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望却给其中一只纸人带来机会，猛然暴起一拳朝着玉子轩斜劈砸下。然则玉子轩腹部遭受一记猛力，硬是被弯身的零抬腿横扫，直接踹飞出去。他也因此躲过纸人这一击。
爬起身，玉子轩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冲到当前厮杀中。而是叉开双腿坐在原地，颤抖着嘴角死死盯着纸人与两人打斗。连嘴角血迹都没有顾忌。
“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刚才说他们是方术。”
“因为方术中也让一些物体动起来，或者改变其形态的阵型。就像用一块大的吸铁石去控制小的吸铁石运动。”
尤凡很明白玉子轩这种说法，就像磁悬浮列车只能在磁悬浮轨道上运行是一个道理。如果是那样，只要破坏这个阵型，或者说破坏轨道。运动的物体自然而然会停止运转。
可是奇怪的乡长说了，这并不是什么方术，而是巫术。
一时间，两人都进入一种沉思状态。尤凡用方锥在纸人身上不痛不痒，搓几下便放缓动作换个位置。零相对就比较麻烦一些，偶尔需要同时躲过两只纸人的拳头。
或许发现玉子轩一直坐在一边，这边却打得热火朝天。两只纸人不乐意了，居然一前一后双双扑向玉子轩。
玉子轩一个机灵弹起，以环绕型步伐绕过两只纸人，跑向尤凡与零。
两人看着玉子轩这家伙显得脸色难看。
因此战场再次被拉回，三个人两只纸人再次乱作一团。
尤凡在想用电磁炮直接冲击纸人，必然能穿透它们的身体。然而只有几根条锥，就算在它们身上穿出几个孔，有什么用！这东西不拦腰切断，恐怕真不行。这就是为什么几人都是将手里东西往纸人腰间努力插的原因。
“我明白了。”突然，玉子轩的眼神亮了起来：“方术需要人为施术，布阵。而巫术同样需要人施术。”
一瞬间，尤凡与零同时感到一只乌鸦从脑袋顶徐徐飞过。
“这说的不是屁话么、、、”
等了半响见二人都没回答，且投来鄙夷目光。玉子轩恍然大悟，继续道：“方术需要阵型，需要施术者。而巫术只需要完成实施。就像一个指令写入受术物品体内，然后它自己运作。”
“哦，是这样吗！”尤凡将信将疑，不过脑袋里却飞快运行起来。
似乎是一个没什么机动性，一个是有一定的机动性。
“零。”
不多时，尤凡向着零比出两个手势。零没有任何反问之类的动作。陡然间身形步伐朝着玉子轩贴近。
“跟着我。”她用淡淡嗓音，细声低语，只有玉子轩能听得到。
两人分散的进攻手段在某种牵引之下缓缓合到一处，两个人开始对其中一只纸人发起正面攻势。由于纸人防御与力量极高，他们两且战且退。
另一面，尤凡同样也是如此。
三人步伐徐徐向着身后倒退，当三人都背顶着背紧紧贴在一起时，零与尤凡分别硬是顺势挡下两只纸人一前一后挥出的两只拳头。
出现这种情况，两只纸人似乎犹豫了一下，紧接着近乎同时高举另一只手臂朝着三人斜斜砸下。
“散、、、”
一声爆喝，零又是一脚踹开玉子轩。自己的身体也朝着两只纸人夹击的缝隙中窜出。
尤凡喝声同时，不单人朝一侧窜出，一条腿更是狠狠横扫在当前纸人两条纸腿尖上。
于是“咣当”一声闷响。两只纸人的拳头分别落在对方上半身。
因为纸人双臂呈长三角形，且有向内折叠。所以每次纸人挥拳都带有角度，而不能笔直向下砸去。
所以这一下，两货伤得都不轻。
按人的部位来看，便是侧胸以下，小腹之上被相互斜切出一条很长的口子。
三个人快速站起身再次向着一个方向聚拢。
收回插入对方身体的手背，两只纸人变得木然。因为其腰本就比上身小得多，似乎是腰部剩下的一侧不能支撑起上身，此刻走起路来居然如同一个瘸子，根本不能走出完全的直线。而且速度也变得异常缓慢。
