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似水,银白色的光晕象雾,象烟,染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鞋子轻轻的敲击着脚下的石板,发出轻微的声响。花语低着头,有些麻木的看着脚下缓慢移动的距离,却拒绝抬眼看前面的方向。她的人生就象月色里的街道一样。
倔强的脾气果然又让自己做了后悔的事。她是那么急迫的需要一份工作,那么强烈的想摆脱现在的处境,可是因为该死的骄傲,她白白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机会。然后现在在黑暗里,她只能咬着自己的指甲后悔。
今天是农历八月初七,花语实在不想那么早回“花宅”。因为今天是姨父在家每月一次开“夕会”的日子。
夕会
——一个多么美丽的传说,在这却只是上流社会肮脏的把戏。在这里你可以约会有夫之妇;在这里你可以明目张胆花钱嫖妓,玩各种变态的把戏。平日间的正人君子在这里不过也是去了伪装的禽兽。而她的姨父只不过是向糜烂的人们收取中介费,偶尔也荒唐发泄一下而已,这是她姨父的原话。实质在花语看来就是一个现代妓场。而她的姨父、母无耻的充当了老鸨的角色。
而花语如果不是一只用性命威胁,只怕也难逃被卖的厄运。
可是今天应征失败,花语实在没有地方去。不回“花宅”,她能去哪呢?她的身体因为奔波了一天而疲惫,她的精神也一样。
走到“花宅”的大铁门前,花语咬着牙按了门铃。很可笑吧,花家正统的大小姐,并没有自己家的钥匙。不一会,家里的佣人王妈来开了门。
轻巧的闪进门内,花语三步并两步几乎是小跑的朝院子东面的小屋跑去,那就是她们花家三姐妹的住处。今天不是周末,小蕊和小聆都住在学校,只有自己回来。只要能在姨父没发现前回到屋子里,就能安全的过了今晚。
花语永远记得19岁那年,一个夕会上喝醉的男人在夜晚3点冲进她屋子的情形。那是噩梦,虽然那次被她逃掉了,可是很明显那是姨父、母安排的。所以自那以后她在门上加了两把锁,而钥匙只有她们三姐妹有。
只要现在能冲进屋,把门锁好,就算姨父再怎么敲打也不会给他开门。
“花语。”可是天不从人愿,才跑到院子的拐角处。姨父庞同德的声音已叫住了她。
停下脚步,无奈地,她抬头迎上庞同德那伪装的笑脸。
“我很累,需要休息。”花语冷着声音说。
“见个人,不会浪费多少体力。”说着伸手就要拉花语的手臂,却被花语微退一步闪开。
“我不去。”
“我不勉强你,不要一见到我,就象我是毒蛇会咬人一样。你不去就不去,最多我叫花蕊来。”庞同德五十岁的脸上露出猥亵的算计。
小蕊怎么会在今天回来?花语疑惑的盯着庞同德的脸。
“你妹妹的学校又要交什么鬼押金,她回来拿钱。”庞同德早看穿了花语的软肋,只要控制住两个小的,不怕这个大的不就范。
钱!钱!钱!
又是钱,钱是魔鬼。花语想抱着头狂喊。
“你用这个威胁小蕊去的?”如果有能力,花语甚至有杀了面前这个男人的冲动。
“现在还没有,如果你不去,我想我会试试这个方法,不知道花蕊会不会象你这么骄傲?”庞同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花语。这个侄女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水灵的大眼睛就算生气的时候也一样能勾人魂魄。天生就是扮演狐狸精的货色。那白的如温玉的肌肤,真想让人狠狠咬上一口。
“带我去。”花语知道自己永远不能忍受两个妹妹因为自己的原因受到伤害。
“呵……真是乖的叫人疼。”庞同德的手借机就往花语的纤腰搂过来。
厌恶的退了一步,花语蹙眉躲开:“别碰我。”
让自己的皮肤沾到庞同德的一点点气味,都足让花语无法忍受。
“好,不碰你。你是高贵的淑女。”庞同德笑的讥讽。总有一天他要亲手摘下这朵带刺的玫瑰。到时候不狠狠折磨到她求饶,他庞同德的名字就倒着念。一想到花朵摧残在自己手中的样子,庞同德身体莫名的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