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11日周二早上记
“春秋多佳日,登高赋新诗。过门更相呼,有酒斟酌之。农务各自归,闲暇琢相思……”一人长衫披发,手执无弦之琴,一边“弹”奏,一边吟诗。高处不胜寒,山风吹不完!带动那人发和衫,我站在一边……
不用问,看看我这一身装束我就猜出来了,这回又是给某个先生当童子。更大的一阵风吹过,吹得那人头发都快打卷了,他一曲弹罢,赞道:“好冷!”
其实就是山尖上有些凉,我们下到半山腰时已经好多了。几只小鸟绕着那人头顶徘徊,我想可能是由于他头发被风吹乱,那些鸟把他当鸟窝了!
我们正往山下走,那人突然停了下来,手往南山一指:“看,好大的一片菊花地”,说完这话,也不管我有没有看到,就自顾自地欣赏起来。
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天下除了陶渊明,如此爱菊的又有几人?我说:“先生,如此美景,不妨作首诗纪念一下?”,他思索片刻,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没错,就是他!
回到了陶“府”……额……姑且称作“府”吧,陶渊明心情大好,也顾不得自己头发有多乱,吩咐我道:“童儿,去后园采些菊花来,再取些糯米,家里的酒快喝没了,我要再酿些”。我到后园一看,这里种的菊花可不比南山坡上见到的少。正采菊间,远处跑来个童子,和我的装扮差不多,一眼瞧见了我,还离着挺老远就冲我喊道:“世靡,你家先生在吗?”,“在屋里呢”我说着用手一指草房。这时他已经跑到近前了,道:“那我就不进去了,你跟你家先生说一声,我家王大人请他去吃酒”。
哪个王大人啊?王羲之?此时他好像已经过世了,我正待再问,那童子已经跑远了。我只好去跟陶渊明说王大人请他去喝酒,他却笑道:“我在屋里已然听见有人喊,刚才那个是王弘家的小六子吧?”嘿,我还没问,他就全“招”了,这倒让我省事不少!
有人请他喝酒,他也来不及打理,叮嘱我看家,自己顶着个“鸟窝”就去了。晚间回来时,左手抱着半坛子酒,右手提着条朋友送的葛巾。去朋友家赴宴还带往回打包的,他也算古今第一人了!
第二天陶渊明头上扎上葛巾后好多了,头发不显得那么乱了。他把酒酿上后,又拿出了他那副不带弦的琴“弹”奏起来:“先师有遗训,忧道不忧贫。瞻望邈难逮,转欲志长勤……”
半月相安无话,这一日,我正在院中浇花,小六子又跑来了,说他家大人马上就到。我回屋通报时,陶渊明的酒刚酿好,酒中杂物尚未过滤掉。他听说王弘马上就到,心想要用刚酿好的美酒来招待,可是再去取网布来过滤已然来不及了,一伸手,扯下头上葛巾,双手一撑,悬于一空坛上,让我端起酒往上倒,看来他是要把葛巾当网布用。王弘到来之时,陶渊明头戴湿漉漉的葛巾,用刚酿好的美酒盛情的招待了他……
他们哥俩在屋中饮酒,小六子把我叫了出来,用手指了指身旁一棵树,又一指远处的一棵树,道:“我们比赛跑,在这两棵树间跑十个来回,输的去树上摘果子”,还没等我答应呢,他一溜烟跑没影了。我抬头一看,他都开始往回跑了,这还怎么跟他比啊?我拉住他:“不比了,我认输还不成吗?你到底是谁啊?”,“我是戴小六啊,你怎么忘了?”我知道了,他肯定是戴宗的祖先!
路旁不远处就有棵李子树,上面结满了李子。小六子让我上树去摘,我却突然想到了“道边苦李”的典故,于是佯装很深沉的样子道:“此树果实甚多,路旁常有人过却不去摘,必说明树上李子苦”。小六子不信,以为我想耍赖而找借口不去摘,便自己爬树上摘去了。
咬一口,扔了,咬一口,再扔……一口气尝了大半棵树,终于信了。我想可能是他被苦得不行了!
我们回到屋里看时,一人面前摆一个酒坛子,还在对饮呢,也不就菜。也难怪,这里不比王府,那王羲之和他对照起来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开始怀念起在王府当管家的日子了!
终于,陶渊明喝醉了,往床上一躺,对王弘道:“你回去吧,别打扰了我休息”。这话我听得都来气,不过王弘好像已经习惯了,也没说啥,叫上小六子就走了。
没过几日,陶渊明的另一位好友颜廷之升了官,在赶赴上任的路上刚好经过这里,就顺便过来看看。结果发现陶渊明的鞋子破了却没换个新的,他抬头看了看夜间能观星星的房顶,便即明白,也没多说,临行前留下了二万钱。颜廷之走后,陶渊明拉上我逛街,我说:“你还是先在家把脚的尺码量好再出去吧”,我原以为他是要去鞋店,结果想错了,他直接拿着二万钱到了酒家,把钱往柜上一放,道:“预存两万,以后买酒打八折成吗?”我晕……
又过两日,陶渊明带着我、我带着两坛子酒,去拜访王弘。小六子见我来,很高兴,我说:“别高兴了,快接一把,拿不动了!”那二人饮酒间,王弘也发现陶渊明的鞋破了,便叫小六子去给买一双,小六子问:“请问陶先生是多大的脚?”陶渊明一伸脚道:“我也不知,你量量看吧”。
我晃着仍有些酸麻的胳膊,看着一手捏住鼻子、一手给陶渊明量脚的小六子,心里平衡多了……
2009年8月12日周三上午记
身前一面石墙,墙上有五个门,我在正中间门前竖手站立,头顶传来冰冷的声音:司马氏虽平灭魏、蜀、吴三国,安定中原,天下却并不太平。在当时,北方有五个很强大的游牧民族,分别为:匈奴、羯、鲜卑、羌和氐。他们五个统称“五胡”,并先后建立了数十个国家,其中比较有名的有十六个,因此这一时期又称作“五胡十六国”。
我抬头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只看到了坚如磐石的屋顶。那声音又继续道:“公元350年,氐族人符洪占据关中,建立前秦。前秦政权共历六主,于394年彻底瓦解。鲜卑族拓跋珪在公元385年趁前秦四分五裂之际,于牛川自称代王,重建代国,定都盛乐。386年改国号“魏”,史称“北魏”。自此,南北朝时期正式开始。下面,请在九扇门中选取一扇进入。话毕,面前的五扇门同时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