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手下留人”、“留那小子一命”。岳士林直感到击向自己脑袋的掌力,被另一股掌力化开,抓着自己喉咙的手也被拉开,身子被一软软布料之物缠着拽走,落在地上,闻到一股奇特的花香,抬头一看身边站着正是冷冷姑娘,不禁奇道:“怎么是她救了我,为何要救我,昨天她拿出解药,我们也算是两清了,这时何故。”心里这么想,但是依然对她很是感激。挣扎着说了句:“多谢姑娘相救。”这冷冷姑娘道:“别自作多情,我可不是救你,也不是我一人出手。”
原来岳士林被索全中抓住后,史勒璁也被傅标正击倒、点中穴道,见索全中要杀岳士林,不禁心里大急,又动弹不得,只能喊了一声“且慢”。欧长乐记着前天的救命之恩,这两天相处下来,感到岳士林与自己对脾气,见到此景,喊了一声“手下留人”,拼劲全力向索全中的左手发了一掌,抵消了他的掌力。那冷冷姑娘不知何故说了一声“留那小子一命”,手腕处的两只手镯竟飞快的一圈一圈伸出,变成软布,一个缠住索全中抓着岳士林喉咙的右手,一个缠住岳士林的左胳膊,把他拽了过来。索全中武功虽高,但被三人呼喊、两人出招,人竟被从手中救出,顿时脸色铁青,喝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欧长乐道:“在下只是想请前辈手下留情,别和我们这些晚辈计较。”
冷冷姑娘笑道:“刚才你用“独声入耳”,这小子什么也不知道,我瞧他模样长得还能看,把他带回去,就说是您老献给教主的,永远也不会让他再回中原。”
索全中阴森森道:“欧少帮主真是英雄出少年,掌力如此厉害,冷冷姑娘一个婢女,武功如此高深,老朽自愧不如,贵教主武功之高,定是深不可测了,既然姑娘看上了这小子,老朽就把他献给冷冷姑娘了,只盼姑娘说道做到,不要耽误咱们的大事。”
冷冷姑娘道:“那是献给我,是献给教主的。”索全中阴笑道:“都一样,献给你就是献给教主。”岳士林从小读孟子,也自认为是个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这时听他俩把自己当做一件礼物送来送去,顿时感到自己的气节受到极大的侮辱,怒道:“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人,不是礼物。”冷冷姑娘道:“小子,能做礼物活命是你的造化,多什么嘴。”
欧长乐道:“士林兄,小弟力量有限,今天不能让你全身而退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岳士林道:“多谢兄台了,但要想让我做礼物,死也不可能。”
索全中冷笑道:“好小子,嘴还这么硬,那就成全你,今天我们在这里谋划大局,就用这小子祭旗,每人一掌结果了这小子;我先来,然后请傅大侠,其次冷冷姑娘,最后请欧少帮主出手,谁要是让这小子活着,就是和我们共同的事业过不去,只有这样才能显示我们的决心。”
傅标正笑道:“好、好,就这么办。”岳士林听他们四人要杀自己,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想到要主动出击,死也要站着死,顿时长剑出鞘,大呵一声:“今天就决死一战。”刺向傅标正,傅标正也不躲避,脸显嘲笑之色。
剑还未止,岳士林就感到后背受了一掌,立刻腹内剧痛。原来是索全中从后面给了他一掌,身子刚往前倒去,血还没吐出,傅标正又从正面打他一掌,顿时感到气闷无比,浑身无力,要吐出的血竟倒流回体内,身子也转向那冷冷姑娘的方向。迷迷糊糊中瞧见冷冷姑娘露出复杂的神情,她伸出双手,一前一后打了自己两掌,瞬间感道两掌掌力带着真气刺入体内,虽然也知道脚还站在地上,却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也不觉得身体哪里疼痛了,身子不自主转到欧长乐方向。微睁双眼,心里也只剩下最后一丝意识,再也不能支撑,倒在地上,这时想起了和林唯月相识的两次情景……。隐隐听到索全中喝问道:“欧少帮主再不动手就是与我们三人为敌。”欧长乐狠狠道:“好,我动手。”岳士林再也支撑不住,丧失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感到有几股真气输入体内,浑身疼痛不已,有一股真气似像师父的内力;耳朵中传入微小的、嘈杂的说话声,一种声音好像是林姑娘的,一想到是林姑娘就感到体内更加疼痛,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用不上力,只是隐约听见一句:“大家都安静,别打扰前辈们给岳兄弟疗伤。”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死,心里微一激动又没感觉了……。
