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行风大难未死,神情激昂地站在原地破口大骂散行雨,声音甫出便淹没炸雷里。见着周围银蛇狂舞、碎木纷飞,散行风愈加愤怒:贼老天,你来劈死我,来啊。正癫狂间,忽的一个身影从天而降站在了散行风面前。来人一袭黑袍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黑袍表面五彩光华流转煞是好看。这神秘人盯着散行风血肉模糊的脸看了看,然后忽然从怀中扯出一个黑袍来,话都不说直接从散行风头上套了下去,接着扛到肩上就冲天而去。散行风到了此时全身百骸具酸,哪还有半点力气,只得任由这个神秘人扛着。
散行风被这黑袍人带的腾空,耳边尽是狂风呼啸、惊雷炸响,身体时不时的被雷电东西击中,竟也无事只是简直痛入骨髓。他心想:这刚出虎穴又入龙潭,贼老天今晚摆明是非得了收我这条命,罢了、罢了,我双眼一闭就权当从此长眠不用再醒。散行风正胡思乱想间突然感觉到身体急速下降,接着被放了下来踩在了实地上。这黑袍人一撒手,散行风扑通一声坐倒在地,真是连站的力气都欠奉。散行风坐倒后喘着气把头上刚才被击打到的那块黑袍拽到眼前一看,果然破了个洞,他赶紧把眼睛凑了过去扫视周围环境。只见万道银光在周围交错急颤,同时头顶上不断地泄下银蛇电莽。这千千万万条银光电莽夹杂着几条手臂粗的紫色闪电汇集到一起劈向散行风旁边的大坑里,这般天地异景直看的散行风嘴干舌燥、目瞪口呆。散行风估摸着坐的这处应该是哪一座山峰的峰顶,打眼望去看到的全是树梢,同时心里好奇不知这旁边的大坑里存在着什么怪物,竟然引得万道雷电齐劈。
那带散行风来此的神秘人沉默了半响后终于开口,他低头对着散行风说道:老夫一辈子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软蛋,本来心想让你任那狼崽子咬死算逑,没想到你今天算是争了口气,也罢,老夫今日就赠与你两桩好机缘。说罢,又从怀里掏出一物来系到散行风裹了黑袍的脖子上。“这第一桩机缘你日后便会明白“这神秘人说到这里话音突然止住,他扭头往身后扫了两眼转头道:来人了,没时间多说,走。说罢,抱起散行风顿了顿,然后深吸一口气朝旁边那万千银蛇狂舞的大坑中跃了下去。两人刚跳下去没多久,四五条人影乘着各色法器就到了这峰顶,众人看着这天地威势也不敢冒然接近,只得停在半空期望着雷势稍歇。
这个峰顶的万雷坑似乎无穷无尽之深,散行风被黑袍人抱着跃入后不停下坠,散行风透过黑袍破口处打望这坑内世界,却见满眼银白刺眼,根本无法视物。过了一会,黑袍破口处射入的光线渐渐减弱,散行风才将眼睛贴了上去。这巨坑除了乱舞乱飞的雷电再空无一物。越往下落,闪电越是细密,但奇怪的是光线反而越来越弱。又过了半响,那黑袍人终于停住不动,只见他腾出一只手来从怀里摸出一个扎了口的布袋,然后将其拿到嘴边,用嘴扯开袋口后一把将其往下掷去。黑袍人舒了口气后单手将罩再散行风身上的黑袍撕开个口子,然后说道:睁眼。待散行风睁开眼,黑袍人指着下方道:这就是我送你的第二桩机缘。这异宝叫雷公墨,算是天下至阳之刚之物,正好治你那软蛋性子,本来需要炼个七七四十九天再能服用,但我已经没那功夫,老夫暂时拿这绝阴荇给你包着,日后的问题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到底是福是祸就看你的造化了。散行风听他说话眼睛顺着黑袍人手指的方向向下看去,只见一团翠绿发亮的物什从一布袋里边冒了出来,这个被黑袍人称为绝阴荇的东西看上去像是液体却又聚而不散,刚出了布袋就猛然迎风变大,瞬息间便有个牛犊那么大,望过去像是一张长了触角的绿布。散行风朝绝阴荇的下边望去,只见下方景象更为奇特,一团浓墨般的东西在半空里翻滚不休,周身布满了银紫二色的电蛇,大致就是黑袍人说的雷公墨。这团黑东西像是能吸收光线一样,明明旁边尽是些挤成一团、粗细不等的雷电,但依然比其他地方昏暗的多,在它最近的地方原本粗壮耀眼的闪电竟然只瞧见些许微光。
雷公墨上边绝阴荇张开的绿布不断下落涨大,等挨到雷公墨的时候已经大的遮住了这个巨坑。这个绿颜色的魔物甫一接触雷公墨,所有触角仿佛逮到了猎物一般飞速贴上去包裹、缠绕个不休。雷公墨也不束手待毙,虽然浑身已被裹在里边,但不停伸出细细电丝将那绿布这刺一个洞、那刺一个洞,搞得绝阴荇不停地缝缝合合。拉锯战持续了一会,那团黑墨最终被翡翠一样的绝阴荇裹成个球,漂浮在那里不再动弹。黑袍人见事情已成,带着散行风坠下去一把捞住被绝阴荇裹住的雷公墨,也不解释就捏开散行风的嘴巴将它塞了进去。散行风一阵恶寒,还没等他吐,那东西已经钻到了他肚子里。散行风刚想张嘴问个明白,那黑袍人突然放手,任散行风直直坠落下去。散行风空中转个身抬头望着那黑袍人,只见他身后一片银色的世界飞速向着刚才雷公墨消失的地方压了下来,待到了黑袍人身旁,却似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那神秘人身上的黑袍也因此化成碎片,只见他奋力顶着身后的万钧雷霆大声喊道:小子,老夫用命押你,以后做个顶天立地的爷,,,,话没说完,整个人便被吞没在光芒中。散行风早已看清那人面目,这会儿见状大声嘶吼:海爷爷,,,刚喊完就扑通一声扎进了水里。
散行风掉入了巨坑底部的水中后,只觉触体冰冷、浑身刺骨,没多久就灌饱水晕了过去。钻到散行风肚子里的那团光绿最终停在了丹田处,说到这绝阴荇和雷公墨,两异物一个极阴、一个极阳。绝阴荇这种异物平时本就以一些阳刚气重的生灵为食,所以方才甫一触到雷公墨便缠绕了上去。两大异宝在散行风丹田处斗了良久,绝阴荇终究斗不过至阳至刚的雷公墨,被其撕开了一条口子,绝阴荇试了半天再也无力合拢。随即裂口处便有一丝黑墨从那裂缝中漏了出来,这丝雷公墨似有灵性,出了绝阴荇后便围绕着散行风丹田处转个不休。散行风虽在晕迷,身体可也疼的抽搐不止,只见他周身温度不断升高,凡是他身体经过之处,冷冽刺骨的地下河水无不被烫的滋滋作响。那丝雷公墨越转越快,散行风身体温度也随之高的吓人。这倒霉了一天似乎也该着他走运,散行风此时刚好身处这么个天然的降温池,河水之冰刚好解掉了雷公墨之炽,从而让散行风得以存活,这也正是散行风口中那海爷爷提前做好的打算,不然异宝刚给他服下,人却烧死了,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那丝溜出来的雷公墨飞速转动间,将散行风四肢百骸的灵气全部吸引了过去带着一起旋转。这丝雷公墨越转越长,并不断将吸引来的灵气往中心压缩,直到其首尾相接,生成了一个漩涡形的气海后速度才渐缓,然后慢慢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