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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杀气三时作阵云

年华逐逝水,风尘入眼多。

秦娥默默的跟着莫名,渐渐远离温柔乡。虽然万紫千红在身后依依惜别,但是秦娥却没有一丝的眷恋。

夜还黑,不过秦娥知道黎明就要来了,或许就在眼前。

半路,秦娥唤来了自己的三哥。两人执手泪眼,竟无语凝噎。

莫名看在眼中,不禁触目喟然,暗暗感怀。

这两个苦命人,在之前不知道的岁月中又经历了多少苦难呢?或许,这其中的心酸,也只有他们才能知道吧。

天朝势危,圣心羸弱,良臣见弃,奸佞当途。天下流民背井,海内饿殍横尸。

自莫名这一路来,双眼所见,何止心有戚戚,早已恨断肝肠。

风尘三尺剑,社稷一戎衣。

莫名心中感叹着,他将双眼看向远方,那是日出的方向。

……

四人领着车队,一路渐行渐远。

……

“这是我家的金子!”

在他们消失在温柔乡挥别的众人的眼中,温柔乡中的一个阔少忽然一声惊呼——

众人闻声纷纷侧目,却见品仙居的大公子正捧着一把金子,他双目瞪得大大,愣在那里。

“周公子你说这金子是你家的?怎么可能,这金子有没有写你们周家的名字!”老板娘几步跨到愣在那里抓着金子的周家大公子身旁,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金子,奋力的将箱子合上,对身后的杂役道:“快把这些钱都抬进我屋里去,省的又让人家眼馋!”

周家大公子没有再言语,他拧着双眉,突然追出门去,身后一个家丁也迅速跟来。

行了几步,周家大公子回头对那家丁道:“你去回家告诉我爹,我去追寻那伙贼人!”

家丁应了一声,便赶紧转过身去,往品仙居茶庄一路慌里慌张的急行而去。

未到庄门口,早见庄中一片火光冲天,喧闹声不断,这家丁立时便明白是因为被盗之事,当下更不敢迟疑,憋着一口气就急冲冲的奔到了庄中。

“老爷老爷!”这家丁一路喊着,直直冲到大堂,对大堂之上一个皱着双眉抚须而立的中年人扑地伏拜,喘着大气,急急的道:“老爷老爷,少爷他发现了盗我们家钱财的贼人了!”

这人正是品仙居茶庄的庄主周正,周正闻言,顿时一惊,道:“兴儿在哪里?快快找人把他找回来,那伙贼人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家丁闻言一愣,半响才醒悟,恍然道:“跟着几辆马车往南去了。”

周正闻此一声,当即对身边的一个人急急的道:“义弟可速去将兴儿带回,那伙贼人的厉害可不是他一个玄武三境界的武者可以对付的。”

那人点头应了一声,道:“兄长放心,虽然不明对方真正实力,不过我相信不会超过地武境界,我这就去将侄儿召回!”说着,马上飞身电射而去,一个纵身跃到门外,眨眼间就已经出了茶庄。

“爹,爹!为什么不派人去捉拿那盗贼!”周正义弟刚一跃出茶庄,周正的二儿子便冲进了正堂,不由分说的便就急急问道:“刚刚我看到二叔出去了,是不是去抓那盗贼了?”

周正看了一眼说话间冲进来的二儿子,神情严肃,道:“你二叔不是去抓贼,只是去将发现盗贼的你大哥召回来。”

“为什么!既然发现了那贼,怎地不把他抓住,反而要把大哥找回呢!”二儿子不解。

周正道:“盛儿你有所不知,那贼人能不动声息的就将地武境界的高手制住,而且你二叔竟然没有一丝察觉,这说明那贼人的实力很可能已经超过了你二叔。你二叔是地武贰境界的武者,那贼人最少都是也是地武贰境界顶峰,或者是地武一境界之上,你大哥只不过区区玄武三境界,如何能与那贼人争斗。”

“这……”二儿子周盛闻言愕然,道:“那二叔去了岂不是也打不过对方?”

周正双眉紧锁,看了看门外,道:“为了以防万一,看来只能去请长生殿的二掌柜了,他是地武一境界强者,或许能制住那贼人。”

周盛问道:“那去请了吗?”