不知何时,岳士林睁开了眼睛,眼中一副画面渐渐清晰起来,原来是一副精致的鸳鸯戏水图画在头上空。感到身上的被子柔软又暖和,周围出奇的安静,只听见平缓的呼吸声,一股熟悉的香气扑入鼻中,扭头一看原来是林唯月坐在凳子上:右胳膊平放在床边,头侧放在胳膊上,闭着眼睛,脸显疲惫之色,原是是睡着了,岳士林见是她,瞬间心里激起一股暖流。
瞧着林唯月疲惫又柔和、优雅的脸,心道:“这是在天堂么,地上的西施、貂婵,天上的仙女也不如林姑娘美,我这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又能见到林姑娘……。”心里一激动,左手微动感到碰到了一只手,眼睛往下一看,自己左手被子外边,正放着林姑娘的右手,虽然隔着一层被子,却感到她的手很是柔滑,比七月天在山中洗澡的泉水更让人心醉,不由自主的把左手伸出被外,悄悄的挨着林唯月的右手……。
“岳公子,你醒了。”岳士林正在陶醉着,听这一声顿时清醒过来,扭头一看,一姑娘端着一盆水,只见这姑娘本来脸色温和,却突然表情变的生气起来,放下脸盆,走了过来,指着岳士林怒道:“你,你,竟敢拉我师姐的手,好大的胆子。”
岳士林听了,眼往下一看,自己的手本来是和林唯月挨着的,这时却不知怎么的拉着她手了。顿时大惊松开,缩回被子中。尴尬道:“清池姑娘,你别误会,我也是刚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端盆姑娘正是清池。
“怎么了,清池……岳大哥,你终于醒了。”林唯月看着岳士林又是欢喜、又是悲伤说道。岳士林看着她也是又痛又喜,说道:“林姑娘。”
清池道:“师姐,你不知道,我刚回来,看见这小子拉着你的手,早知这样,就不救他了,原来是个登徒子。”林唯月听了这话,非但不生气,反而脸一红,娇羞又疑惑的看着岳士林,说道:“是不是这样。”岳士林急道:”林姑娘,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是刚醒来。”林唯月看他焦急的表情,想了一下说道:“清池,可能不怨岳大哥,你出去后,我就睡着了,刚才迷迷糊糊听见你的声音,手一动不知碰着了什么。”
清池道:“原来是这样,量这小子也没这胆量,喂,小子,你要知道,也要记住,你已经昏迷了四、五天,本来史庄主叫他家丫环曲儿照看你,但我师姐硬是说我照顾过病人,有经验,也让我照顾你,她却天天来这,连少庄主夫人都不陪了,说是陪我,其实是照顾你,你看看师姐的脸色,看你怎么报答。”
岳士林看着林唯月的脸,带着温和的笑容,却尽显疲劳、苍白之色,自己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激动、愧疚,一用劲坐了起来,双手抱拳说道:“林姑娘,救命之恩,我只能用一生回报了,真是惭愧,武功低微,次次遇险,两次蒙姑娘相救。”
清池道:“一生,我看你十辈子都报答不了,武功不成,还敢乱跑乱动,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师姐前世有缘,次次遇难都碰上,修了八辈子福了。岳士林点头道:“是,是,以后赴汤蹈火也要报答姑娘。”清池道:“是,什么是……说有缘分,你还当真了,我师姐可是武林盟主的千金。”岳士林听了这话一下愣着了,清池看他表情“噗”的笑出声来。
林唯月嗔道:“岳大哥刚醒,你少说点,心情也会影响伤病的。”清池道:“好,你怕影响你岳大哥的伤病,我就走了,让你一个人照顾你岳大哥。”说完就走出去。”林唯月羞道:“你回来……”话没说完只听见“碰”的一声,门关上了。
屋里顿时静了下来,两人都不好意思,扭过头,不敢看对方,林唯月也没出去。岳士林心道:“怎么见到了林姑娘,和她一个人独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一个大男人,不能让一个姑娘先开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