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广见我搵怒,忙到:“回禀姑娘,确实是去看过的,无奈不是地段不好,便是要价过高,王德子那里也没有什么好的小楼可以买过来的,因此迟迟未曾回禀姑娘。”
我悠闲的喝着茶:“那就有劳吴先生继续看了,买卖上的事情,我还是那句话,多跟王先生商量着定就是了。王先生,你说是吧?”
两人一起行礼称是。正说着话间,金花在门外回禀,前面租赁酒楼的李掌柜来了,想谈谈继续租酒楼的事情。
我说道:“哦?这着想着这事儿了,就来了。请进来。”略收拾一下放下临时绣房的帘子,叫了吴广、莲心并王远,一行人来到中堂接待客人。叫了金花上茶。
少顷进来一个约莫四十来岁身穿对襟云纹暗红色丝绸长袍的人,身前挂一枚双鱼玉佩。红光满面,微微有须,戴一顶深蓝色的纶巾帽,垂着同色的两根长绦,手拿一柄折扇,看去倒似是一个儒生,而非是一个满身铜臭的掌柜。
他进来了看见了坐在上首我的,愣了愣,不过瞬间的事情,便依旧面色如常,与我拱手见礼:“哎呀,早听王德子说瘌痢头把这处宅子卖给了一位天姿国色的姑娘,这却是第一次来见,给姑娘道喜啦!恭喜姑娘得此美宅,可喜可贺啊!”
我遂起身与他行个周全的礼数,开口说道:“谢李老板的祝贺,这不刚搬进来没几日,没得要收拾打扫写,却也忘记跟李掌柜递个拜帖,该打,该打!”
一边示意金花,“上茶!”
与他落座定了,他却并不着急与我搭话,喝着茶道:“姑娘这茶幸得很,只是微微有一点花香气仿似?”
我掩口轻笑:“先生好是灵敏的鼻子了!这茶加了茉莉花汁子鞣制的,故而有一点香气在里头。”这茶原本是我喝不惯这边的茶,一日晚间就寝时,问了莲心,特特定制的,故而外边并不能有。
他抖开折扇,扇几下:“好巧的心思,真堪是七窍玲珑心!”
我说:“先生谬赞了!不敢当了!”莲心立在我身旁,暗暗的看我一眼,面上是赞许的目光。
少许的无言之后,他似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一般,与我说:“不知姑娘可知道,近几日,听说醉仙酒楼出了一首极好的诗作,还是一个女子所为?虽说女子在天伦国近些年确实作风大胆了许多,但有如此才情的,怕还真是不多了!”
我微笑:“恩,听说是了,也不知是谁家这么灵秀的女子,做出这样的诗作来,真真儿是我们女子的偶像了。”一席话说的我自己都想呕吐,真是够自卖自夸的。
吴广微微错愕的偷瞄我一眼。接着这位从头到家都透着一股子精明味儿的李掌柜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谈天说地起来,期间他开始套我的话,无非是一些身家背景之类,果然,到了哪儿,都是这样,更别说是在这样一个男权严重的社会。
我便开始与他故作真诚的虚与委蛇,也不确切的说我的身份,但是言谈之间,又颇自恃身份,高贵又有些骄矜的样子。半晌之后,喝过两道茶,他终于有些累了,我知道,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