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搞不懂那些女人看上他什么了,他算个什么东西?”他恼火地说:“没了他,地球照样转!”
“这话说的不中听,他靠的是本事,芝麻再小也出油。”我慢悠悠地说:“这件事你多少也该负点儿责任,所以,你会想办法,是吗?”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不会是想让我去当护理吧?”
“护理?你行吗?”我低声说:“明天之前会有人给你打电话替白翼请病假,公司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他的病假传到上头,让我爸知道了这件事,一旦追查起来,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所以,你想让我把他的假期压下来,可是,会计部收不到他的假条,或许会被除名……”
我忍不住想笑,“你还挺疼男人呢,刚才还打得你死我活,今天的事情不能被我爸知道,你去酒店查查监控,把资料删了。”
“你在拜托我?”他阴险一笑,“总得有什么表示吧?”
我吐掉烟头,“你要搞清楚,伤人的是你,不是我。不保证哪天我喝大了,掀了你的老底。”
东方瑾闷哼一声,挂断电话。我从卫生间急匆匆地出来,冷不防撞上仓皇而逃的薛贝贝。的确是“逃”呵,她从急救室疾奔出来,像一只受了惊的无头苍蝇,额头上渗了细汗,似乎见过无比恐怖的东西。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抓住她的双肩,她呆滞地摇了摇头。我一屁股坐在塑料椅子上,“看你这样子,八成是……活不成了?”
她抽噎了三个字:“他醒了。”
我神经绷紧,“然后呢?”
“又昏过去了,医生说是失血过多造成的休克,他的脑筋有一些不清楚,只对我说了一句话。”
我急忙问:“他说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会让薛贝贝受刺激?她连塔塔的死都不放在眼里,还有什么比死,更让人恐惧与痛心痛心疾首呢?
“白翼说你……”她睁大眼睛,怔怔地盯住我。
我倒吸一口气,“我怎么了?”
“他说,你没事,就好。”
我咕咚一声坐在椅子上,小声说:“薛贝贝,他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又讲哥儿们义气,担心兄弟的安危,也很正常啊。”
“是吗?”
她幽魂一般晃进走廊,回到充满血腥味的病房。
幽暗的灯光中,我心神不宁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不安的身影毛茸茸地映在墙上,披散着长长的头发,面带微笑,光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然后,她跪在床上,掬起床上的一滩血,笑幽幽地说:“黎离,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我毛骨悚然地点了点头,比起圣高的闹鬼传说,此时此刻,她的双手沾满鲜血更像一只索命的厉鬼。
“那,把你的包借我,好吗?”
“唔——”
薛贝贝的那种诡异的微笑太可怖,我的心跳已加快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赶紧把沙发上的包包递给她,乖乖地问:“贝贝,你要干什么?”
薛贝贝二话不说,将包包里面的东西全部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