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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迎神女祭桃夭

大祭司点燃檀香,双手举起檀香,立在额前,大喊:“一拜天神众仙,护封国繁荣昌盛。”持香跪在蒲团上弯腰一拜,桃花坳里的所有人转过身去齐齐跪在地上,双手放在地上,低头一拜。千秋等外乡人并不知道这里祭神礼俗,见所有人都跪下朝拜,只有他们几个站着,在千秋没回过神时,顾北堂拉他跪在自己身侧。

“二拜百花神。”大祭司直起身向后转去,跪下一拜,众人起身跟着,仪式算是过了一半了。

“三拜地神。”左右各一拜后,大祭司把香插入。舞台上的青衣女子站在左右阶梯口的。

这时从大宅内走出一群绯衣女子,手持花灯并成一排,缓缓走上舞台。大祭司拿起装有朱砂的盒子,走上舞台立于女子身前,打开盒子大拇指按压下去,拇指下瞬间染红,在女子额前一点,火红的星点在印在女子眉宇间。额前点了红砂的女子们从左右两侧走下去,站在左右两侧的青衣女子们则拿着手中的桃树枝,轻轻的打在她们的身上。洗礼后的绯衣女子们站在舞台下。

最后一个女子点上朱砂后,鼓乐响起,鼓手敲击着,乐师弹奏着曲。大祭司站在舞台中跳着巫礼,青衣女子们在舞台之上拂袖起舞,旋转着,展开手臂拂开宽袖,桃花从她们宽袖中撒出,洒在台下手持花灯少女们的身上。

她们身后的人中亦有撒花者,拿着装有花朵的袋子,抓起花朵撒向她们,瞬间满天的花色。有的人伸手去接住,有的持着灯旋转花中。

舞曲完后,桃花镇镇长上舞台宣布名单和规则。

十二人逐一表演自己的所长,由在桃花坳的所有人,投花决冠首,下面的人也可以弃权,以防有人多投或作弊,不管弃权的人手臂上都会缠着桃花坳独有的绸带,只要滴点桃花坳酿制的酒在绸带上面,就会显现“桃花坳”三字在上面。

排在第一位的女子,抱着琵琶走上舞台,向四周一一施礼后,坐在早已放好的凳子上,弹奏起来。手指缓而急的弹奏着,美妙的乐音响起整个桃花坳,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是飞驰的瀑布。一个急促的回旋高音后,手指落乐音止,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表演进入高潮阶段,表演是一筹更胜一筹,下面的人看的都忘了这是在比赛而是在争艳。

这时,阁楼的青纱帐飘起,一抹身影从阁楼中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了舞台的正中央,女子抽出手中的长剑。屈双膝,右手持剑把,左掌心紧贴剑尾之壁,犀利的眼神望着前方,身躯如蛇一般扭动着,挥动着手中的剑,一收一放,刺、击、削、轻步慢移,身姿典雅矫健。剑扔于空中,剑似流星,空手而舞,如在田野间嬉笑打闹的人儿跳跃着、旋转着。剑跟随着她的舞动,绕在她的身边飞舞着、缠绕齐舞,刚柔并济。

剑舞是兵家之舞,结合着静止的庄严、动而快的严肃,都被她表达的活灵活现。台下的人们,看的目不转睛,深深的被她的舞给吸引住了。参赛的女子们望着台上舞动的人儿,心中不免自哀,看来这冠首定是这位姑娘。

“没想到这魔女,还有那么一两手,我还以为她就是个大草包加跟屁虫。”千秋见台上跳剑舞的游衣,虽然舞跳的好看和漂亮,但他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着说她的坏话。

“千秋,不得无礼,虽然游衣野蛮专横、讨人厌,但她好歹也是莲花派的下任掌门。”

千秋不语,在心里鄙视顾北堂,说他无礼,结果自己光明正大的说着她的不是。

曲停舞止,游衣收回了剑,还未等台下掌声响起,一跃而下离开了舞台。

镇长走上台,大声的宣布:“接下来,有请最后一位参赛者,冬儿,为大家带来一舞。”

冬儿款步姗姗走上舞台,白纱半遮清颜,头梳高鬟,步摇插发中。身穿红绫罗羽衣白帛披肩,衣领为鸡心,玉臂半露在外。

冬儿打望着舞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在人群里找寻着,一双深邃的眼睛与自己对视,是他,红月牙。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在对自己笑,虽然脸被白纱遮住了,可她感觉得到自己脸红了,转过头斜倾着望向别处。

乐曲响起,台上的她抬腕低眉,曲折的身躯随着乐音如柳条一般扭动着,婆娑起舞,双手展开时而交叉、时而如凤凰展翅。轻步曼舞如燕雀轻快的飞驰,停顿。舞姿闲婉柔靡,脚尖轻点飞于空中,在舞台上空挥臂舞动、旋转,如水上漫步的仙子。