周正道:“已经派管家去了,不过现在还有一点是我想不通的,府库里的钱财如何能一下子全部都不翼而飞,就算是天武强者也不能一下子全部拿走,除非使用道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次我们就只能缄默不言了。”

周盛闻言大惊,道:“爹,这样怎么可以,这可是千万之数啊!怎么就能这样善罢甘休?!失去了这一库,我们就会被其他的茶庄给压下了。”

周正闭目摇头,道:“钱可以再赚,只要我周正还在,别人就休想取代我们周家品仙居的位置!你不必再多言,我意已决。”

“爹……”周盛还要再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周正严肃的神色,最终还是把心中的话压下,静待长生殿的二掌柜。

片刻之后,管家终于不负所望的领着长生殿的二掌柜来到。

周正慌忙迎接,礼待之后,便将事情始末藏头断尾添枝加叶的说给了长生殿的二掌柜。

……

莫名一行径到破庙。卸下箱子,将车夫打发之后,吴鸿再次唤来五鬼,将箱子再度搬走。

不等沈三秦娥两人惊异吴鸿的五鬼之术,莫名便已经早早的发现了一路追踪而来的周家大公子周兴。

他道:“吴鸿兄你先带沈三兄与秦娥姑娘去往那山中避一下,你们都是这茶马古镇的人,不宜过多露面,后面有人追踪我们,待我解决了这人之后,便去跟你们会合。”

吴鸿点点头,道:“那你保重,我这带沈三兄与秦娥姑娘他们走。”说着就要引沈三他们而去。

沈三与秦娥心中疑虑,正要说话,莫名又已经开口,道:“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马上就能赶上你们,快随吴鸿兄一起去吧!”

沈三见莫名神情写意,并无焦虑之象,便也放下心来,拱手一抱,便与秦娥同吴鸿一起向着身后的大山而去。

见吴鸿他们渐行渐远,莫名淡淡一笑,便反方向而去。

此时夜正漆黑,无星无月,有风飒飒。

莫名一路越过正欲回返的车队,之后缓步走着,过了一会,远远就看到一个人正循着车辙一路摸来。

莫名不言,继续前行。

“喂,你有没有看到几辆拉着大箱子的马车!”莫名与周兴走近,周兴便随声问道。

莫名答道:“刚刚那几辆马车吗?”

周兴闻言,不禁欣喜,问道:“你可知道他们往了那里?”

莫名道:“你刚刚不是在循着车辙吗?”

周兴道:“车辙能造假,这茶马古镇每日来往的车队何止千乘,我怎么知道这地上的印记就是真的,问你一句怎就这多言语?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还有要紧事,若是被你怠慢了,你可担当不起!”

莫名一笑,道:“哦,那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不能确定我见的是不是就是你要找的车队了,还是不告诉你为好,省的误了你的事。”

周兴呸了一口唾沫,有些愤怒,道:“感情你是在消遣我是吧?!”

莫名道:“这可不敢,我只是怕误了你的事情,所以不敢多言,你还是按着你的想法继续追你的马车吧。”

周兴闻言就要发火,忽然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哒哒声,不禁心头一喜,当即对莫名道:“大爷也不跟你废话了,大半夜碰到个神经病,真是晦气!这前头就有车声,大概就是我要找的马车了。哼,你小子最好跟我注意了,别让我再见到你!”

莫名撇嘴,道:“你身后也有人来,大概是找你的,你难道不等等他?”

周兴闻言一愣,他境界低微,当然感觉不到自己的二叔正急速而来,不由疑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话刚出口,随即醒悟,道:“找我的?看来是我爹派的人到了!”

莫名道:“马车自己会来,其实你不用向前的。”

周兴看了一眼莫名,对这个奇怪的路人很是不待见,便没有去接莫名的话,还是挺身向前迎去。

刚要起步,身后便已经飞快的射来一个人影。莫名不动,依旧如一个平常的行人一样站着。

“兴儿止步!”那人影还未到,便已喊出声来。

“二叔?!”周兴闻声识人,一听便知道是自己的二叔。

说话间,那人影便已靠近,周兴也转过身来,正是二叔的身影。

见状,他不由心中大喜,道:“二叔,你都来了,看来我爹一会也会来,这火贼人用我们家的金子大摇大摆的去温柔乡摆阔,亏得我当时路过,一眼就认出了我们家的金子,不然还真是就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逃了呢!”

