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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新书改旧书文义处

《河间王孝恭传》,《旧书》孝恭破降萧铣,高祖大悦,使画工图其貌而视之。案孝恭乃高祖从子,岂不相识而欲图其貌乎?《新书》则云,诏图破铣之状以进。

《长孙顺德传》,《旧书》顺德坐事免,发疾,太宗鄙之曰:“顺德无慷慨之节,多儿女之情。今有疾,何足问也。”语殊无来历。《新书》谓顺德因丧女感疾。帝谓其无刚气,以儿女牵爱。

《许敬宗传》,《旧书》太宗伐高丽,皇太子定州监国,敬宗与高士廉共知机要。岑文本卒于行所,令敬宗检校中书侍郎。太宗破高丽于驻跸山,敬宗立马于御前,受旨草诏书。是敬宗忽随太子在定州,《新书》改文本卒,驿召敬宗至行所。

《韦陟传》,《旧书》陟卒,太常谥为“忠孝”,颜真卿驳之曰:“忠则以身许国,见危致命。孝则晨昏色养,取乐庭闱,不合二行,殊难以成忠孝。”《新书》改真卿云:“许国养亲不两立,不当合二行为谥。”

《元载传》,《旧书》载父景升任员外官,居岐州,载母携载适景升,冒姓元氏。语不可解,然则载本何姓耶?《新书》云,父升本姓景,为曹王妃元氏主田租,请于妃,冒为元氏。

《崔光远传》,《旧书》郭子仪与贼战汲郡,光远以千人渡河援及。及光远在魏州,使李处拒贼,子仪怒不救,处遂败。此事殊不明晰,光远曾救子仪,子仪何以反怒而不救光远耶?《新书》谓子仪战汲郡,光远仅以千人援之,战不甚力,故魏州之战,子仪怒而不救。

《唐俭传》,《旧书》俭劝高祖兵起兵,高祖曰:“天下已乱,言私则图存,言公则拯溺,吾将思之。”《新书》改云:“丧乱方剡,私当图存,公欲拯溺者,吾当为公思之。”是竟以公指俭矣。

《王雄诞传》,雄诞本杜伏威之将,其擒李子通,降汪华及闻人遂安,皆伏威降唐后,为唐宣力也。《旧书》先叙明高祖诏伏威使雄诞讨之,故下文战功俱是为唐尽力。《新书》不先叙明,则此等攻讨全是为伏威矣。雄诞造遂安垒,谕以国家威炅,所谓国家者,唐耶?伏威耶?

魏征对太宗忠臣良臣之论,《旧书》云:“良臣身获美名,君受显号,子孙传世,福禄无疆。忠臣身受诛夷,君陷大恶,家国并丧,空有其名。”《新书》改云:“良臣身荷美名,君都显号,子孙传承,流祚无疆。忠臣身婴诛夷,君陷昏恶,丧国夷家,只取空名。”不过窜改数字,无他意义。

傅奕请除释教疏,《旧书》有云,齐朝章仇子他上表言,僧尼寺塔,糜损国家,为诸僧附会宰相,对朝谗毁,诸尼依托妃主,潜行谤ゥ,遂死西市。言因谏佛事为僧尼倾陷也,语已不甚明。《新书》改云,章仇子他言僧尼塔庙,外见毁宰臣,内见嫉妃嫱。尤不可解,并失本意。

《李光弼传》,《旧书》光弼命荔非元礼出劲卒于羊马城以拒贼。《新书》谓遣元礼战羊马,贼大溃。羊马城去“城”字,但云战羊马,成何语耶?

《卢汝弼传》,《旧书》太原使府有龙泉亭,汝弼父简求节制时,手书一诗在亭之西壁。汝弼复为亚帅,每亭中宴集,未尝据宾位,但西向俯首而已。《新书》改云,太原府子亭,其父简求所署多在,每宴亭中,汝弼未尝居宾位。转不明晰。

甘露之变,《旧书》本纪书,仇士良率兵诛王涯、贾饣束、舒元舆、李训、王、郭行余、罗立言、李孝本、韩约等十余家。案是时李训见事败即出奔,郑注亦尚在凤翔,非同日被杀也。《新书》先书,壬戌,李训谋诛宦官,不克,出奔。戊辰凤翔监军杀郑注,较明,然李训出奔后仍被杀,又不书。又涯等被杀,朝中无宰相,乃以郑覃、李石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而《新书》覃、石入相反叙于士良杀朝臣之前,亦误盖《旧书》以甘露之变系之壬戌,《新书》则系之乙丑,故有此误也。

