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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战成名

“兵乓,噼里啪啦!”鞭炮、锣鼓齐鸣。

“咚咚锵,咚咚锵!”舞狮、舞龙齐上阵。

繁华的南京路上一时热闹非凡,两家足球俱乐部同日同时开张。分别是,上海振华足球俱乐部,由商界大亨许志强投资组建;上海soccerhooligans国际足球俱乐部,由斧头帮帮主丁强投资组建。

振华,顾名思义,振兴中华,主教练为唐吉祥,队长李劲。

有趣的是,soccerhooligans,中文翻译过来便是:足球流氓,球队的成员多为外籍人士,一些欧洲过气的球星,到处流浪无球可踢的足球混混,成了这支球队的骨干。

“呦,这不是许老板吗?”

“恭喜您开张大吉!”丁强在对面和许志强打招呼,满嘴的油腔滑调。

“同喜,同喜,”

“今天真是好日子,咱俩共同开张,一起发财!”许志强走上前来握住丁强的手,假装热情的说。

“哼哼,竞争,我倒要看看谁先完蛋。”两人在心里都各自骂着对方,恨不得对手马上死在面前。

夜里。“金凤楼”灯火辉煌,许志强、丁强在此分别大宴宾客。

“市长先生,里面请!”市长踱着步子,走进了许志强的包间。

“警察局长驾到!”局长带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巡警,一步跨进了丁强的包间。

“市长先生,我的提议,您考虑的怎样了?”许志强一边递上香烟,一边恭恭敬敬的问,

“嗯,振兴中华体育,本是鄙人义不容辞之事,只是资金短缺,实在难以为继,可惜,可惜!”市长表面哭穷,其实话里有话。

“资金方面不劳您操心,由振华俱乐部一手包办,您只要对外发出邀请便可。”许志强知道他的意思,脑筋转的很快。

“好,好。为了振兴中华,鄙人义不容辞。”市长答应的倒也痛快。

另一包间里,丁强和警察局长推杯换盏。

“我说,丁强啊,这段时间,让你的人老实点,少给我惹麻烦。”警察局长嘴里喷着酒气,晕晕乎乎的说,

“这个您放心,您老的话,我谨记在心。”丁强一边倒酒,一边使眼色。一名手下悄悄的塞进局长兜里一包硬鼓鼓的东西,局长摸了摸,脸上泛出红光。

“最近,要举办国际足球邀请赛,你给我消停点。”局长又说道,

“好,好。一切听您的,以后还要靠您,在上面给我们兄弟多多美言几句。”丁强赶紧敬酒。

“嗯,只要听老子的,有你小子享福的时候。”警察局长醉醺醺的说。

几个月后,“振华”杯上海国际足球邀请赛,在上海市江湾体育场内隆重开幕。参赛的共有四支球队:上海振华足球队、日本国家队、意大利尤文图斯队、上海soccerhooligans国际足球队。

尤文图斯队是本次杯赛的大热门,主教练卡尔卡诺刚刚开创了他的王朝,夺得五连冠霸业的尤文图斯,风头正盛。锐气十足的尤文图斯,在赛前表示,冠军非他们莫属。

这一日,看台上坐满了意大利的球迷,他们漂洋过海、不远万里的前来观看尤文图斯的比赛,整齐划一的黑白间条衫,布满了整个看台,显得极为壮观。

看到此景象,李劲感慨的说,“不知何时,中国的球队才会有如此忠诚的球迷。”

“会的,总有一天会有的。”刘勇这话说的异常坚决,两眼放出坚定的光。

这是“振华”杯的第一场比赛,由尤文图斯队对阵上海soccerhooligans队。

“什么soccerhooligans?听都没听过。”

“不就是‘足球流氓’吗?”两位观众在旁议论着。

真是队如其名,丁强的球队果然有自己的特色。一上来,他的球队便狠铲猛抢,脚下像装了斧头,踢球犹如伐树,照直的朝尤文图斯队员的腿上砍去。尤文图斯毕竟是一支冠军球队,经过了无数的大阵仗,面对对方的无理,并不急躁,球踢得优雅如故。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心总归算计无心的,更何况,丁强早已买通了裁判,主裁对他们的犯规视而不见、置若罔闻。尤文图斯的球员们,纵有三头六臂,也难防小人的冷枪,渐渐地有些招架不住了。

soccerhooligans队一名强壮的前锋,在无球跑动中,猛的撞倒了尤文图斯的后卫,球员痛苦的倒地,身体蜷缩成一团,表情极为凝重,看来伤的不轻。

“裁判,他犯规了,”

