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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道茫茫不可知

翔云列晓阵,杀气赫长虹!

面对可能远强于自己敌人,想要夺取最终的胜利,唯有抱必杀之信心与必死之决心,只有这样自己才有可能与之对抗。

莫名面前的七位地武境界的武者,身为绝世强者的他们,当然无比清楚这一点,所以一瞬间就将真武七截阵的气势提升到了顶点。

冲天的杀伐之气顿时激荡而起!

诸人的气息,血煞与疯狂,相互交织聚集,如同暗流激涌,猛浪滔滔,在旷野之中激荡汹涌不已,一波又一波的向着莫名浩荡而去。

莫名有些动容,这是他第一次面对由七位地武境界的强者所发动的真武七截阵,面对移山倒海一样的暴虐的杀伐之气,即便是已经身处天武贰境界的超然之位,莫名也是忍不住心中恻恻。

相传,真武七截阵乃是真武大帝亲创,此阵有江海交会之波澜,风云激荡之变化,山川纵横之气势,不单单精妙无双,而且威力无穷。

传,真武大帝将此阵七种武诀授予其下七位亲传弟子,这七位弟子阵成之日,一人使之或有玄龟之厚重,或有灵蛇之机巧。

二人使之,动静相和,阴阳互生,相辅相成,攻守兼备,威力便即大增,可以敌得过三位同等级的武者。

三人同使,则比两人同使的威力又强一倍,便敌的同等级的五位武者。

四人相当于八位高手,五人相当于十六位高手,六人相当于三十二位,到得七人齐施,犹如六十四位与自己同极的高手同时出手。

此时真武七截阵阵中七位武者皆是地级武者,这一下发出真武七截大阵,合力一击便就是六十四位地武境界的武者同时一击,此等威势足以崩裂山河,震动天地!

“呼!”七人集结的气势已然达到了巅峰,原本只是飒飒的西风竟然在此时呼呼而起,转瞬之间便就有烈烈之势。

身为七人中实力最为强大的老者,双眼猛地绽出熠熠精光,爆喝一声——“战!”

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七人闻声而动,齐齐向着阵中抱剑的莫名汹汹而来,手中的长剑一晃皆是白龙。

这七条白龙张牙舞爪,一动便是镇山摇海,顷刻就要跃上九天。

这一刻,莫名终于动了。

他浑身惊绝天地的气势一瞬张开,在七条几乎就能吞食天地的远古白龙,生生的就要齐齐张开巨口将其吞噬的是瞬间,兀地释放了自己那无与伦比的气势。

来如雷霆收震怒!

只是一瞬!

七条远古白龙立时齐齐一震,感受到莫名突然释放的绝强气势,七条白龙皆是双目决眦,震天龙吟不断。

与此同时,七人心中都是大惊,感受着几乎一瞬间就将他们拼劲全力经营的真武七截阵摧毁的气势,七人直要骇裂心胆!

如何会这般的强大!

七人处之一阵,又是地武境界的强者,一触之下,虽然大惊,不过并不慌乱。

“转岳神龟,乘雾腾蛇,真武法驾,玄武先临!阵变!”老者又是一声喝出。

七人的位置随之变换,七条白龙齐齐不见,随之而来的却是如泰山压顶一般的沉闷。

真武七截阵,阵成之时,攻势一波便会更强一波!

莫名双眉一皱,心中微微惊讶,却是没想到这七人可以将真武七截阵发挥到如此境界,这样的五岳临头之势,若莫名此时只是一个地武一境界的武者,怕是这一击就要重伤了吧!

“不知道真武七截阵的七截之功用你们能发挥几成?也罢,这一击我就收了吧!”处在五岳临头之下的莫名忽然道。

七人齐齐一惊。

尚在惊疑之时,莫名便已经做出了反应,他心中一动,竟然一下子将刚刚的绝强气势全部都重新收回了去!

去如江海凝清光!

这一下收的奇快无比,只一瞬的一瞬,莫名的气势便处在了天地之极下,如同一抹微尘,似乎一缕微风便能将他吹向无穷远处。

“呵!”七人顿感浑身一轻,以为阵中的莫名就要不敌。不过随之便惊醒——“不对,若是不敌如何会收的如此迅捷!这分明就是在刻意为之!”

想到此,七人都是大惊不已,那阵眼的老者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地武一境界的巅峰真的可以如此之强吗?!”他心中忽然一念生出。

此时,众人引动的三山五岳之威势已然铺天盖地的压在了莫名的身上。

莫名抱剑,不动不摇,一身的长袍沉如铁石,场中紊乱的气场所旋起的大风竟然都连他一片衣角都吹得不动。

“忽忽乎!”大风吹的越来越烈。

“大家全力施为!”心中对莫名实力产生了怀疑的老者,一阵万念电转之后,终于还是决定联合众人发动至强一击,就算场中的莫名是地武一境界的巅峰,这一击如此硬受,怕也吃不消的吧!

众人闻声点头,瞬即又从大地之上引来大量大地之力为己用,使得原本的气势更是的举世无匹。

莫名虽然不动,但是心中却也是惊讶非常,然而却不闪不避!

