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宸心中大惊,强睁开眼睛一看,那山烙铁头将头紧贴在地上不敢像刚才那样昂起来做攻击状,连信子都不敢往外吐,看来它极怕这种液体发出的刺激性气味。曹宸心下一喜,这瓶药水原来有这种功效,难道这就是青龙庙那伙毒贩所说的秘密?怪不得那些毒贩全部都穿着齐膝盖的长筒靴,是为了防止毒蛇咬伤。但是那个五弟为什么还是被咬伤了呢?估计这灵蛇谷中还是有不怕这种药水的毒蛇,还是小心为妙。
曹宸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他收好这瓶液体攥在手中,用手杖挑起这条山烙铁头把它甩在不远处的草丛中,山烙铁头嗖的一下便逃的无影无踪。
天色渐晚,太阳马上就落山了,有趣的是此时月亮也已经升起来了,山谷中能见度还可以。为了尽快赶路,曹宸将把瓶中的液体小心地喷在自己身上和手杖上,仗着药水驱蛇的功效,他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越往山谷里面走,溪水经过汇集,水量也越来越大。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趟过多少小溪,曹宸依稀可以听到前方有隆隆的瀑布声。看来响水潭瀑布快到了,曹宸觉得饿了,想坐下来吃点东西。曹宸取下背包,正要伸手进去拿吃的,一条黑影在月光下特别明显,黑影前段一条黑线翻滚着,曹宸心想不妙,看来又被一条毒蛇跟上了。从黑影中扁扁的颈部可以判断出,这是一条眼镜蛇,它不敢靠近自己,是不是也跟这药水的气味有关呢?曹宸不敢回头,因为他怕自己一移动就会遭到这条蛇的攻击。这条蛇明显不像刚才的山烙铁头,看影子它是昂起头来的,而刚才的山烙铁头连头都不敢抬,匍匐在地面上,莫非这种蛇就是不怕药水味道,咬伤那伙毒贩五弟的毒蛇?也可能是刚才过河时蹚水冲淡了身上药水的气味。曹宸来不及多想,看着黑影正在一步一步靠近自己,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了。这条蛇跟在自己后面无声无息,而山烙铁头会发出声音警告自己进入了领地,看来这条眼镜蛇是把自己当成猎物了,它是要伏击自己。若不是自己事先觉察,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看来必须要迅速想个办法引开这条眼镜蛇,让自己能够起身应付它。曹宸右手紧握手杖,预备回身一搏,左手按在背包上。曹宸猛地向远处一甩背包想用移动的背包引开眼镜蛇的注意力,然后右手反手用拐杖一扫。背包撞到岩石又反弹回来,眼镜蛇的注意力随背包移动又折回到曹宸的方向,拐杖前段匕首此刻正好从蛇头上方划过。眼镜蛇头一低旋即立起身子,一半的身子都抬了起来,它明显被激怒了,颈部不断一鼓一扁,发出急促地“啪啪”声,不时张大嘴巴,露出嘴里的毒牙恐吓对手。曹宸心里暗叹这条眼镜蛇的敏捷,恐怕这条蛇要比山烙铁头难对付的多。
眼镜蛇不停地扭摆着立起地面的上身,忽左忽右,晃得曹宸有点眼花,看来这小畜生还挺聪明,它还要和自己玩声东击西的把戏。虽然看透了眼镜蛇的意图,可是要防住它的攻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突然,眼镜蛇好像玩够了,张大嘴巴朝曹宸袭来。曹宸一挥手杖,眼镜蛇匍匐在地面上。它好像发现自己直起身子难以吓唬到对手,反而有利于对手攻击自己。匍匐在地上的眼镜蛇动作更加迅捷,围着曹宸打起转来,曹宸不得不紧盯着它随它转身。眼镜蛇一个回身,立起身子准备朝曹宸裸露在外的手臂攻击,可是曹宸此时还没有回过身子。没想到最终还是中了这条毒蛇的声东击西之计。
说时迟那时快,“嗖”地一声,一颗石子飞将过来,只听得“嘭”地一声闷响,那条眼镜蛇瘫软在地上。曹宸惊魂未定,抬头一看,原来是楚枫赶来了,刚才他那飞石绝技,正中眼镜蛇七寸。曹宸长长出了一口气,在看那条眼镜蛇,正张大嘴巴在地上痛苦地痉挛着,楚枫挥起手上的砍刀,手起刀落,眼镜蛇身即刻首异处,伴随着一股腥味,一片蛇血喷射在地上的石头上。
“楚枫,你怎么来了?”
“我一早起来找不到你,以为你去河边练功去了,没想到一个砍竹子的大哥说看见你朝灵蛇谷来了,我就赶紧赶过来了。”
“幸亏你赶来了,否则我刚才就完了。”说着曹宸擦了把汗。
“天黑了我们赶紧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不一定会再碰到什么东西呢。”
“你听。”
“听什么?”
“隆隆的声音,前面可能就是响水潭了,你还记得山达说过,他曾在那里看见过红娘子?”
“曹宸……”,楚枫心里一酸,有点哽咽了,他知道曹宸冒死来采红娘子都是为了给自己母亲治病,“为采红娘子,你差点丢了性命,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怎么向曹叔交代?”
“我们是兄弟,阿姨也是我娘。我们费了这么大劲到这里了,现在回去就前功尽弃了。”曹宸突然觉得很奇怪,楚枫为什么能这么顺利地找到自己,“你在路上就没有碰到过毒蛇?”
“我一心赶路,一进山谷,一路快跑,见蛇就打石子,不行便一顿猛砍。”楚枫说着说着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疯子,不由得“嘿嘿”一笑。曹宸听得心头一热,有这样一个为自己奋不顾身的兄弟,自己今天就是被蛇咬了也值了。
“你就是那关云长,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无人能敌,不对无蛇可敌。估计那些蛇都怕你这凶神恶煞还有你手里的青龙偃月刀,纷纷躲避三舍。”两人说完大笑起来。
笑声未停,两人便都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草丛中一片“呼呼”的气流声响起来,他们回头一看,笑容僵在那里,转而变成惊恐。一群各种各样的蛇朝他们一起涌来,空气中弥漫着蛇身上的腥臭味。
曹宸抄起背包,一拉楚枫,大喊一声:“快跑!”
楚枫回过神来叫道:“怎么回事,突然这么多蛇?”
两人飞快向前跑,可是在这崎岖的山谷中,蛇的移动速度比人要快多了,眼看两人就要被群蛇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