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10日周一早上记
咕咕咕——,这才几点,外面的公鸡就打鸣?更关键的是……哪里来的鸡?我点亮灯烛,穿衣服下地,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又都变成古装的了。也没多管,对此,我早已习惯了。
刚穿好衣冠,就听隔壁房间有动静,我警惕起来,莫非是遭了贼了?我屛住呼吸,仔细一听,有一苍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唉,年纪大了,找个东西也找不到”然后又是一阵霹雳扑通的声音。“年纪大了还出来做贼?”我心里这么想着,隔壁的动静却突然停了。“莫非是因为天亮了,那贼要逃走?”正思索间,隔壁门开了。我透过门缝往外看,却什么也看不清。此时天刚蒙蒙亮,只看到一个身影,身后还倒背着一个很长的家伙,也不知是啥。
那黑影走到庭院正当中,挥舞起身后所背之物来。莫非他拿的是一件长兵刃?可也从没听说过有哪个小偷去人家里偷东西时背后还背着口“青龙偃月大砍刀”的啊?再说了,这小偷,额……应该叫老偷吧,他怎么偷完东西不走,还留在这练上一趟呢?这太没道理了啊,难道是在向本家示威?
在我一通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的天逐渐亮了起来。这回我看清了,庭院里站着的确实是老头,不过他拿的可不是什么兵刃,而是一把“青龙偃月……大扫帚”!老头正搁那练得欢呢。我看着看着,突然脑中灵光一现,莫非这人就是传说中“闻鸡起舞”的主角——祖逖?如果真是,那么他那个兄弟刘坤去哪了?出于好奇,我决定出去问问。门刚一打开,我又回来了,外面太冷了!
那老头可能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功夫也不练了,边朝我这边走边问道:“是李管家吗?起的挺早啊”。我以为他在叫别人,就没知声,老头一推门自己进来了。回身关门的同时嘴上还问:“李管家怎么不说话啊?”我有点儿不知该怎样回答,支吾道:“李管家好像出去了”,老头一听乐了:“你不是就在这儿呢吗?”
我刚才之所以那样回答,是因为我以为他说的“李管家”可能是跟我住一个房间,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李管家”就是指的我。因为在我印象中管家都是年纪很大的人,哪有我这么年轻的?
老头以为我在跟他开玩笑,把脸一板,严肃道:“老朽都这么大年岁了,你就不要跟老朽逗着玩了”,然后又补充一句:“可不能因为你成为了王府里最年少的管家就得意忘形而为老不尊啊!”
“王府?什么王府?”我以为自己又到了哪个表哥家呢。老头听我这么问,道:“你看看,睡糊涂了不是,王府不就是王大人的府宅嘛”。原来是姓王的府宅而不是王爷府啊?我白高兴了,看来不可能是表哥家了,表哥家的府宅最起码也得姓李啊。
我又问:“你说的是哪个王大人?”老头一听火了:“还跟老夫装糊涂!”我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真的有些睡糊涂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老头打量打量我,哈哈笑了起来:“我看你也是真睡糊涂了,衣服都穿反了!”
经过一番攀谈我才得知,原来这回我到了大书法家王羲之的府里了,还做了这个府里最年轻的管家。而这老头则是府里扫地的,不过他跟一般扫地的还不同,他自创了一套扫地招式,施展起来,扫地速度是普通人的好几倍。我总觉得他在吹牛,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干动活就已然不易了。他看出了我不相信,硬拉着我到院子里欣赏他的表演。结果他是挥舞个大扫把一阵乱跳,我则被冻得够呛!
我抱着肩膀发抖道:“大爷,问你个事儿成吗?”大爷正跳得高兴:“小伙子你说”。“你不冷吗?”,“运动起来就不冷了”,“那你不冻手吗?”,大爷冲我神秘一笑,也不知从哪掏出个小瓷瓶道:“我有祖传的‘护手防冻霜!”……还好是在这,要是在大街上,我准把他当作推销护肤品的!
说话间天已大亮,王羲之从房中走出,见我二人站于当院,问了句:“在院里站着不冷吗?”老头一拍胸脯:“不冷!”我也跟着一拍胸脯:“不……不……不冷”。王羲之冲我道:“小李,一会儿帮我裁两条红纸送过来”,“好的,阿嚏!”
原来是快过年了,王羲之要写对联。就见他,蘸好了墨,大笔一挥,潇潇洒洒,一副对联瞬间完成。上联:春风春雨春色,下联:新年新岁新景。其实他这个对子倒没啥,比清朝大才子纪晓岚的差多了,不过他这字写得是真好!我都想要两幅回家收藏了,想了想也带不走,这才作罢。
对联贴了出去,第二天清早出门一看,嘿,不见了,看来不知是谁偷回家收藏去了。王羲之倒是很高兴,又让我裁纸要重写。我说:“你还是直接写上‘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吧,省的再被人偷”。王羲之用着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我:“你和我想一块去了,不愧为我府里的管家!不过先不必着急,咱们先再贴个别的试试”。他倒是无所谓了,出去贴对联的人可是我啊!我找大爷要了点防冻霜抹手上,感觉好多了。
王羲之第二回写的是“莺啼北里,燕语南郊”。果不其然,贴出去后,晚上又被偷了。
第三天是除夕,王羲之果然在红纸上写下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然后他很得意的问我:“知道我为何大过年的会写出如此不吉利的话吗?”原来昨天我说写这个时,他只当我是赌气而说的,赶巧和他要写的碰上了。而他又认为我想不到这“福无双至”后面还有半句呢,所以才说出这话要考我。我心说你还跟我卖关子呢?我可是“开挂”过来的,你明年做了什么我都知道!于是漫不经心道:“因为你明天还要再写出上下联的后半句呗!”王羲之一愣,有些半信半疑,继续问道:“后半句是什么?”,“今日至、昨夜行啊”。王羲之彻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