“他故意伤人,”尤文图斯的队员们愤怒的包围着裁判,试图讲道理,

“你没看见吗?你眼睛瞎了?”尤文图斯的一名球员无法控制内心的怒火,冲着裁判大声吼叫。

“红牌!”主裁判毫不留情的把他罚出场外。

“呓!”一时间口哨声、嘘声在观众席响成一片,聋子主裁没有听见,命令比赛继续。

上半场在混乱中结束,尤文图斯被罚下一人,另有两人受伤被换下,三个换人名额已然用完,尤文图斯的情况不容乐观。

“我们是伟大的尤文,我们是冠军!”

“我们绝不言败,坚持下去,胜利终究属于我们!”

主教练卡尔卡诺在更衣室里给队员们打气,话说的激情四溢,自己心里却没了底。

“JUVEJUVEJUVENTUSLANDIA

尤文,尤文,尤文图斯兰地亚

Juve,Juve,ocarasquadrasenzaeta

尤文,尤文,心爱的不老球队

Tuttiallostadioasognare

全场的人都在渴望着

Aspettandol’urlodiungoalinsieme

等待着进球一刻的欢呼!!!”

球场上飘荡着尤文图斯的队歌,球迷们全体起立,齐声高唱。

卡尔罗.帕罗拉的眼睛湿润了,球迷们太可爱了,“我要为他们而战!”他在心底里暗自发誓。

球在尤文图斯的左边路快速向前突破,它在一名球员的脚下迅猛向前,底线到了,那人脚踝一转,轻轻勾起,传向禁区。帕罗拉跃起,在空中打开身体,双脚形成剪刀状。他又一次祭出了他商标性的动作,人们称之为"MrBicycle-Kick"“倒挂金钟”。所不同的是,这次对手并没有就此放过他,在他做完动作,即将倒地的一刹那,有人暗暗地踹了一脚,他狠狠的摔倒了,球进了,他却不能做出庆祝的欢呼。

“啊!”观众们惊呼,没有人在意那个进球,他们都关心着帕罗拉的伤情,这正是球迷们的可爱之处。

帕罗拉还是下场了,伴随他的是,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黄埔四侠”暗自竖起了大拇哥,衷心的佩服尤文图斯队球员们的职业精神。

比赛结束时,尤文图斯还是输了。他们以九人迎战对手,最后以2:1的比分败北。

“足球不是流氓的运动,我们反对暴力,反对所有因为球场暴力而造成的伤害!所以,尤文图斯决定退出‘振华杯’!”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卡尔卡诺如此说。

尤文图斯的退赛风波,引起了国际足联的注意。国际足联对上海市政府发布严重警告,“你们如果不处理暴力制造者,我们将给予中国足球,停止一切国际比赛的处分。希望你们尽快做出决定!”

于是,上海市政府决定:本场比分无效,开除soccerhooligans队比赛资格。“振华杯”的第一场比赛,就此成了闹剧。但尤文图斯队不肯妥协,他们拒绝再次参赛,理由是伤人者应该给予道歉。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斧头帮早已买通了关节,表面上退出了比赛,只是受到了不痛不痒的惩罚,更不会为了此事,做出任何形式上的道歉。

晨间,天清气朗。李劲四人正在茶点摊上大吃大嚼。

陆七抓起一个叉烧包填在嘴里,手里攥着份报纸,摊开来读。

“日本自从夺得远东运动会的足球冠军后,愈发狂妄了。近日,日本读卖新闻,刊登了一则,日本国家队主教练松下的采访,他说,‘振华杯’因为暴力事件而停止举办,这只是中国人的一个借口,支那是一个懦弱的民族,中国人是一群‘东亚病夫’,他们惧怕大日本帝国的球队,”