乐音响彻着:“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如果说游衣所跳的剑舞美轮美奂英姿飒爽,那这舞完美无疵,精美绝伦。

随着曲落,身如鹤展臂轻落在舞台中间,右腿屈膝,左脚侧伸,脚指点地,双手往左做兰指,抬眉斜头做收尾。

这时,脸上的面纱却落了下来,冬儿伸手去接已经来不及了。瞬间全场屏住呼吸,望着台上的人儿,都忘记了鼓掌,只记得印入眼中绝色。冬儿在众人的注视下捡起白纱,重新带上。

“跳的太好了,姑娘我一定投你。”台下彼伏不断的呐喊声。

“长老,我觉得这花酒我们是拿不到了。”见众人支持台上的女子,心中顿时凉了。

“这女子心机挺重的,用这等不入流的计谋。”不知何时游衣在他们身侧,不削的说着。

“心机再重也没你重,再说了,就算不靠美貌别人的舞也在你之上。”千秋小声的嘀咕着。

“咳咳、、、、千秋,你越发不知礼数了,这姑娘再美、跳的再好,也不能说游衣姑娘不济。”顾北堂听到千秋的话,严肃的纠正他。

“、、、、、”千秋在心里白了他一眼,自己说游衣的坏话,还要拖上他,过分。

“你们、、、、好你个顾北堂,拐着弯说我的不是。”说他毒舌,就已经算是抬举他了,每每和她作对,这次还是他先挑衅,恼羞成怒的游衣拔出剑直指顾北堂的喉咙。

“游衣姑娘,平日你不知分寸也就罢了,如今这么多人,露出剑身,不知芙蓉掌门是如何教导你的。”顾北堂不闪不躲,食指和中指夹住剑尖,轻轻一挑,剑身剧烈的颤抖着,游衣手掌吃痛,剑从手中滑落,顾北堂对她冷眼相望,讥讽的说道。

“现在有请她们一一上台。”镇长的声音在次响起,参赛的少女们依次从台下休息处走上来。

“游衣女侠,你快快上去,以免误了事。”千秋对这种冲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真打起来,游衣自然不是长老的对手,只是现在节骨眼上,千万不要出什么茬子,办正事要紧。捡起她的剑,递到她面前,连忙提醒她。

游衣拿回剑,狠狠的瞪了他们二人一眼,转身向舞台走去。

人到齐后,便是投票环节。半刻钟过后,投票结束。镇长带领十二个做事细致的人,数十二位女子的桃枝丫。

“投票结束,这次的比赛公平公正,如有问题或作弊者,现在皆可上报。”无人回答,反而有的人对他说:“镇长,快宣布获胜者的名字吧。”

“现在宣布末位者的票数,陈环环五十六票,蔡玲五十票,杜欢四十七票、、、、、、李雪卿十票,以上九名女子未入三强。”

九名女子犹如听到了审判一样,有的不甘,有的已经泣不成声。台下的青衣女子走上舞台,轻声对她们说了什么,跟着她们身后离开了台上。

现在就只剩下,冬儿和游衣和第一个弹琴的女子。

“冠首到底是谁呢?现在公布三位的票数。第三名票数一百三十五的是——路梦瑶。”路梦瑶明亮的眼神瞬间黯淡无光,抱着琴失落的走下舞台。

“第一名和第二名的票数只相差十票,两人当中谁是今晚的胜者呢?”

“冬儿,冬儿,冬儿。”台下男子起哄起来,支持冬儿的声音盖过了任何一种不支持。支持游衣的声音,都是些女子如蚊子般的声音被雄厚声音给压了下去。

“游衣姑娘的票数是——三百九十二。”游衣嘴角不由上扬,向冬儿投去得意的眼神,千秋和顾北堂一听结果自是高兴。

支持冬儿的人听到游衣票数,不免失落,声音变小了,支持游衣的声音强了起来,镇长见台下这大反转,失声而笑,他还没说完呢::“冬儿姑娘的票数是四百十二票,获得桃花镇今年神女祭的冠首。”

“你再说一遍!”游衣快速的抽出剑,抵在镇长的脖子处,冰冷的说着。

整个桃花坳瞬间安静了。

镇长身体瞬间僵硬,宣纸从手中滑落,想开口嘴巴却动不了。她这不是在为难他么,顺她意者生,逆她意者亡。能不能不要让他做选择题。

“长老,这可如何是好,要属下上去劝游衣姑娘么。”千秋皱眉,这游衣真是个不省油的灯。

“她做的事与我们有何干系?”顾北堂明显的拒绝。

怎会有如此不讲理的人,冬儿侧身伸脚一踢,游衣收剑灵敏的避开,两人便在舞台上打了起来,脱险的镇长慌不择路的从舞台边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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