二叔来到,止住身影,也不废话,直接道:“大哥让我带你回去,你跟我走吧!”

“回去?!”周兴不解,道:“为什么回去?不抓贼了吗?”

二叔点头,道:“至少现在大哥是这么说的,你快跟我回去,省的大哥心急。”

周兴不愿,道:“我不回去,为什么要回去,他们一下子就拿出了整整六万两黄金呐!这可不是小数目,一下子丢了这么多,我爹怎么就能无动于衷?而且,我现在也就要找到他们的老巢了,要回去二叔你自己回去,看我拿住他们回家,让我爹好好看一看,他的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到底有没有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二叔见状,也不由分说,直接一把手兀地抓住周兴的右腕,道:“这可由不得你。”

周兴不从,挣扎道:“你放开我二叔,为什么不让我去,他们就近在眼前了,你看那几辆马车就是他们用来运金子的!”

二叔也适时的发现了渐渐显出样子的马车,不禁眉头一皱,道:“这就是你说的那贼人的马车?”

周兴点头,道:“若不是遇到旁边这位神经病,怕我就早早的抓到贼了!”

“神经病?”二叔闻言不解,将目光移向一直站在旁边的莫名,看了几眼,除了抱着一把剑神情有些酷之外,全身的气息不过凡武境界,这样的武者随处可见,倒是不稀奇。

见没有什么异常,也就没什么反应,转而对周兴道:“这车行的轻便,声音鼓荡,根本就是没有拉东西,怎么就是你说的拉着万两黄金的车呢?”

周兴道:“那二叔你听出来总共几匹马?”

“八匹马,四辆车。”二叔随即答道。

周兴闻言一笑,道:“原本这是十辆车,但是留在了温柔乡六辆,所以就剩了这四辆。而车子上没有拉东西,那只能说明这赶车的与那贼人并无关系,贼人卸了我们的黄金,便将车夫遣回了。这几个车夫正好拿来问一下贼人的去向。”

二叔皱眉,道:“虽然你说的有理,但是就算是你问出了那贼人的去向,我们也不能去,此事必须回到庄中跟大家好好商量一下才行。”

周兴心头不悦,暗道这正是自己改变以往在别人眼中形象的大好立功机会,如果能够一举抓住那窃贼,自己绝对会得到很多人的认同,那之后这品仙居的争夺也比其他兄弟多了一份把握!

不过,这里还要能让这个二叔同意才行,不然自己绝无可能再前进的。

想到此,周兴笑道:“二叔不必忧虑,我爹这么着急的唤我回去,也是商讨对付这贼人的办法,想来这贼人一定实力非凡,要不然也不用二叔你亲自来唤我回去了。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我也知道自己的实力不是很行,不过,我并没有想要一举就将他们抓住,只不过想要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而已,这样的话,我们以后也好行事,你说呢二叔?”

二叔沉眉,思忖这周兴说的也是在理,若就这么回去,倘若那窃贼发现了什么就此销声匿迹,那岂不是这就白白的丢失了千万巨财?况且现在都已经出了茶马古镇,行到这里了,再往前去探看一下,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如果能一举发现窃贼的藏身之处,那也不虚此行了。

想到此,不禁道:“好吧,我们去查看一下。不过,一会你须听从于我,不可争辩。”

周兴心中暗喜,忙道:“当然,等找到了贼人的藏身所在,侄儿马上就跟着二叔回家。”

二叔点点头,道:“马车来了,我们去问一下。”

周兴慌地挣开二叔的手,道:“我去询问。”说着便已向着马车迎了过去。

周兴拦住在头的马车,对车夫问道:“你们这是从哪里回来呢?”

“吁~!”那车夫勒住马,定了定神,打量了一下周兴,道:“原来是品仙居大公子,我们从山神庙回来,怎么了?”

