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燕倚在床上,想着沈秋有十多天没见到了。
忙什么呢?车子天天都停在楼下,都在这一栋楼里转悠,却见不到人影,怎么回事?是在躲着我吗?
那次醉酒后,尽管再也没见过沈秋一面,却并没有稀释掉李秋燕浓稠的思念。
那样亲密的接触,时时的萦绕在脑海里,每每的回味,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世界里不肯醒过来,李秋燕觉得自己做梦都能笑出声音来。
沈秋,你知道我在想着你吗?这个时候你在做什么呢?也会想着我吗?
李秋燕疯魔般,抑制不住的思来想去,时而激情澎湃,时而失魂落魄,整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的,脆弱不堪。
肖雨自从那天先走之后,一直心事重重,不爱说话,人都瘦了一圈了,那天她真的喝多了吗?是看到自己和沈秋那样跳舞吃醋了?可是,她为何一个字都没提起过啊?难道真的没看见?还是有别的什么事?真是千针扎不出一滴血?还是防看我而装糊涂?真的是女人心海底针吗?
林若倒是换了个人似的,整天乐颠颠的,也不矫情了,有男朋友了?还是和沈秋有什么?想想也是在那天同学聚会之后的事,变化太快太大了,都是怎么回事?但愿不是和沈秋有关。
想到这儿,李秋燕忽地一下坐直身子。
沈秋?不会的,自己那么留意,他们两个早就不像以前那样要好了,不会有事的,肯定不会有,别看林若挺厉害的,可跟我李秋燕比起来,还嫩得很呢,要是有事,绝对逃不过我这双火眼金睛的。
拿过手机一看,哎呦,十点了,下了床,走到客厅里,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一低头,发现沙发上空空的。
咦?李健呢?
突然想起,下班前,李健来过电话,今晚和朋友们喝酒去了。可是,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回来?
看见儿子屋里还亮着灯光,走到门口停下了脚步,想到儿子不耐烦的样子,不想自讨没趣,折回沙发上,闷坐着。
死李健,去哪里莺歌燕舞了?这个时候不回来,想作死啊,嘴里骂着根本不去想自己喝酒回来得更晩。
门外传来急促的东倒西歪的脚步声,随着门锁响动,李健回来了。
李秋燕仍旧坐着,白了一眼道:“这么晚回来,得瑟哪儿去了?”
“老刘老赵他们,你不是知道吗?挺长时间没见了,都挺高兴的,就多喝了几杯。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儿子睡了吗?"李健嘿嘿笑着,倚着柜子,好不容易才脱下鞋来。
“我当是哪位领导呢,原来净是些不着调的人。别喻叨了,赶紧的,洗洗睡去吧,别打扰儿子学习,喝这么多,一身酒气,烟呛火燎的,这都什么味儿啊?真烦人。”李秋燕一听是他们,那几个没大本事,喝个酒吹个牛倒是在行,一直就瞧不上眼的几个酒蒙子。
扭身走进卧室,撩起被子,躺下,心里还在想着沈秋。
“儿子,早点儿睡啊。”洗漱完毕的李健站在儿子门外,小声地说了句,转身向卧室走来。
李秋燕看见越走越近的丈夫,心中极其烦躁,狠狠地皱起了眉头,连忙翻过身,背对着,不想说话。
李健凑过来,刚碰到妻子的手臂,就被不耐烦地甩开:“干什么呀?这都几点了?烦不烦?没那个心情,转一边去,赶紧睡觉!”
说着,李秋燕又往床边挪了挪,生怕丈夫会纠缠自己似的,戒备着,保持着距离。
“秋燕,这都多长时间了?干嘛整天脸子不是脸子,鼻子不是鼻子的,我做错什么了?至于你这样?你倒是给个明白话?要是我错了,我肯定改,看看你整天,见了我像见了什么似的。”李健不愿意了,把着妻子的肩膀问道。
“没怎么,累了,睡觉。”李秋燕还是背对着丈夫,使劲扒拉掉他的手,东拽西扯,没有好气地把自己严实地包裹在被子里,像只粽子,只不过还需要喘气,不得不露出脑袋。
瞬间安静下来,李健一下子坐了起来,却连喘气的声音都听不到。
显然,李健很生气,过了半天,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猛地倒在床上,忽地翻转身,同样的,也把自己严实地包裹在被子里,背对着背,中间空着,就这样睡去。
眨巴着眼睛,保持着一个姿势,没有一丝困意的李秋燕越来越不舒服,越来越累,却不想转过身,想想李健窝囊的样子,心里很烦,再想想沈秋优雅的样子,心里很甜,像是坐在翘翘板上,李秋燕的夜晚起起落落,忽喜忽忧,头疼心也疼,盼着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