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玲,你做得太棒了。”左昱肉麻地叫着她的名字,从她手中接过戒指盒,拇指轻轻一拨揭开盖子,瞧过里面的戒指后,啧啧道:“这个苍鸩还真是舍得啊······你说,他要是知道了是你拿了戒指,会是什么表情呢?呵呵,有趣,真是有趣啊。”
左昱就是故意要拿走苍鸩的戒指。谁让他不听自己指令害得自己这笔大单子给做砸了,跑了一个顾客,他要让苍鸩知道,既然他是组织的头领,万事就不能违了自己的愿。按照规矩,背叛组织的人代价就是掉头的,不过他想留他久一点,慢慢折磨死他。他左昱很久没遇上一个像样点的对手了,而且苍鸩若是知道了他父母当初是怎么死的,他的前女友父母又是怎么死的,那时候应该会很有趣吧?
说起染染,苍鸩或许还不知她父母的死和他有关。他和染染有接触后接起单子来明显心不在焉,那个时候估计内心就不是很向着他了,为了断了苍鸩的念想干脆就把染染一家消灭的渣都不剩。只是现在苍鸩还没觉悟,一错再错,错的更离谱。左昱是给他警告,苍鸩不听,那谁都救不了他。
他想看看苍鸩会怎么反击。
左昱懒散地撩起唇角,苍鸩从小被人抓来在组织长大,和自己一起长大。小时候讨厌苍鸩总是这么一幅小皇帝样,打架又比自己厉害,长大了讨厌他接的单子比自己多,可最后还不是他当了老大?苍鸩还不是要听自己的话?苍鸩出来做了商人,他可不稀罕,养精蓄锐想着给他致命一击。时隔多年他们没有交过手,苍鸩要和自己打,他可就不一定能稳胜了。
“拿去吧,你不是一直想要吗?这戒指送你了。”左昱把盒子丢给她,像丢垃圾一样。好像他让她偷来,就是为了给她一样。
玲有些不满地接过来,她是喜欢,可是她要他的戒指,苍鸩买给诗寞的送给自己算怎么一回事?她不是诗寞,戴在手上是会不舒服的,怎么能偷别人的戒指为自己所物?
“阿昱,这怎么能一样呢?你不是说过,你再次来銮盛市之际,就是你娶我的时候吗?”玲清楚地记得,他和自己在国外生活的那段时日里,可是信誓旦旦地向她承诺过他会娶自己为妻,哪个女人不爱听深情款款的承诺?何况当时自己是十六七岁的青春年华,对此深信不疑,就为了他一句话便要较真。
左昱从桌上端起酒杯,转了一下,一双魅惑的双眸里像是转动着什么水波那么撩人,抬起头来一口喝尽,脸上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他当时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讨个女人欢心而已,他这辈子都不知对多少个女人讲了多少情话,早已习惯了油嘴滑舌,没想到玲却当了真,这可真够傻的!
这种傻里傻气的女人他也不嫌弃,当时年少轻狂跟了自己,又帮着做自己的眼线,他在世上再也找不到这样的人了。只是她是个保守的女人,说什么结婚了才能和自己上床,到手的猎物弃之可惜,强行塞入囊中又没意思,那就牵着鼻子走也蛮有味的。
“小玲玲啊,你那么年轻,正是研究学问的好年龄,我希望你在医学方面有更深的造诣,那个时候我再娶你也不迟啊,是吧?结婚的事情可不能马虎着呢,我还在想着要怎么给你更大的惊喜才好。”
左昱现在对这个猎物还没失去兴趣,他就有无数法子让她继续留在自己挖的坑里。
“结婚了这些事怎么就不可以做了?我不要你把婚礼弄得多么隆重,简单就好。”玲蹙起眉,她不喜欢看他老是将一件事一拖再拖,她以前能等,现在不能等了,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他们相爱这么久了,如果不结婚会让她误以为他不重视自己了,自己为他做了这么多事,难道左昱没感受到她对他的爱吗?如果不爱,她会甘愿做苍鸩这个杀手身边的卧底吗?
“阿昱,一个女人的青春能有多久?难道你要到我人老珠黄的时候才肯娶我吗?阿昱,我小时候在孤儿院过得太辛苦了,我现在只想找一个肩膀靠一靠,我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
“我可怜的宝贝儿玲玲,好好的做什么要提以前的事儿啊?乖,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的,就不要再想了,你比孤儿院其他的孩子都过的要好,你有我疼啊······结婚只是一本证而已,两情相爱才有用啊,你看看外面的那些人,结了又离的,不就是婚前的感情不牢固嘛?······銮盛市有一个情侣餐厅,明天我们一起去吃一顿,好不好?”
左昱很聪明地没有继续用缓兵之计,语气又轻又柔,像对自己最亲密的爱人一样,分散她的注意力,最后趁着玲不注意的时候轻轻咬了她的嘴唇一口,眼巴巴地等着她的回答。
对付女人的方法多了去的,他很有耐心,该软的时候就软,也不逼她,他知道这样做会吓跑他的猎物,他必须要让猎物服从自己还要心甘情愿,被自己所操控。
玲脸微红,她不知左昱心里所想,真的就没有再提结婚的事情,“哼,你就想着吃!”
左昱轻轻地笑了,为她倒上一杯酒,“小玲玲,我亲自酿的葡萄酒,可别不喝啊。”
······
诗寞下班之后,正准备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就遇上了房东,打了个招呼就要上楼,没想到这个女房东截住她,“你等等。”
“有什么事吗?”
