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追出了隧道,就看见丁爷和顾老头搭上了一辆摩托车扬长而去,看样子他们是早就有所准备了,看着丁爷远去的背影黄彧心里居然莫名其妙的涌出了一股熟悉的感觉,他心里突然想到了一种非常可怕的可能性,那个丁爷难道就是自己的爷爷黄鹊神医黄贤勇?可是爷爷现在不是应该独守在西藏的茫茫雪山里等待铁冰花开为奶奶治病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在黄彧眉头紧蹙的思考着问题时,陈洛林突然开口问道:“小黄,你们家里除了你们祖孙三代以外还有谁学过鬼愈之术?”听到陈洛林这么一问黄彧明显有点心虚了,看样子不只是他一个人注意到这一点,来的那个丁爷使用的是正正经经的鬼愈之术,人家有所疑虑也是正常,黄彧想了想回答陈洛林说:“还有我奶奶也会,别人没有了。”陈洛林点了点头说:“我刚刚和那个丁爷过了两招,对方肯定是个男的。”陈洛林的话止于此并没有往下说,这时童震突然说:“我老师好像受了点伤已经昏迷了,我们快回招待所吧,陆晓敏他们该等急了。”黄彧上来把了把张老师的脉轻轻说:“没事的,张老师只是有点低血糖,看样子关在这里这段时间没少受折磨,我们还是快走吧。”隧道的出口位于村子的边缘,离招待所不远,众人便一起迈步准备回去,一路上黄彧一直忧心忡忡的就是那个丁爷的身份,他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那个作恶多端的人就是自己的爷爷,可是这正宗的鬼愈术和那个熟悉的背影又怎么可能骗人,回想自己和陈玄他们几个刚才险些命丧毒气室,这难道也是爷爷的杰作,爷爷想要杀了自己,黄彧不敢再往下想,这一切的一切实在太可怕了,不对,回头一想黄彧又发现了破绽,刚刚那个毒气室里放出的毒气其实只能杀死其他三个人,黄彧自己身体里的苍龙之血根本就不畏惧毒气的侵袭,他唯一害怕的是断水断粮困死在密室里,如果丁爷的原计划是毒死其他三个人以后再打开密室的门放了自己的话,这样既能杀了其他人又能保住黄彧,那不是更加深了丁爷就是自己爷爷的可能性吗,可是爷爷好好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爷爷从小就最疼爱自己这个独孙,为什么这么久没有见面都不肯出来相认呢?想着想着黄彧的视线似乎都有点模糊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眼里居然泛出了点点的泪花。
“太爷爷。”这时陈玄突然开口了,“您老是怎么冒充我四叔的呀,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呀?你把面具拿下来给我看看真面目吧。”陈洛林笑了笑说:“我也倒是想戴面具啊,可惜基因遗传也是天理伦常,我没有戴人皮面具,只是刮了刮胡子而已,你现在看到的脸就是我本来的脸。”陈玄看着陈洛林那张才四十出头一点的面容真想上去问问他用的是哪个牌子的护肤品,陈洛林又问陈玄:“我上次去咱家的算命馆给你四叔留下了一本家传道术的现代文译本,你们有没有照着练啊?”陈玄听到这话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一直在寻找的大坏蛋居然就是自己的太爷爷,他结结巴巴地回答:“练着呢,四叔有练着。”其实这话多少也有点违心,他噎着后半句话没说,因为他们家老爸和四叔都上了年纪,对于那些个打打杀杀的道学法门也没多大兴趣,陈玄平时在大学里也就是个吃饭睡觉谈恋爱的三“好”学生,当然这个“好”是爱好的“好”,哪里有什么时间去练这早就与社会脱节了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道术啊,他这会儿都没好意思告诉太爷爷自己老爸花了两百块钱把那本白话文的道术译本用木框精心装裱了起来,就供在陈洛林的牌位旁边,那是绝对的一尘不染。陈洛林又转向了黄彧说:“上次在镇山观里你拿走了我随身的一把宝剑是吗?”黄彧想了想说:“是的,没错前辈,宝剑就在我家阳台呢,我把它还给你吧。”陈洛林咯咯一笑说:“不用给我了,你把它还给小玄就可以了。”其实这会儿黄彧也噎着半句话没说,那把宝剑现在黄彧家的阳台上是不假,但是派什么作用呢?答案是固定扫把柄,家里的扫把柄早就歪了,黄彧的老爸黄建平也早就想换个新的,熟不知自从他突发奇想把这柄宝剑绑在了扫把上以后,这用起来居然比原来还顺手,所以这些年来也一直都没想着换,想想陈洛林也是英雄一世,这辈子他最得意就是的一部道术和一柄宝剑,要是让他知道这两小辈这么糟践自己的宝贝,估计他真能气得把这两小子打车白痴。
大家一路都没再说话,快要走到招待所的时候突然陈洛林站住了脚步,看着天上的月亮皱着眉头,手里不停地掐算着,大家都挺纳闷地看着陈洛林,陈洛林掐算完了以后对陈玄焦急地说:“不好,学校出事了,甄红军就快顶不住了,我得连夜赶回去,你们几个有可能的话这几天不要去学校。”说完转身就疾步离开了,扔下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剩黄彧他们几个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