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帮凶?
贾府上下几十口,竟没一个活口?
好凶残!
黑甲刀客退出。
人在屋檐下,势必要低头。朱砂盯着那厮的胸口,目光邪恶,“脱衣。”
黑袍公子闭目轻吐,“不能隔衣施针敢妄称神医,我想应该先废了你那双招子才行。”
算你狠!
朱砂用腹语将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才不甘愿地半跪在他身后做施针前准备。
“肩井穴……至阳穴……曲道穴……”
黑袍公子念出一穴,朱砂不敢怠慢,赶紧拿出相应的针或捻或刺。一时间,长针毫针员利针等针都被她手法极为熟练的交替使用。
随着黑袍公子被气劲所伤的穴道慢慢通畅,他报出穴道名称的速度也渐渐加快。到最后竟然会同时报出两个或者三个穴道。
此时朱砂额际已见汗,她知道已到紧要关头,也不敢擦,有时一手一针左右旋入。有时两手一分,左一右二,三根针分别捏在两手手指之间同时施为。不多时,她就已精疲力竭,直到最后一针刺出,还来不及缇出,她已瘫软在地。
“快把我扶到外面清醒清醒,不然还有最后一针就难以掌控力道出针……”
她低弱的声音立即引来那黑甲刀客。
刀客见他家主子脸色明显红润不少,警惕道:“最后一针,就不能再坚持一下?”
朱砂虚弱地指了指眼,“眼睛开始发花,出错了你负责?”
刀客犹豫。
朱砂不耐,“快点把我扶到外面池子边洗把脸……最后关头可不能出差错。”
黑甲刀客不敢再考虑,一把将她从地上抄起,径直走到院子里的荷塘边,催促,“快点。”
夜风习习,荷叶寂寂。
朱砂弯腰在水里拂了拂,捧水,浇脸,她的动作缓慢自然,神色疲累中透着无力。
突然,指尖一动,弧光闪过,针尖狠狠透裤没入肉中。
黑甲刀客抱腿闷哼。
“两位再见。啊,错了,永不再见。”
随着欢快的道别声,弯着的身影已飞跃入水,瞬间没于荷池。
黑甲刀客怒而挥刀斩水,水花溅起,扑扑落下,不见血光。
“让她去。”
屋内的声音低冷。
听声大惊,黑甲刀客飞奔而入,看到黑袍公子已睁开双眼,狐疑,“还有一针,她逃了爷怎么办?”
黑袍公子眸光幽深,“她惜命得很,怎敢把事做绝?”
黑甲刀客莫名。
黑袍公子也不解释,撩袍站起,“想必那荷池与外界相通,你抓也难……嗯?”
他的手在腰间顿住,黑甲刀客注意到那里少了一物,低呼,“爷的黄玉不见了,定是那贼小子,属下马上吩咐搜寻。”
“不用。”黑袍公子望着窗外漆黑的池塘,似乎看到了荷叶下一张笑得像弥勒佛的脸,眸子里渐渐多了几分意味深长,“我多的是法子让她自动还回来。”
南渡县西一条小河里,漆黑的河面忽然哗哗做响,一个头颅从水底浮出。
“去他娘的黑鬼,敢让老娘出诊不给诊金,还想要人命,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