“真不好意思,南宫小姐。房子现在不能租给你了,因为有人看中当天就买下了,他说急着要找一间房子住,我本来也不答应的,不过他说很喜欢·····南宫小姐,你签的是三年的租期,也就是还有半年的时间,按照合同我就赔偿你违约金,你再找个地方租吧。”
诗寞怔愣了片刻,她完全没料想过有一天她会被房东赶出来,她安安稳稳地住了这么久,会是谁想要买下房子?她目前没有找到另一个比这间出租屋更好的房子了,短时间内让她去哪里再找?
“我搬走可以,但是总要给我点时间找房子吧?买房的人什么时候要搬过来住?”诗寞咬咬牙,既然人家钱都付了,她再怎么也不能霸着不走了,不过还好自己手头上还有一笔钱,不至于流浪街头。
“这个不急,他说下个月才来,你还有时间。真是对不住了,南宫小姐,过两天我把违约金打到你卡上吧。”房东看她那么好说话,悬着的心松了,接二连三地给她道歉也不嫌累。她也挺同情这个女人的,就和一个助理住在一起做网店生意,真不知道她男人怎么不来帮帮她?
离下个月的到来,最多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诗寞慢慢吞吞地爬上四楼,心中还在盘算着到哪里去租一间房好一点,最好就是在商业中心附近选房,虽然会贵一点。小程还没回来,她还得找个时间和她商量商量。
屋子里很黑,诗寞亮起灯,这不亮不要紧,一亮真是把她吓一大跳,沙发上正悠然地坐着一个人!
胆子是被吓出来的,诗寞就是这样,尽管心脏还是上蹿下跳,但她没有叫出一声来,很镇定地把包放在椅子上,连招呼都不和他打一声,趿上拖鞋把手机搁在玻璃茶几上。
“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进来的?”
苍鸩炫耀似的甩了甩食指上的钥匙,这可不就是她的房门钥匙吗?钥匙在他手上转了两个圈后被他握在手中,两条手臂舒舒服服地敞开搭在沙发上,郑重其事地道:“从今天起,这间房就是我的了。”他仔细地看了看整间房,甚是满意地点头,“不错,收拾得很干净,虽然不大,但装修好,设备也配得齐全,够我们住了。”
他用的是“我们”,苍鸩心中早已决定好,他就在这里长住不走了,反正房子是他的谁敢不同意?他的突然出现就是为了给诗寞一个“惊喜”,她一定不会想到买房的人会是他吧?
无聊。
诗寞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站住。”苍鸩从沙发上立起来,拧着眉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就算她不乐意也得表个态吧,一声不吭地哪里知道她想什么?是默认他的话?
“我对你无话可说。”诗寞脚步顿了顿,步入自己的房间。
“······”苍鸩气鼓鼓地又坐下来,眼角瞅着桌上的手机,拿起来。他不知道手机上了锁没有,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划开屏保,万幸的是没有锁。
苍鸩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用诗寞的手机拨了一下自己的号码,盯着自己的手机亮起,看到是她的来电显示后松了口气。他以为把号码拉黑后再也找不回来了,后知后觉才发现原来可以恢复,他刚才做是试验一下她的电话是否能打进来,既然能打就没问题了。
他若无其事地将手机放回原位,在屏幕快要暗下去的两秒前,他在诗寞的联系人那栏看到了“钟总”。她去上班了?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一点也不知情,要知道老总的电话可不是那么好弄到手的,除非她是秘书。
苍鸩又一想,那么说来上次带她出来的人是她上司?
诗寞从房间走出来,拖着行李箱就要去关电脑,把电脑一关再让人把房子里堆积的衣服搬走就完事了。
他这回学聪明了,明白不能明目张胆问她这个问题,她要么就是拒绝回答他或者是说他多管闲事,自己得沉住气,一切要静观其变,说不定没自己想得那么糟糕。
“怎么了?这就要搬走了?你怎么就没想过找我继续租这套房呢?看在我们这么多年认识的份上,我会便宜给你的。”他这么说好像他就是中介,又或者他是想私底下给她租?只用她说一声我要租房,他就给她了?
话是这么说,苍鸩怎么可能收她的钱?这样就等于无形中拉开他们的距离,多生分。他不过是想她把她留在这里,租房只是一个借口。
“我不住这里了,你要把房租给谁我不管你,好自为之吧。拜拜!”诗寞关了手提电脑,把一堆乱七八糟的线装在专门放电脑的包里,提在手上。
“你别不分好歹,我花钱买房难道给我自己住?你以为我是傻子把房子买来然后专门收你租金?我他妈脑袋被门挤了才做这笔亏本生意,住自己的房子总比每月交房租舒服吧?你做网店生意能赚得了几个钱?时运不济的时候你是不是要把赚的本钱都吐出去还要倒贴交房租?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你不明白?”苍鸩真是气了,一下子就把他买房的目的全给道出来了,他是怀疑自己之前表达得太含蓄还是什么,竟然还跟他提走?
他的话说得那么明白,不就是瞧不起自己赚不到钱所以帮助她买房吗?不过诗寞不能否认,做网店的确有压力,如果不是去TercelSincerity上班,遇到服装淡季的时候赚的钱都去交租金了,生活费都不够,还要从哥哥给自己的几百万中拿钱出来。
人都是现实的,她的业绩就那个样,也不能狂妄到说我有的是钱。他的好意她感受到了,只是······为什么?
“谢谢你的好心,不过我实在承受不起。”她说罢又要走。
“这间房子是我的,里面的任何东西包括人都是我的,没我的允许,你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