“轰!”七人所引发的三山五岳之气势终于轰然而落,接着便是看似无穷无尽的漫天攻击齐齐的向着抱剑而立的莫名攻去。

“神龟崩山,腾蛇致雨,真武三昧,幻为万劫!”老者沉浑的声音再次喝出。

此时莫名周身的气压已经到了几乎可以碾碎金铁的地步,而且一重重如连天的巨浪狂澜滔滔不止,一次还甚于一次。

莫名的脚下,大地早已龟裂,他身旁骤起的暴虐旋风,将龟裂的泥土全部卷起,一下子就旋的粉碎,之后扬的漫天都是沙尘。

“你就是地武一境界巅峰此时又能如何!妄自尊大,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那老者沉浑的声音再一次喝出。

莫名不答,静静的站着,任由自己像岩岸一样,静静的经受着浪潮一样,一浪高过一浪的连续拍打轰击而不动于衷。

真武七截阵,一截聚威,二截聚势,三截万劫!

三截之力足以与天下任何地武境界的巅峰强者争雄,然而此时与之争胜的却是超脱于地之境界之上的天之境界。

判若云泥!

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距。

这种差距已经不单单是气势力量之间的差距,你即便是可以啸动山林的兽王,对于九天震怒的煌煌天威也只能匍匐跪拜。

莫名感受着七位地武境界的强者所联合发动的二截聚势,不动不摇,当感受到那老者所引发的三截阵势一瞬就要发动的时候,莫名终于爆发了!

“感受一下天之境界那望不可及的玄妙吧!”

莫名一声低喝,原本镇静的神色兀地一变威严,双眼耀出几乎可以撕破夜空一样的璀璨星光,整个人流星一样的冲上天空,这一切都在一瞬间。

然而,这一瞬间便已足够,如东升旭日,照亮大地不过一瞬,如天降狂雷,震裂八荒也不过一瞬。

随之地上的七位全力引动真武七截阵的地武境界强者齐齐骇然。

同时原本暴虐厚重雄浑的大地之气立即被汪洋恣肆浩荡无匹的天行之威制住!

只是一瞬,那刚刚还使得山林震动的兽王便被一瞬间的煌煌天威降服,再不敢动弹。

七位地武强者早已魂不附体。

“竟竟竟……竟然是天之境界,天呐,怎么会是天之境界!”那刚刚还举手投足之间便有号令天下王者之象的老者,此时也只有这样勉强的吞吞吐吐,或者这也不过是莫名的仁慈而已。

莫名抱剑浮在空中,道:“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们我不是天之境界了?”

众人不答,一个个都是沉眉切齿,极力的催动元气抵抗这几乎不能战胜的天之威严。

莫名道:“真武七截阵不愧是真武大阵,你们七个联合发动起来,若是一般地武境界绝不可能战胜你们,可是天与地的间隔却是如此的不可逾越,你们也不用徒劳的抵抗,我也不会把你们怎么样,只是想要清除一下你们身上的血煞之气罢了。”

“你要做什么?!”那老者极力的喘气,一句话说出几乎都要失去全身的力气。

莫名道:“武之一道,非有德者不能善用之,你们几个人身上之所以皆负有他人性命,皆因武之一道,若你们只今只在凡武境界,可会有今天的局面?”

众人闻之大骇,欲要言语,可是却启不动唇,张不开嘴,只是急得一个个双眼睁得大大。

“接受天道的惩罚吧!”莫名一声威严赫赫,直如九天神雷震动大地,在空谷旷野来回回响一样的,在地上七位地武境界的强者心中激荡不止,震动他们的血肉,震动他们的骨髓,震动他们的心神,将他们的精气神溃散,将他们的血脉禁锢,将他们的武道终止。

“从现在起你们的武道便会永远停留在玄武三境界之上,武之所用,对你们来说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便已经足够。无载物之德,地武境界得之也是生灵之灾祸,便不如不得!”莫名的身影兀地消失,只留下一声浩然之句在空旷的原野之上来回激荡。

地上的七人一个个咬牙切齿,双目喷火,看着天空之上莫名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能转目。

穷极毕生之时光,费尽万般之苦难,极尽艰难的得到的地武境界竟然就这么被一朝废止,谁能坦然。

他们痛恨,他们想反抗,他们想报复,可是方才那样几乎可以雄霸天下的真武七截阵在天武境界之下,都如蝼蚁一般,他们又能怎样?

无奈,不甘,这些不过是给自己更多的惩罚罢了!

……

莫名远离群人,径往吴鸿所在那山洞而去。

不出片刻,人已赶到,沈三与秦娥正在焦虑,吴鸿倒并未见其担心。

莫名人影一晃,来到三人跟前,未待三人反应,便已开口,笑道:“让大家等了这么久,还真是过意不去。”

吴鸿率先回应,他笑道:“是沈三兄与秦娥姑娘不放心,我见你并没有告诉他们你的名字,所以就也没有告诉他们,虽然一再劝解,不过,你也看到了,无济于事。”

沈三与秦娥也随之缓过神来,沈三关切的道:“你到底是谁呢?我们问吴鸿兄,他又不言,又不知道你去做什么,这担心当然不可避免了。”

莫名笑道:“我叫莫名,之前未能相告,还望两位不要见怪才是。”

“莫名!你就是莫名?!”沈三闻之大惊,道:“你竟然就是莫名,看来我跟秦娥刚刚的担心还真的是有些多余呢!”