新书尽删骈体旧文

欧、宋二公不喜骈体,故凡遇诏诰章疏四六行文者,必尽删之。如德宗奉天之诏,山东武夫悍卒无不感涕;讨李怀光之诏,功罪不相掩,亦典尽事情,而本纪皆不载,并陆贽传亦无之。其列传内如李密讨隋帝檄文,祖君彦之词也;徐敬业讨武后檄文,骆宾王之词也;太宗徐贤妃谏伐高丽及兴土木一疏;封常清临死谢表;代宗独孤后崩,帝命常衮为哀册文,情词凄惋,时称绝作;李克用收更订城后,杨复光所上露布,列诸将功伐最详赡。此皆传诵至今者,而各传皆不载,惟徐贤妃疏则节数语存之。至如《旧书 毕构传》,有诏历数贪吏之弊,最为切中。(诏云:邑屋之间,囊橐俱竭,或地有椿干梓漆,或家有畜产资财,即被暗通,并从取夺。若有吝[A092],即因事以绳,粗杖大枷,动倾性命,怀冤抱痛,无所诉陈。)亦以其四六而删之。夫一代自有一代文体,文朝以来,诏疏尚骈丽,皆载入纪传,本国史旧法,今以其骈体而尽删之,遂使有唐一代馆阁台省之文不见于世,究未免偏见也。惟凌烟阁续图功成一诏,系骈体,独全载于《李晟传》,则以事本严重,非四六之诏不足相称,此正宋子京相题之巧。其他骈体中有新语不忍弃者,则宁代为改削存之。如姜皎当玄宗为临淄王时即倾心拥戴,几得重祸,帝登极,赐之诏云:“否当其晦,则灭宗毁族,朕负之必深。泰至其亨,则如山如河,朕酬之未补。”《新书》改云:“否当其晦,则必灭乃宗。泰至其亨,则所酬未补。”又王志论太宽不可为政疏,有云:“人慢吏浊,伪积赃深,若以宽理之,何异命王良御旱,舍衔策于奔是;请俞跗攻疾,停药石于肤腠。”新书改云:“舍衔策于奔是,则王良不能御旱;停药石于肤腠,则俞跗不能攻疾。”语自较胜。又如昭宗为刘季述所废,幽于宫中,反正后,罪状季述之诏有云:“幽辱之时,要纸笔则恐作诏书,索锥刀则虑为凶器。朕所御之衣,昼服夜浣,嫔嫱公主,衾绸皆阙。缗钱则贯陌不入,缯帛则尺寸难求。”《新书》不载此诏,却即用诏中语叙帝幽辱之状,谓帝衣昼服夜浣,食自窦进,下至纸笔铜钱,亦疑作诏书凶器而不与。时方寒,公主嫔御无衾纩,哀闻外廷。此可见子京于四六不欲存,又不忍弃,委曲斡旋之苦心矣。又《郭虔传》独存骈体一诏,乃玄宗以虔与阿史那献不协,特为和解者。此无甚关系而独存之,则以《旧书 虔传》无此诏,故转补之,以见其采掇之博也。其他如章疏之类有关政体治道者,或就四六改为散文,或节其要语存之,固未尝概为删汰。此则子京用意之深,不以文词而没其议论耳。

新书好用韩柳文

欧、守二公,皆尚韩、柳古文,故景文于《唐书》列传,凡韩、柳文可入史者,必采摭不遗。《张巡传》则用韩愈文,《段秀实传》则用柳宗元《书逸事状》,《吴元济传》则用韩愈平淮西碑文,《张籍传》又载愈答籍一书,《孔传》又载愈请勿听致仕一疏,而于《宗元传》载其贻萧亻免一书,许孟容一书,《贞符》一篇,《自儆赋》一篇,可见其于韩、柳二公有癖嗜也。又于《刘禹锡传》载其所自作《子刘子》一篇,以见其处境之志。《杜牧传》载其《罪言》一篇,以见其经世之才,此皆文人气类相惜,有不期然而然者。《白居易传》,《旧书》载其与元稹书,极叙作诗之功,及得名之处。后移忠州,与稹相遇于夷陵,流连文酒,写《木莲荔枝图》以寄朝士。晚归东都,作《池上》篇,寄兴樊素、小蛮,及与香山僧如满结香火社等事。《新书》则一切删之,专叙其疏谏吐突承璀不可将兵,献《虞人箴》以儆穆宗好猎,并措置河朔,请令李光颜将兵,裴度镇太原等疏,与《旧书》命意迥别。盖《旧书》专表其诗才之高,襟怀之旷,置之恬淡一流,而《新书》则欲著其立朝丰采议论,以见文人中自有名臣,此又景文深意也。

