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一张小脸,此刻犹如瓶胆,双眼目瞪,不能言语。
“怎么?不说话了?”顾晏好奇的问道,他倒是唯恐天下不乱,如果不激怒这个家伙,自己怎么有好的理由砸场子?
“你...你...”沈问似乎想到了什么,慌忙之间不敢爬起,而是在地上乱爬,周围宾客赶忙闪开,深怕撞到了他。
“哈哈哈...你可真是会给沈家丢人现眼。”
顾晏指着满地乱爬的沈问大笑不止,身旁的四个女孩却很是不满。
“顾晏啊,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那家伙又没招惹你,你干嘛要那样对他?你这样太过分了。”陈蓉此话一出,那还了得,另外三个女孩又开始嘀咕不停。
“人家好端端的,不过就是想和云姐跳个舞,云姐也拒绝他了,你至于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欺辱人家吗?”
“我也看不下去了,原来你是个横行霸道的人,以后别来我们公司找我了。”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过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周围人都在看着我们呢,我们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四人说得自然都是气话,他们对沈问虽然没什么恶感,但也不至于有好感。
“合着你们四个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看我今晚怎么惩罚你们?”顾晏坏笑一声,随即招来众人羡慕的目光。
沈问被几名保安搀扶着离开了富丽堂皇的大厅,也没再有人来找顾晏的麻烦,事情眼看着就要平息了。
慈善拍卖行正常开始,宾客呈环形入座,一名花甲老人走上拍卖台,聚光灯在他的身影上停了下来,他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诸位来宾朋友晚上好,欢迎参加本次沈建勋老爷子的个人慈善拍卖会,我是沈建勋老爷子雇佣来的拍卖师张振宇,也是他老人家的好朋友,很荣幸能主持这场拍卖大会,希望能给大家带来好运。”
张振宇话音刚落,台下掌声雷动,张振宇摆手示意,掌声渐渐平息,接着这老头又简单的宣读了一下拍卖会的规则,希望大家都能遵守规则,不要恶意竞价,否则会被拍卖师请出会场。
顾晏听了这老头的话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他的目的很简单,两个字搅场,能遵守规则才怪呢。
从顾晏的脸色上季云似乎发现了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你等下可别胡来啊,沈建勋老爷子可是季北省中德高望重的一流画家。”
顾晏冷哼一声,自己虽然对艺术领域并不擅长,但是凭借自己多年的画符经验,这个一流画家在自己面前还真的就是那么一回事。
“下面开始第一件竞拍品。”
随着拍卖师的话,两名侍者模样的年轻人端来一幅画。
整幅画以鹅黄为底色,墨痕浅淡,看上去甚是高雅。
张振宇开口说道:“这是沈建勋老爷子临摹的富春山居图,原画出自元朝画家黄公望,此图以富春江为背景,全图着墨淡雅,山和水的布置格局合理,墨色浓淡干湿并用,层层变化有迹可循,沈建勋老爷子临摹的这幅富春山居图虽是赝品,但是比起原作却是不落窠臼,在原画的基础上做了三分之一的修整...”
沈建勋的技艺被张振宇吹嘘得犹如鬼斧神工,一众宾客频频点头唏嘘不已,张振宇见得到了宾客的肯定,接下来的吹嘘得更起劲了。
“富春山居图乃是华夏艺术精神的完全诠释,它真真切切的描述了两千多年华夏历史的人生哲学,这是山水画的巅峰之作,完全不能用货币衡量了。”
说到激动处,张振宇已然落泪。
事实上,此画是沈建勋的早年作品,那个时候的沈建勋画作技法还比较稚嫩,与原著比起来天壤之别,十几年前在宁将拍卖大会上这幅画就拿出来过,只是那时候的沈建勋无甚名气,落了个流拍的下场,时间一长,大多数人也就忘了。
顾晏不动声色的说道:“不管怎么说,这幅画我买定了。”
“你可不能这么做冤大头啊,这幅画和原画比起来相形见拙,远远没有那个拍卖师吹嘘的水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十几年前的时候,季家在宁江城主持的拍卖大会上这幅画就出现过,只是后来还流拍了。”
季云见顾晏情绪激动,赶忙劝阻道,她虽然不是画家,但在这个领域也算是半个内行,这幅画的真实价值就算加上沈建勋的名气还有收藏方面的升值空间,也不会超过两百万,但是按照马屁大王张振宇的吹嘘来看,竞拍价绝对在千万以上。
季云知道,顾晏现在手中所掌握的财富已经不次于季家了,上次在宁江城拍卖大会上,顾晏一掷千金,第三日所有的拍卖品被他一人悉数收入囊中,就算把季北省的大家族和大财阀计算在内,顾晏也是当之无愧首屈一指的省级首富,季云可以看顾晏吃亏,但是在别人家的拍卖会上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顾晏吃亏呢。
“我明白,不用担心。”
顾晏把手搭在季云的肩膀上,示意她不要着急,接着静静的等着张振宇报出竞拍价。
张振宇给宾客们的讨论时间很快结束了,他见气氛酝酿得差不多了,便摆手示意安静下来,接着缓缓说道:“富春山居图的真迹现今收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馆中,按照目前的收藏状态,不会再有拍卖的机会了,所以这一幅临摹之作,大着胆子,底价三千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百万。”
事实上,底价三千万并不算过分,若是真的富春山居图,起拍价恐怕要在数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