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苦练

还在明朝时，西方的火器便已传到了中国，但主政的文官们只知搜括民财，并不重视武备。守边的武官们，往往受到压制。政治腐败，灾荒不断，国力越来越弱，根本无暇亦无力去发展火器，充实军备。加上保守的军事思想，并不看重洋枪洋炮，所以，火器并没在军队中广泛应用。大刀长矛仍然是军队中的主要武器，若要及远，那便只有弓箭了。而且，大清的兵将席卷全国，依靠的不是火枪洋炮，而是弓箭刀枪，是中国传统的武器装备。在传统武器中，弓箭的特殊作用，使它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几乎所有习武的人都把它作为一项重要的习练内容。才儿他们自然也不例外。困难的是他们家乡并没有真正的弓箭买。那东西虽然并不复杂，小孩子们拿根竹子就能作得出来。可他们是正规习练，总不能拿着小孩子们的玩意去练手。于是师傅便决定去一趟府城。一天傍晚，师傅吩咐才儿明天率领师弟们习练，师傅去府城打个转。第二天鸡叫时，师傅便起身上府城去了。天黑一会，师傅便带回了八张弓及八壶箭，其他如鞭、锏、挝、抓、锤、斧等兵器带回了一大堆，其中还有一支方天画戟。只是除了弓箭外，其他各样兵器却不多。原因是种类太多，重量沉不说，一大堆物品凭两只手可拿不过来。师傅为了让大家见识见识，所以才尽可能多地带了这么一大堆。。到这时，最难的要算马了。南方看重的是牛，因为南方以水田为主，农民用牛来拉犁耙，马却无用。但南方也不是没有马，一般稍稍富裕的人家便养有马匹，用以代步。女人出门却不骑马，有钱的人家便用轿子抬着。马路只有府城县城那些大地方才有，在丘陵地带的家乡，是看不到马拉车的。所以家乡的马也不拉车。由于家乡的马纯粹作代步用，只有大户人家才有，所以这马虽不稀罕，却也不多见，整个蟠龙塘连一匹马也没有。现在一下子要买八九匹，却是很难。那马由于稀少，所以贵重，大约三头牛的价钱才买得一匹马，而且还得去远的地方购买。他们各家经济上并不宽裕，虽然衣食无缺，却没余钱买马。所以师傅虽然要求了几年，马匹却仍是没能齐备，只有才儿家和小海家买来了两匹马。这马也只是能骑而已，并非战马，用于操练马上功夫，作用还是有限得很。但有总好过无。自从马儿买来之后，师傅便让大家轮换学骑。大家以前都骑过年，又加上有武功基础，骑马倒是容易学，日子不多，大家便能上能下，骑着马儿在那山岗上飞奔一阵子也没问题。这天早晨，师傅把弓箭分发给他们九人，又让才儿扛上一块大木板，然后向虎头山上飞奔而去。到了山上，师傅让大伙儿拿出弓箭来，给大家讲述学习弓箭的意义及射箭的要领。师傅道，关于射箭，上次给大家讲了纪昌学射和养由基的故事。其实我国历史上传一了很多有关射箭的佳话。如三国时曹操奖励射箭的一段佳话，曹操为了奖励善射的武士，脱下自己所穿的锦袍，用一根细绳子挂在柳树上，传言说谁能在一百二十步外射断细绳，文锦袍便赐给谁。结果被曹洪射落下来。曹洪大喜，跑过去捡起系袍的绳子，把锦袍抛向窜表示庆贺。徐晃急了，道：“锦袍是我的，与我留下来！”远远地一箭射去，正中那绳子，锦袍落在地上。曹洪跑了很远，才发现手里只拿着一截绳头，锦袍却被徐晃穿在了身上。曹洪大怒，跑过去便夺那锦袍，与徐晃扭打起来。曹操怕他们受伤，拿出另一件锦袍赐给了曹洪。那里而还有吕布辕门射戟，黄忠箭射云长盔缨，赵云射桅退徐盛等。隋唐英雄有神箭王伯党箭射魏文通故事。水浒故事中有小李广花荣一箭定三山故事。唐朝有一首诗赞李广神射，诗说：“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入石棱中。”宋朝岳王爷能开三百石硬弓，射二百四十步，百发百中。无人亦善射箭，有一箭双雕的说法。当然，他们过人的射箭本领都是平时练出来的。这弓分为硬弓和一般的弓两种。我们所持的就是一般的弓，是用竹片辅以其他材料制成的。它的缺点是不能受大力。另一种铁胎弓，可受三石的重力。一石一百斤，三石即为三百斤。三百斤的力虽算不上力大无穷，但作为拉力，能有那么大也算不错了。任何事物受力都有个限度，超过了限度就会损坏，所以大家要注意，认真爱护自己的兵器，别让他受到损伤。