“胡扯,放屁!”王亮一口咸浆喷出来,气愤的说。

“日本队是亚洲最强的球队,与欧洲球队的实力不相上下。大日本帝国的球队战无不胜,任何球队在它面前的抵抗都是无用的。”陆七继续读,

“这他妈的才是放屁!”刘勇不屑的骂道。

“看,这里还有一副漫画。”陆七把报纸递给身旁的李劲,

漫画上画着一群骨瘦如柴的中国人,七歪八扭不成队伍的站在一起,个个面无血色,脑后盘着一条大辫子。画的空白处书写着四个大字,“东亚病夫”。

李劲感觉血冲脑浆,心中的怒火在猛烈燃烧。

“嘭”,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桌面上赫然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哗啦一下,整整一碗咸浆,飞起来,盖在陆七脸上。

“啊呀,劲哥,你干什么?别激动!”咸浆的热度烫的陆七叫了起来。

李劲愤怒了,在他心中,国家和民族的荣誉高于一切。

市长和许志强商讨过后,决定召开新闻发布会。

“‘振华’杯国际足球邀请赛照常举办,剩余所有比赛如期进行。”许志强对外宣布道。

“那下一场比赛,将会是哪两支球队?”一名记者问,

“由于尤文图斯队退赛,参赛名额不全,‘振华’杯直接进入决赛阶段。由上海振华队对阵日本国家队。”许志强解释道。

“振华队将全力以赴捍卫国家的荣誉!”唐吉祥接着说,

“下面由振华队队长:李劲发言。”唐吉祥把话筒递到李劲面前,

“做为上海振华队的队长,我想说,我首先是一名中国人!”李劲激愤的说,

“日本队也许很强大,但他们应该学会最起码的尊重。”

“他们可以辱骂我,甚至我们的队员。但绝不能侮辱中国足球,我更加不允许,他们诋毁中国,欺侮我们的国家和民族。”

“振华队将会为自己正名,为中国证明,我们不是东亚病夫!我们将用自己的实力回击日本队,把他们踢回老家去!”

李劲腾地站起来,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光,它散发出的能量,足够燃烧一切。

吕雯雯坐在新闻发布会的角落里,听着李劲的慷慨陈词,看着李劲激动、帅气的表情,竟有些痴了。李劲这个热血澎湃的大男孩,在她眼中,愈发变得可爱了。

决赛的一天来到了。人们纷纷走上街头,想要观看这场捍卫民族利益的战斗。有的人打出旗号,上书:“扬我国威,振兴中华。”人们都期待着,期待着痛击日本队,用胜利来洗刷耻辱。

李劲终于踏上了球场,在梦里这片绿色似曾相识,那是他儿时的梦,它无时无刻不在心间萦绕着,这气息,青草的芳香以及那只棕灰色的精灵,都曾在梦中闪现。人们的欢呼就在耳旁,队员的笑容浮现在眼前。不,这不是梦,这是荣耀一刻的实现,这是梦想映入现实的写照。多年来的努力终于变成了活生生的现实,这一刻,李劲感觉到了真实的存在,触摸到了它柔嫩的肌肤,它的气息迎面袭来,带着温热的香气,甜甜的,沁人心魄。李劲不免陶醉了。

“加油,为了中国而战!”主教练唐吉祥激动的说。

“为了中国而战!”队员们一致响亮的口号,把李劲从梦里拉回现实。他要战斗了,为了梦想而战!

比赛开始了。刘勇拿球,他沿着右边路,内切、突破、传中,尝试着插入禁区,对日本队进行一次次的试探,他发现日本队漏洞百出,根本就不堪一击。为了大局,他没有过早的暴露球队实力,一直在迷惑对手,等待机会的来临。

第20分钟,他感觉时机已到。把球回传给守门员王亮,两人递了个眼神,王亮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意。一个大脚向前开球,球朝着禁区外的李劲飞去,他距离球门大概三、四十米。李劲膝盖微微弯曲,腿向后拉,动作幅度很小,对方的防守球员猜不出他想干什么。不等球落地,李劲用小腿的迎面骨,狠狠把球抽向球门。球在空中加速度,呼啸着发出哨声。力量实在太大了,守门员不及反应。巨大的力量竟然穿破了球网,打在看台外面的广告板上。惊讶的人们呆呆的看着,龙虎牌“仁丹”广告牌上的洞,球已不知所踪。没有欢呼,人们傻了眼。