周兴笑了笑,道:“没什么,我是秦娥姑娘的朋友,刚刚去温柔乡找她,老板娘说是已经被你们的车载走了,于是我就追了上来。”

那车夫闻言一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我觉得大公子你没什么戏了,那个秦娥姑娘人家可是有心上人的。”

周兴道:“没事,我就是思慕而已,再说了我要找姑娘还会没有吗?你们是从哪个山神庙回来的呢?”

车夫道:“就向前十里,你一路去追,有个岔路口,岔路口有间破庙,那就是了,秦娥姑娘他们一行人就在哪里了,不过这会离开没有我倒是不知道了。”

周兴从怀中掏出一把银子,道:“这个是给你的赏钱,大半夜的大家都不容易,就当是宵夜钱,谢谢你了。”

“客气,能为大公子您办事,那是我们的福气啊!”说着将银子深深的塞到怀中,道:“大公子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回去了。”

周兴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了,你们回去吧。”

车夫应了一声,就要挥鞭驾车,忽然眼角一斜,看到了一直静静站在旁边的莫名,心中不禁疑虑起来,兀自嘀咕一句,道:“这人可是真像呐,不过怎么会这么快呢?”

“你说什么?”周兴正要转身,听到车夫的嘀咕,不禁问道。

车夫停住缰绳,道:“我说旁边的这人跟他们其中的一位很像呢,不过他们没有跟我们一起回来的,而且我们是马车,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跑到我们前头了,所以,大概是我看错了。这夜里看不真,应该是看错了。”

“哦?”周兴闻言心中不由思忖,暗暗将方才的情况细细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立时便发现了旁边这位被自己成为神经病的人身上有很多可疑之处。

周兴并没有的当即发作,而是对车夫一笑道:“没事,这大晚上看不真正常得很,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车夫点点头,便也不再言语,当即扬鞭,“驾”一声喝出,便就策动了马车,一路远去。

待四辆马车行远,周兴这才变色对莫名道:“你到底是谁?”

一旁的二叔早早也将周兴与那车夫的对话听的清楚,不过自己对之前的情况并不了解,此时眼见周兴变色喝问,便立时明白,当即就对莫名施加了自己的绝强气势威压。

莫名感受着周兴二叔的威压,也不反抗,只做不知。他对周兴笑道:“我就是个路人而已,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周兴道:“你休要骗我,我已经猜到你就是那贼人的同伙,你来这里阻我就是为了好让你的同伙转移,哼哼,想的倒是不错。”

莫名咧嘴一笑,做出一副震惊的表情,道:“没想到被你们看出来了,看来我要有大麻烦了。”

周兴冷冷一笑,双目猛地绽出凶光,道:“岂止是大麻烦,纳命来!”说着便就要奋身去抓莫名。

“兴儿不可!”二叔猛地扑到周兴身旁,一把将他拦下,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什么?!”周兴闻言惊讶,道:“我看他不过凡武境界而已,我怎么会不是他的对手!”

二叔道:“此人在我的气息逼迫之下竟然浑如不觉,没有一点紧迫的样子,实力绝对不会弱于我,你如何能斗得过他!”

“吓!”周兴大骇,道:“怎么可能?!”

二叔将周兴拦住身后,对莫名沉眉而道:“阁下果然好本领,怕是已经到了地武一境界之上,不过这样的话,那你就更有可能是我们品仙居的‘贵客’了!”

莫名笑道:“区区一库钱财而已,你们品仙居该不会就因为这一点小钱就跟一个地武一境界的武者闹僵吧?”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承认你是我们品仙居的窃贼了!”周兴闻言大怒。

“兴儿,不要动怒!”二叔出言压下欲要挣扎的周兴,之后,转而对莫名道:“你说的不错,我们品仙居确实不会因为这一库钱财就贸然跟一个地武一境界的强者为敌,不过,我还要奉劝阁下一句,凡事不要做得太过火了,不然蝼蚁且能决堤,即便你是地武一境界强者,我们品仙居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莫名道:“好像已经不能善罢甘休了,你们的帮手来了。”

周兴两人闻言一惊,二叔道:“帮手?你指什么?”