弓上的这一根弦一般是用牛筋做的，所以能受大力。开弓时，一般把它拉满就行，再过，弓便要折。所以有句俗话，弓开如满月，箭发似流星，说的就是这意思。弓不拉满，没力。太过，又恐损坏了弓。这箭，分为箭头、箭杆、箭尾三部分。箭头又叫箭镞，是铁制的，尖而利。箭杆是竹或木制的。箭杆尾部嵌着羽毛，它的作用如镖尾的绸一般，也是用来控制方向的，不使箭头旋动，只能向着一定的方向飞进。发射时一手握弓，臂伸直，合弓竖起来一手用食中二指握住箭尾，扣在弦上，贴近脸部拉开弓弦。持弓的手握住弓的正中，用食中二指管控箭杆，保持在眼的正前方，使眼、杆、箭头与目标保持在一条直线上，这叫瞄准。然后松开控弦的手指，弓迅速回复原状，弦便推动箭杆迅速向前飞去。这一过程，就是弓的弹射过程。射箭的要诀就是稳准狠三字，与暗器也差不多。稳，就是持弓与拉弦的手要稳，人的身子更要稳，若是在瑟瑟发抖，自然就没有什么准头可言。准，是指瞄得要准。检验箭艺的方法一般是打靶。在木板上画一个红心，把木板立在一定的位置，然后用箭对准红心去射，以射中红心为优，接近红心为次，远离红心为劣，连靶板也射不中那就不用说了。那靶板的距离可以由近到远。一般标准是六十步，像我们这样的弓超过八十步就会折，所以一般只能射六十步。岳飞射十百四十步，那是因为他使用的是他师傅所用的铁胎弓。我们若要用这弓射九十步，弓就折了。所以开弓时都要特别小心。练习射箭一般可以对着靶板练习，也可对着稻草人练习。有了一定准头之后，还可以对着香火练习。在香火后面竖立一排木板，以防箭飞到远处去不易得到。师傅把射箭的诀要教给了他们，便让他们自己多加练习，他们对于暗器的习练有了一定的准头，把射箭瞄准的方法掌握以后，射箭的本领却是提升很快两个月之后，他们便能练习射香火头了。待射香火头达到十之八九后，师傅便教给他们连珠箭的手法及其他一些技巧。初级剑术与刀术习练完毕后，箭术也有了一定基础。师傅便把重点放到了棍术的教练上。棍是最常见的兵器之一。那棍一般是用白蜡杆木制做的，要求沉，韧而有弹性，而花子们的打狗棍一般是用竹子做的，不过那也不是一般的竹子，而是一种肉厚的竹子，在我们家乡称之为实竹，小的实竹中心是实心的。家乡的农夫用来做赶牛的鞭棍，老年人用来做杖。酒杯大的实竹中心有指头般大小的洞。这竹子比毛竹更坚韧，贯以内力，便能弯成环。在我们家乡白蜡杆子却不易寻找，所以他们的棍便是用实竹做成，虽叫齐眉棍，其实却有六尺二寸，这样的竹子在我们家乡虽很多，可在别的地方却不多见。这棍法也分很多门派，少林派的棍就很有名，古时就有十三棍僧救唐王的故事。少林还有疯魔杖法，也是从棍法变异而来。大圣门的棍法以狠辣奇诡多变而闻名。人瑶的师门棍却源于少林，以沉雄稳健见长。接着，师父就把最基本的棍法传授给大家。无论哪一派的棍法，都离不开基本的棍法。基本棍法有打、劈、扫、点、挂、架、格、拦等。分解开来讲授倒是很简单，弟子们一会儿就已经学会了。棍术的习练持续了两个来月。师傅便开始教弟子们习练枪术，师傅告诉弟子们，枪术与棍术其实是相通的，只不过枪比棍更注重“剌”的动作而已。棍术中的点的还是其实已经有了共同之处。不过枪的“刺”作用在枪术中已被提升为最主要的作用。枪的招式总是大开大合，勇往直前，霸气十足。古往今来的名将，很少有不谙枪法的。汉朝的名将李广，三国的赵云，张飞，唐朝罗成，宋朝的杨延昭，水浒的林冲，花荣，都以枪术名传不朽。武穆王一杆沥泉枪更是令金人魂飞胆丧。江湖中的刀剑为先，战阵中却以大刀长枪为主。这便是古人所说的万人敌。赵子龙长坂坡百万军中七进七出，凭的就便是当年楚霸王项羽传下的一套枪法。刀的侧重点在砍与削，枪的侧重点在刺。所以诀要中有刀走一大片，枪走一条线的说法。由于枪的路极细小，快捷夫伦，所以防不胜防。另外，枪的着力点极小，所以杀伤力极大，只要着了枪，便是重伤，不死也要丧失战斗能力。另外，棍的所有招式都能适用于枪法之中。其实，兵器与兵器之间，原本就有很多相通之处，只是需要善于理解，善于变通而已。世上兵器不知有多少，谁也不可能学完，但武功一道却是相通的，武功高强的人，即使从没见过的兵器，拿在手里也能用得头头是道，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