳却抱怨起来,“陈医生,你让他把包子都拿走了,那你吃什么啊?”
“我们去吃豆浆油条吧。”陈扬微笑着回答,“顺便我也想去看看那两家包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