“走、、、”又是一声大喝。尤凡带着零飞也似的，钻进刚才探测出的那条小路。
玉子轩也不管这两个已经变得怪模怪样的纸人在那里不规则动弹，紧紧跟在尤凡身后追去。
然则，跑到零之前，即将踏出的位置。一抬腿，鞋尖刚探入，尤凡便深感不对。顺手便推开零，同时收回脚尖。
眼角顿时颤动不已。
目光焦距中，脚尖前端依然被什么灼烧成焦糊状态。皮鞋与硅胶组织粘连蜷缩在一块，如同一团黑炭。
“你们是逃不了的。”四面八方再次传来乡长柔和的音调。可是她越是柔和就越发渗人。
尤凡脚尖这一幕自然也被后来，打算居上的玉子轩看到。加上空气中荡漾出那边缥缈不定的调调，使得他后劲窝立马变得凉飕飕。
“零，拿出羽翼。”
零并没接应，动作麻溜迅速跑到战斗之前便扔到一旁的黑铁盒子前。打开它拿出一把如同裹好的雨伞般的压缩袋。
然后迅速反折到尤凡身旁。递给尤凡。
“你用。”
“我！”零的眼眸颤动起来。
“嗯。”
“还有没有？”玉子轩似乎明白尤凡打算做什么，说话间倒也不再顾及他，语气还微代几分喝问。
“没了！”尤凡一脸微笑，很是无奈的耸肩摊手。
“哼哼！一个也别想走。”
像是几人的聊天没完没了。乡长梵音中多出几分威严。
随着威严传出，尤凡探出中无数白点向着几人高速接近。
“零，快穿上羽翼顺着山体线跑，大约50米后是出口！”尤凡一脸焦急。
“怎么回事！”
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见从不流露恐惧的尤凡，此刻满脸焦炉，玉子轩也晃了。
“快啊！”尤凡推了把零。
而玉子轩没在多问，拔腿便朝看似陡坡边缘地带顺着往一侧飞奔。
“不，尤老师、、、”
可是零依旧无动于衷。
“好吧！一起跑！快、、、”尤凡再次推了把零，带着零也是窜进陡坡边缘荆棘林木中飞速狂奔。
探测中白点越来越近，它们的速度远远大于三人奔跑的速度。
“快穿上它、、、”情况万分危机。尤凡不得不顺手夺过零手中的压缩袋。解开它，把黑色羽翼穿到零身上。
“不，尤老师、、、”尽管还在高速穿行中，零的眼前已经一片模糊，眼框里变得湿润，迷离，眼镜片内更是附着一层白雾。
“去吧！直接回据点。”做完一切，尤凡身上速度与力量猛然爆发，跑到零一侧一把抓住零的身体，朝着山谷扔去，同时吼道：“这里有信号，我来断后。”
“不、、、”
零吼叫声刚落，尤凡探索设备中出现的无数白点，瞬间抵达。肉眼很容易分辨出，那一群密密麻麻的不过是成千上万只纸飞机。然而此刻，平时小孩子用来玩耍，动手的折叠物却成为夺命工具。
它们尖头，身形修长。仿佛一根根变相箭失。于是阵容犹如万箭齐发。
因为其硬度过人。
眨眼不到，很大一片区域都被它们插得面目全非。树木，植被纷纷倒下，变为朽木。跑在前方的玉子轩，连最后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数十只纸飞机扎穿身体。血水顺着纸飞机的折痕流出，从尖端快速滴落。身上，脑袋上全是这般情形，就像一尊艺术品站在原地。久久，微风吹过才噗嗤一声倒下。
而尤凡虽然同样遭受如此状况，不过因为身体内部某些结构及材料的原因。加上早有预感他侧着身体，因此并没有被纸飞机穿透，这些纸飞机只是插在他身体及脑袋一侧。
他站在那里闭眼一动不动，看起更像个艺术品。
不多时，一只巨型白物由远至近快速出现在两人头顶。不需仔细分辨，便能瞧出是只千纸鹤。
千纸鹤徐徐拍打着翅膀，卷起微风。
“居然还有一个逃脱了、、、！”
传来淡淡口吻的正是葡萄乡乡长。她横坐于千纸鹤背部，向下瞅了一眼。又看向山谷方向。视野里空气中张开羽翼服滑行的零近乎只剩下一个苍蝇大小的蝙蝠形黑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