新书详载章疏

《新书》于《旧书》内奏疏当存者,或骈体,或虽非骈体而芜词过多,则皆节而存之,以文虽芜而言则可采也。其节存者,徐贤妃谏兴师动土木一疏,李大亮谏赈突厥一疏,房玄龄谏伐高丽一疏,褚亮论九庙七庙一疏、谏猎一疏,于志宁谏太子承乾书及缓刑等疏,许敬宗荐张元素、令狐德等一疏,刘仁轨奏战士不被恩赏难于用命一疏,高季辅应诏陈时政损益五篇,韦承庆谏太子贤一疏、明堂灾一疏,韦嗣立修学校、止刑杀、禁封户等疏,徐彦伯《枢机论》,薛登选举过滥一疏,韦凑该驳改葬节愍太子一疏,张廷谏造大像一疏,杨绾请复古孝廉一疏及公卿大臣核议一疏,郭子仪辞尚书令一疏,《王屿传》内梁镇谏祠祭一疏,《皇甫传》内裴度谏其入相一疏,《窦参传》内参既贬德宗欲杀之,陆贽谏以为杀之太重一疏,《陆贽传》内谏设琼林、大盈库一疏,萧仿谏作佛事一疏,此皆因旧疏繁芜而删存其要语者也。他如《魏征传》,征与封德彝在太宗前论大乱之后易为治,及戒土木、论刑赏、君子小人不宜参用、十惭十思等疏,《马周传》论大安宫宜崇奉、太庙宜新祀、刺史不可世袭、乐工不可赐官、太子宜预教、官令须慎选等疏,《魏元忠传》论文武二途一疏,凡《旧书》所有者仍一字不删,并有《旧书》所无而《新书》补出者。《张九龄传》载其重守令一疏,见当时重内轻外之弊也。《宗楚客传》载其陈符命一疏,以见其求媚也。《张廷传》载其谏袭回鹘及买蕃马二疏,以其有关于边备也。《崔涣传》载其劾元载一疏,所以著载之恶,涣之直节也。《李晟传》,收京后李怀光尚据河中,载晟所奏怀光有不可赦者五,见晟之公忠体国也。至如《高郢传》载其谏营章敬寺一疏,《杜佑传》载其省官节用一疏,《程元振传》载柳伉劾元振一疏,亦皆有关国计利害,民生休戚,未尝不一一著于篇。此正宋子京作史之深意,非徒贵简净而一切删汰也。

新旧书互异处

本纪,仪凤二年,刘审礼与吐蕃战于青海,败绩。《旧书》书审礼被俘,《新书》云审礼死之。

开元四年,突厥可汗默啜之死。《旧书》为拔曳固所杀,传首京师,《新书》子将郝灵斩默啜。

二十年,败奚、契丹,献俘阙下。《旧书》信安王献俘,《新书》谓忠王浚献俘。是时浚为元帅未行,为副元帅败敌,《新书》以主帅为主,《旧书》则从实也。

天宝十一载,李林甫死。《旧书》李林甫薨于行在所,《新书》李林甫罢。案是时林甫从贺骊山,死于邸,生前未尝先罢官也。其后削夺官爵,则死后事,乃先书罢,殊无据。

永泰元年,郭英之死。《旧书》剑南节度使郭英为兵马使崔旰所杀,《新书》崔旰反,节度使郭英奔于炅池,普州刺史韩澄杀之。

成之死,《旧书》以舟师援鄂,而雷彦恭乘虚袭陷江陵,军士闻之皆溃,投水死。《新书》与杨行密战于君山,死之。

哀帝之立。《旧书》蒋元晖矫宣遗诏,立辉王祚为皇太子,即位。《新书》朱全忠已杀昭宗,矫诏立辉王为太子,即位。

列传,邵王重润之死。《新书》本传,中宗子重润与女弟永泰郡主及主婿武延基,窃议张易之兄弟出入宫禁,后怒,杖杀之。《武延基传》云,与重润等窃议,皆得罪缢死。二传杖与缢稍不符合。《旧书 张易之传》则云,重润等窃议二张,后付太子自鞫问,(中宗时为太子。)太子并缢杀之。《武延基传》又云,武后咸令自杀。是二传一以为中宗所缢死,一以为后令自杀,又不符合。盖中宗之杀之或令自杀,皆迫于武后之威也。《新书》竟书武后杀之,较为直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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