因为找不到皮球,比赛被耽误了一段时间,主办方临时决定在百货公司购买了一个,随后比赛继续进行。

丢一球后,狂妄的日本人并不服气。大举压上,企图扳回比分。“大笨象”王亮表现神勇,长长的手臂派上了用途,球一次次的在门线上被扑出。有时稳稳的抱住,有时双拳击出,有时是漂亮的侧身扑救,有时是敏捷的托过横梁,有时甚至是在一瞬间指尖的磨擦改变了球的飞行路线。总之,在王亮的镇守下,球门固若金汤。

人们随着漂亮的扑救而惊呼,不知不觉,时间久了,有些人竟然喊哑了嗓子。

刘勇再次拿球,盘带,他使出杀手锏,早已练熟的“小环”动作,在他的脚下呼呼生风。那漂亮的“8”字形带球,让日本人看了惊诧莫名。在一次轻松的右路突破后,他把球直接带向底线,后卫以为要出界了,放松了警惕。他脚踝一转,一勾、一抹,轻轻一挑,挑过两名防守球员的头顶。球在空中飞舞,时间凝滞了。李劲矫捷的腾空跃起,翻转身,俩腿犹如剪刀的两页般分开,“倒挂金钟。”这是尤文图斯球星帕罗拉的商标性动作,没想到李劲看过一次便学会了。人们惊呼,中国诞生了一名自己的足球明星。

球理所当然的射进了球网,没人能够扑到,日本的小个子守门员想都别想。

上半场快结束了。所有的压力都在日本队一方,他们既想连进两球取得比分上的战平,又怕被中国队再下一城,一时瞻前顾后,球队踢得混乱不堪,中场、前锋、后防线三处几乎像脱了节的破皮火车,艰难而痛苦的运行着。

他们担心的一幕上演了。李劲带球,突入禁区,两名后卫奋力展开夹防,几乎贴着身子。李劲感觉身体两侧的肋部被肘顶着,呼吸都有些困难,脚下磕磕绊绊。他灵机一动,身子向后斜躺,对方球员果然以为他要摔倒了,放松了对他的夹抢。机会来了,他继续向后倒,身体和地面形成夹角,腿部平直,用脚尖使劲铲向皮球。球力量不大,但角度极刁。日本队的守门员扑对了方向,却无法够到皮球。球进了,李劲一人独中三元,场外观众席上,人们彻底沸腾了!

上半场结束。日本队的球员们耷拉着脑袋走出球场,一个个像活尸,没了生气。日本的球迷唉声叹气,长吁短叹,再不敢用狂妄的眼神看观众席上的中国人,总是闪闪躲躲的,好像怕中国人一口把他们吞掉。

观众席上,所有的中国球迷都兴奋异常。他们用早已沙哑的嗓音高声呼喊:“大球侠,李劲!”“李劲,大球侠!”喊声一浪高过一浪,直冲入李劲的耳膜,震撼着他的心,这火一样的热情,烧灼着他,李劲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十五分钟过去后,对日本人来说,艰难的下半场还是开始了。日本队直接把防守缩到了禁区线以内,像缩了头的王八,不敢再出来反击。

唐吉祥看了看场上的形势,潇洒的挥挥手,示意振华队整体压上、全面出击。

很快,进球再次来临。振华队中场一记斜长传,无人盯防的陆七跳了起来,没人想到这个矮胖子会跳得如此之高,这高度直接越过了守门员的防守范围。他以泰山压顶之势,把球顶进球门的左上角,守门员只能望球兴叹。陆七兴奋的绕场狂奔,脱下自己的9号球衣,露出肥嘟嘟的大肚腩,场边记者手里的闪光灯“嘭,嘭”的发出响声,想要记录下这美妙的一刻。

“该我表现表现了。”刘勇心里想。

随后,他果然上演了精彩的一幕。日本队整条的后防线,被刘勇搅成了一锅粥,他突破、突破、再突破,直接盘过了日本队可怜的守门员,一蹴而就,他把球轻轻松松推进了球网。5:0,日本队彻底陷于崩溃。

比赛结束了。近乎疯狂的人群冲入球场,把他们心目中的英雄举过肩头、高高抛起。队长李劲捧起代表胜利的金杯,亲吻着,这是荣耀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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