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林沁坐在虎头椅上,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不断闪烁的烛火,手里把玩着茶杯,脑子里不断回发刚才探子的来报,在大殿上的时候,她便觉察出林竺的不对劲,便先让老四去会会,果真是。“三年了,林竺你终于要显山露水了吗?那就让我见识见识真正的‘高手’吧!”林沁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嗜血的微笑,狭长的眼睛里放射出扑捉猎物的快感。
“王爷,夜深了,奴可以进来侍奉您休息吗?”门外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屋内没有回音,季人便大胆地将自己的身子挤了进来,依旧是寒冷无比的天气,他却一身粉色薄纱似隐似现地掩住玲珑的躯体,明眼人一看也知道他的居心。
“哎呦,王爷,这大冷天您拿着个冰杯子,冻坏身子怎么办?奴替您添点热茶来。”季人殷勤地跑过去要掰开林沁的手掌,取手中的被子,反被一双大手按在了身下。
一仰头,茶水下肚,冰凉的快感刺激着林沁的感官,手下美人的触感却似火一样,林沁邪笑一声,“这晚上来爷的房里还穿成这样,怎么?不怕爷吃了你?”
“奴就是虎口送险来着。”季人心里清楚地知道这表现看似病怏怏的六王爷,才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所以今晚他才以身冒险,为自己搏一搏,看王爷这架势,他赌对了。
寂静的夜晚,上演着一幕幕香艳的画面。
景之将关辄兽的左翅包扎好,转过头就看到了一只灰不溜秋的小马驹抬起两只前蹄殷切地望着林竺,身上小小的灰翅不停地扇着。“这是被抱上瘾了?”景之失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林竺状似无辜地看着景之,“也许是我身上的温度与人不同吧。”
“今天吓坏你了吧?”林竺无奈地将小关辄兽放在腿上,替它揉着被锁链拘禁的腿部,抬头微笑地看向景之。“多少年都没有依赖一个人的感觉了呢!”景之也侧身在林竺旁侧坐下,听着小关辄兽舒服地打起呼呼,他舒心地笑了说:“这小家伙还真是不顾它老子死活呢?”
“大概是被宠溺惯了吧!”林竺抚着那小关辄兽头顶的那撮小绒毛,不紧不慢地说道。
“今晚让它陪你睡吧!我夜里可能要起来帮着这小家伙父亲换药。”
“辛苦你了,早点休息。”
夜里,景之躺着床上,一遍遍回忆白天的一幕幕和刚才那个温暖的微笑,他庆幸于那自己是面对微笑的那人,但,未来呢?想到这,他的心慌了。
次日一早,林竺抱着小关辄兽去了老关辄兽休息的房屋,房内的隔挡的屏障已全然被撤去,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毛毯,三百平米的房间被关辄兽平铺的翅膀占去了二分之一,雪白的毛发已被根根清理干净,只是由于连日的折磨有些黯淡无光。老关辄兽躺在那一动不动,它微闭着眼睛,仰着头,沐浴在晨起的阳光里,小关辄兽感受到父亲气息的那一刻早已从林竺的怀里蹦下去蹭在父亲的怀里撒娇,欢乐的气息瞬间充满了这硕大的房间。小家伙一靠近父亲,老关辄兽就感受到了,它眼眸微启,浑浊的金色眼珠里透出了慈爱的目光,轻轻地舐舔着小关辄兽圆圆的脑袋,小关辄兽则不断地在父亲身旁转悠着欢快地摇尾巴,父与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老关辄兽雪白的羽毛忽闪忽闪,在见到孩子的那一刻便迸发出心底深处的喜悦,阳光下的它们各自身上浮现出耀眼的光辉,像是从天堂坠入凡间的天使那样令人心动。林竺静静地将脚步推出,掩住门,留下那一对父与子。
窗外紫罗兰正伸展枝叶,林竺却觉得自己孤独地异常,天地间最深的亲人,她再也触及不到,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原来什么都不曾拥有。
“王爷,天凉,小心冻坏身子!”
“不碍事的”
“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注意的”
“好”
世事无常,变了的心怎么要回?
在府中修养了几日,关辄兽便要离去,只是执意将小关辄兽留了下来,景之告诉林竺老关辄兽一是因为它的部落最近纷争不断,它希望小关辄兽安全,二是希望小关辄兽可以历练,最重要的是小关辄兽死缠着林竺不走,它也没办法。赖于儿子的撒娇,它便将儿子托付于林竺,它第一眼看上就相信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