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比曹操,对王羲之多说点儿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我才敢这么“显摆”。不过我也只是知道他最后那副有名的“福无双至今日至,祸不单行昨夜行”,前面写的两幅还真没什么印象。但从这件事以后,王羲之更加对我高看一眼了。
冬去春来,冰雪融化,正是:春江水暖鸭先知。王羲之素来爱鹅,这一日见春光乍暖,带上我和府里几个家人外出踏青。我们来到一条小溪旁,正看见一群大鹅游来,他顿时来了兴致,取出纸笔就开始写起“之”字。这“之”写得还真像大鹅,活灵活现。我说:“光写字多无趣啊,咱们作首诗吧!”王羲之道:“既然你提出来的,那你先作一首”。
我张口就来:“鹅,鹅。鹅,曲项向天歌。为何向天歌?因为冰化了!”,王羲之道:“前两句还不错,后两句嘛……算了”。什么就算了啊?我这个郁闷,后两句可是我的原创啊!
其实王羲之是没有听过《咏鹅》的,因为这首诗是两三百年后的初唐诗人骆宾王写的。
王羲之对那几只鹅越看越喜欢,便叫我们几个去打听是谁家的?我们一问,原来是附近一个道士养的。经过路人的指点,我们来到了一个道观,就见观门关着,但是观前却坐着个道士。他正搁那作诗呢:鹅,鹅,鹅,曲项用刀割,加上马铃薯,能炖一大锅!
他这诗还不如我的呢!而且竟惦记着吃鹅,他是出家人吗?我很是怀疑!
王羲之走到他跟前问道:“道长,这些鹅是你的吗?”,“正是,它们都是受了仙气的鹅,非同一般”道士闭着双目道。“哦?有何不同之处?”王羲之好奇道。“天机不可泄露!”道士很深沉的回答。
王羲之知道他在瞎说,也不揭破,顺着他的话道:“既然这么好,那不如卖给我吧?”道士这才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王羲之一眼,轻蔑道:“只怕你买不起”,说完又把眼睛闭上了。
王羲之被他给气乐了:“我堂堂大书法家王逸少,竟还买不起几只鹅?”道士一撇嘴:“莫说是你,就是大书法家王羲之来了,他也不见得买得起!”这时几个家丁已经忍无可忍了,一个上前揪住道士脖领子道:“你睁大眼睛看看,我们家老爷就是王羲之”。
王羲之命家人住手,那道士整理了一下衣冠,正待说话,观门却打开了,从观里又走出个道士来。新来的道士先是给我等施了个礼,然后对先前那道士道:“你怎么又来骗吃骗喝?”,先前那道士也不多言,一转身走了。
后出来的这道士请我们进观品茶,一番交谈,我等方才得知:原来这道士叫“玄清”,被赶跑那个叫“玄真”,是玄清的师弟。而这些大鹅并非玄真所有,乃是玄清养的。玄真不专心修道,总惦记着偷他师兄的大鹅吃,因此才被玄清赶了出去。玄真别的没修炼成,倒是把脸皮修炼得很厚,没事儿总往这跑,玄清不想见他,因此才紧闭观门。方才在门内听闻大书法家王羲之到了,这才开门迎出。
王羲之向他说明来意,很喜欢那些鹅,想买几只回去观赏。玄清道:“此鹅不卖,除非王施主为我抄写一本《黄庭经》,我便愿将观内养的所有的鹅都拱手奉送”。王羲之听他这么说,欣然应允。他倒不是图省钱,这王羲之在东晋来讲可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后代的唐朝诗人刘禹锡所作《乌衣巷》中还说过呢: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那“王、谢”就是王导和谢安,都是超级有钱的主。而这“王导”正是王羲之的堂伯父,所以王羲之根本不缺钱,他是因为别人喜欢自己的书法而高兴,才愿为玄清抄书的。
我们一行人中午在道观里吃了顿素斋,倒也不错!玄真先是给我们端上来一盘刚做好的红烧鲤鱼,看我们都饿了,告诉我们先吃,不必等他,然后又做别的去了。这鱼看着就有食欲,我拿筷子夹起来一块放入口中,滑嫩无比,味道鲜美的简直无法形容。起初我们并未在意,可是吃着吃着就感觉不对劲了,这鱼怎么没有刺啊?仔细一看,原来是用豆腐做的,我们吃了这么半天竟然没有发现!王羲之不禁赞叹道:“素菜竟能做到如此地步,真乃天下一绝!”
说话间,又有两道菜做好后端了上来,一只烤鸭和一盘糖醋排骨。我们一吃才发现,原来也都是用豆腐做的。可是这三道菜无论从:色、香、味各方面来讲,都像极了真正的肉类,不仔细吃的话根本无法发现。
下午玄清还要留我们在观中将经论道,王羲之说家中还有事要办,改日再来拜访。辞别了玄清往回走,我跟在后面,赶着一群鹅,路过一座桥时,王羲之停了下来。原来在桥边有位老太太正在卖扇子,可是没有一个人去买。王羲之走过去,拿起一把扇子打开一看,白纸的扇面,空空如也。王羲之道:“老人家,生意怎么样啊?”,“这不,都下午了,一把也没卖出去”老太太有些赌气的说。王羲之微微一笑,我有办法让你的扇子变得畅销”,说着,他提笔在扇子上用草书写道“字比扇价高”!
这老太太本不识字,更不懂书法,见他写的那么潦草,更来气了:“雪白的扇面都卖不出,让你这么一瞎画,更没人买了!”说着拉住王羲之不放,非要他赔自己扇子。
经她这么一闹腾,街上的人立刻发挥了中华优良传统——看热闹。很快围了一群人,有几个认识王羲之的,从人群中挤过来向他求字,王羲之一指扇子:“刚写的”。
一人手快,拿起扇子捧在手中,当个宝似的欣赏起来。另一人夺过,两人争执起来。这时第三人不去理会他们,直奔老太,问那扇卖多少钱?老太不明缘由,哭丧着脸道:“原本20文一把,被画得乱七八糟的那把你愿意要的话,10文就卖”。这人一听差点没乐疯,钱往摊上一扔,从二人手中夺过扇就走。二人紧在后追,一个道:“我愿出100文钱买回来”,另一个道:“我出一两银子”,前面拿扇之人回头:“十两我也不卖!”这时一堆人围到摊前,纷纷掏出10文向老太索取有字之扇。老太一时缓不过神,还在怔怔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