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公主养伤的日子里,皇后娘娘经常会派人前来探望。一日,彩蝶为金阳公主送来新式糕点,无意中说起皇后为宇文化及选了一位不平凡的公主,最近就要大婚了。
听到消息后伤心欲绝的金瑞,铁了心作践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自然是日渐虚弱,怎样医治都无效。金阳明白妹妹的心结,知道若是不能称她的意,恐怕什么药都治不了她的病。
金阳决定亲自向皇后娘娘打听此事。她陪着皇后娘娘闲话家常,绕了一阵子才问:“皇后娘娘,听说宇文公子快要大婚了,不只是哪国公主如此好福气,能嫁给宇文公子为妻。”
“说起这位公主呀,她的福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我们化及可是点名除了她谁都不娶,连我都羡慕她。”
“皇后娘娘说笑了,您可是母仪天下的当朝皇后,说羡慕一个人可真是太抬举她了。”
“那倒是,金阳你不好奇那个人是谁吗?”
“有些好奇的,宇文公子可是文武全才的三品将军,能被他看上的姑娘想必不一般。一位能得到公子白首之约的姑娘,必是响彻天下的奇女子,金阳若是能有幸结识那位姑娘,实乃金阳三生有幸。”
皇后听完金阳的话笑得直不起腰,“哪有人这样夸自个的,金阳公主果真是不同凡响。”
听愣的金阳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彩蝶上前为金阳解惑,“公主您可是皇后娘娘在这皇宫里最宠爱的,娘娘不帮你还会帮谁?”
“不是说是一位不平凡的公主吗?”金阳不解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既然我们已经是一家人,那我也就不说两家话。阳阳你能文能武,将来必是能为化及做个知书达理的好妻子,唯有一件事你可要答应我。”
“娘娘请讲。”
“自你懂事起,你就是个贴心懂事的丫头,可你总是面冷心热,往后做了化及的妻子,可不能这样的。”
“金阳明白,娘娘最近身体不适,金阳还叨扰大半日,望娘娘恕罪。”
彩蝶急忙上前说:“公主见外了。能为您和公子操办婚事,我们娘娘就是再累也是愿意的。”
“金阳明白娘娘一片苦心,金阳怕娘娘太过操劳会伤了身体,若是娘娘觉得金阳说这话是见外可就冤枉金阳了。”
皇后娘娘拉起金阳的手,“我知道你向来孝顺,以后我们是一家人,要更亲近些才好。”
“阳阳知道了,先行告退。”
“彩蝶,替本宫送送公主。”
“是。”彩蝶送公主到仁寿宫门口,“公主,以后您有空多来看看皇后娘娘,陪娘娘说说话,娘娘这些日子身体总不见好。”
“我尽量吧。”
“奴婢知道公主心细,我家娘娘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也是因为她拿您当自家人,您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的,皇后娘娘整日闷在房间里难免心气不顺,我会体谅的。不用送了,回去照顾娘娘吧。”
“公主慢走。”
金阳让奴婢们散了,一个人步行到蛇垄。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来这里和主管说说心里话,虽然他不会做任何回应,但有个人能陪着自己说说心里话也不错啊。
“主管,妹妹她喜欢宇文公子,若是不能全她的心愿,我怕她会性命不保。我想了很久,我决定成全她,报仇的事再等等吧,我绝不会牵连到妹妹。我知道这么做不甚周全,但我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我数到三,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一、二、三。你答应了?那我就去办了。你多保重。”
回到寝宫的金阳看着妹妹在梦中落泪,不由得心酸,她上前摇醒妹妹,“金瑞,自打我认识你,我就当你是亲妹妹一样,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病成这幅样子?”
“我知道姐姐你是真心疼我,可我……我,今天索性就豁出去了,我陪伴宇文公子多年,这些年我看着他哭看着他笑,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人。我自知不能嫁给他为妻,我想就这么静静地陪着他一辈子。可是他现在有了中意的人,父亲一定会逼着我另做打算,我……宁愿死了。”
金阳听完妹妹的话,便知她心意已决,就如她自己对裴俊的情意,非他不可,无需理由,“那好,我问你三个问题”
“姐姐想问什么?”
“你先回答我,你真的爱他?不管发生什么都不改变心意?即使他不爱你?”
“我爱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我的命;我从来不敢奢望过他爱我,我只想陪在他身边,看着他开开心心得,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明白了,你安心睡吧,我会为你想办法的。”
“姐姐可是有什么好办法?”
“我不知道这个方法能不能行得通,所以不能允诺你什么。我能告诉你的是:如果成功,你就可以嫁给自己心爱的人为妻,白头到老;如果失败,我会尽量保住你的家人,但你会死。现在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慢慢想,后天一早告诉我你的决定,在那之前后悔都来得及。”
“姐姐打算干什么?”
“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