“莫名,是哪个莫名,哪个在轩辕城逼迫司马昱让位的莫名吗?”秦娥虽然沦落于风尘之际,不过那温柔乡中也是龙蛇混杂,与沈三的万国楼同样都是消息混杂传播之处。

吴鸿道:“那还用说,不然如何就会一掷万金!”

莫名笑道:“没想到那件事传的如此之快,看来莫名这两个字已经名动天下,那以后我得换个名字了,不然还真是不方便。”

沈三笑道:“天下人都在追逐名利,没想到你却嫌这名气太响,果然跟常人不同。我现在大概能想到一点你这么慷慨的帮助我的原因了。”

“哦?”莫名闻言微微一笑,道:“那沈三兄你说说你的想法。”

沈三道:“闻言莫名心怀天下,志在苍生,如今为了我们二人竟然如此重视,想来也是与天下黎民苍生有关了。”

莫名闻之一笑,道:“这个大概知道名字就不用猜了,沈三兄你如此见识的人,若才只说出了这些,倒是才出乎我的意料。”

沈三哈哈一笑,道:“当然,此处地属孟州,乃是司马氏的根基所在,而茶马古镇更是这孟州当之无愧的第一富庶之处,商人贩夫,日易皆在万万金银之上,且这里粮食,药物,铁器,马匹都是上上等之材质,若用之为战,反掌之间便能啸聚数十万军队,且装备精良,战备充足!我想,说到这里,莫名兄便不会再惊讶了吧!”

莫名道:“果然我没有看错人,沈三兄所言正合我意。”

吴鸿皱眉,道:“如此说来,莫名兄你是要在这里大干一番了?”

莫名摇头,道:“非也,要在这里大干一番的是吴鸿兄你和沈三兄两位,我只不过是个引路人而已。”

“什么意思?”吴鸿不解。

沈三道:“莫名兄是想要你跟我在这里共谋这茶马古镇,如果所猜不错的话,恐怕莫名兄是为了预防万一。”

吴鸿道:“如何是个万一?”

沈三道:“司马氏!”

吴鸿被一言点醒,看着莫名,道:“这个好像有些困难了,我一个蟊贼能有什么用呢?”

莫名道:“如果现在的吴鸿兄你是地武贰境界的武者呢?”

“地武贰境界?!”不止吴鸿,就是沈三与秦娥都是齐齐一震,毕竟这等绝世强者之列的境界,大家还都是耳熟能详的。

莫名看着惊愕的众人,笑道:“我刚刚收了七个地武境界武者的大半武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将你提升到地武贰境界。”

“吓!”三人再次齐齐一惊,就这么离开的一会儿,时间最多不会超过半个时辰,就在这样短的时间中,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说自己收了七个地武境界武者的武道,这到底要多么强大才能办得到?

三人心中不禁同时生出一个疑问:“地与天的距离就真的如此遥不可及吗?!”

莫名将剑抱在怀中,道:“怎么?吴鸿兄你不愿意么?”

吴鸿从震惊中醒来,嘿嘿一笑,道:“开玩笑,没有哪个武者是不想达到地武境界的,不过这样的礼实在太大,我怕自己消受不起。”

莫名道:“这份礼不是送给你的,是送给天下苍生的,你是代而受之,我想以吴鸿兄你的侠盗胸怀,应该不会拒绝可以帮助天下苍生的礼物吧!”

吴鸿心中思忖一阵,最后道:“劫富济贫终究是治标之术,且天下九州,贫贱者无数,就算我能屡屡得手,又能救得他们多少,又能救得他们几时?好吧,我接受,但愿不会让你失望。”

莫名道:“有吴鸿兄你与沈三兄二人联手,天下苍生便不会失望。不过此路只能看到方向,却看不到尽头,虽然黎明就在东方,但也要坚毅才能走过黑夜,只有坚定才不会恐惧阴冷。夜中的路总是难行的,所以要我们来为天下明灯,来为苍生引路。”

吴鸿与沈三对视一眼,各自决然。

莫名道:“既然如此,那么吴鸿兄我们就开始吧!”

吴鸿点头,道:“我们去洞中,里面十分隐蔽,就算是被人找到洞口,他们也找不到我们。”

莫名点点头,便不再说话,由吴鸿引着,同沈三与秦娥一起便进了洞去。

这洞却是玄奇,洞中有洞,洞又有洞,三人跟着吴鸿一路曲折辗转,在最后停下脚步的时候,已然早不记得转了多少个石洞了。

四人也不多言,一阵唏嘘之后,莫名便开始帮吴鸿提升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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