莫名道:“如果你们有心情,有不着急的话,就在这里稍等一会,片刻之后,自会见知。”

“怎么办?二叔。”周兴问道。

二叔凝眉思忖,半晌猛然感觉到远处层层的元气波动,不由心惊,道:“竟然真如他言!”

“什么意思?我们的帮手真的来了?”周兴不解。

二叔不答,道:“竟然能这么远就发现这赶过来的众人,难道这就是地武贰境界与地武一境界的差别吗?”

莫名不答,道:“地武者,三境界凝精受纳大地之力,贰境界聚气契合大地元气,一境界静神窥测天之玄妙。差别在哪里,你到了地武一境界便会自明。”

二叔一愣,道:“这等玄词我岂会不知,哼哼,就算你是地武一境界,已经可以一窥天之秘境,只要你还在地之境界,那你就不是不可战胜的!”

莫名笑道:“我可没说过我不可战胜。”

二叔道:“既然大哥已经发援兵来到,那我们也没必要就这么回去,兴儿,你境界低微,且靠到一边,我先缠住他,待我们的援兵来到,好合力擒拿!”说着便已经暗暗运起了玄功。

周兴眼见二叔一言一语都是慎重非常,心中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不敢迟疑,赶忙急退。

莫名笑道:“不用紧张,我不会逃走,你们的援手可是不弱,竟然还有地武一境界的强者,看来我倒是小瞧了你们。”

二叔道:“那是长生殿的二掌柜,整个茶马古镇就只有他一个是地武一境界,当然,现在要加上一个你,不过你可能就要葬身在这里,所以加不加都无所谓。”

“呵!”莫名一笑,道:“你这话说的我好像今天就一定要输了一样。”

二叔道:“是输是赢一会自见分晓,口舌之争多来无益。”

莫名抱剑,嘴角一动,道:“那好吧,你们的帮手到了。”

一声落下,嗖的一声,场中便就多了一个人。

这人却是一个老者,须发苍苍。

他来到场中,在莫名前面与之前的周兴二叔站定,道:“方回,这个人就是你们要找的贼子吗?”

周兴二叔方回道:“就是他,老头子你不要小看了他,他可是地武一境界,还说自己可以看到天之秘境了。”

“哦?”老者闻言长须一动,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庄主一下子找来了这么多地武境界高手,地武一境界,还是能摸到天之秘境的高手,老夫步入地武一境界近二十年不曾寸进,这下我倒要好好讨教一下。”

莫名道:“不敢不敢,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讨教可是不敢当。”

老者道:“武之一道,强者为尊,你若窥得天之秘境,便能当得!”

莫名笑答:“我就是说说而已,你们其实不用当真的。”

方回道:“是真是假待会手底下见真章,你这么镇定的等我们到齐,难不成想要一举将我们全部击杀!”

莫名笑答:“上天有好生之德,非杀人者不能被杀,你们之中若有血煞,那自然该杀!”

两人闻言一怔,老者道:“好大的口气!”

莫名不再言语。

一群人影随之奔来,与方回和老者列在一阵。

这时莫名与他们相距不过五步。

莫名扫了一眼众人,道:“地武一境界一位,地武贰境界一位,地武三境界五位,这阵势可是不弱。七人之数可以引动真武七截之阵,想来你们不会不用的吧!”

老者道:“对付你当然要小心行事,真武七截阵如何便不能用!”

莫名道:“如此,那就请吧!”

“布阵!”老者一声喝出,七人瞬即散开。

七人都是地武境界,真武七截阵如此被人广知又威力无穷的演天之阵,他们如何会不知道。这一散开,都是各守一方,却正是启阵之布局。

莫名淡淡的看着眼前散开成阵的七人,心中平静如水,抱剑而立,并无半分焦虑。

他心想如果能在此一举挫败这许多高手,将其武道废之一半,那么沈三以后在这里的路应该便会通畅许多吧。

七人已然成阵,将莫名抵住,各自催动元气,擎出长剑,瞬间就要引动真武七截阵!

莫名未曾一动。

是夜,茶马古镇南门十里,月隐星黑,有风飒飒西来。

七人气势骤然爆发,借助真武七截阵真的增幅竟然隐隐有移山转岳之威势。

要开始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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