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走后,店小二进来送饭,白裳叫下放下食物作势要走的店小二,问他知道不知道白夜是谁。
店小二一听到这个名字,不知怎地,浑身一哆嗦,但眼神却爆发出一种兴奋的光彩。
他走到白裳跟前,用一种好奇的眼光看着白裳:“客官您不知道白夜?”白裳摇了摇头。
“那风雨楼呢?”
白裳仍是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会知道,昨天之前他就一直跟着自己的伯父住在深山老林里面,一住就是十多年,一次也没有出来,啥世面也没有见过。
店小二见他那副平静的表情,自己感觉都不可思议,居然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没有听过风雨楼与白夜。但他还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清了清嗓子,缓缓的说起其中的故事。
这天云国内教派杂多,门阀林立。其中正派以一观一宗一轮月为首,一观指的是玉华山剑观,此观以剑证道,观中剑法,秘籍多如牛毛。传说观中有座长宽都十来丈大小的试剑台,是当年剑神何七一剑将玉华山顶斩落并用大神通倒插在观内。一宗指的是西江禅宗,而一轮月则是南海水月庵,听说门内全是女弟子!
邪魔外道以黑魔门与青衣教为尊,统领着一干小弟为非作歹,欺压良民。
此外还有一些门阀世家,传承久远,底蕴不可小觑。比如说郑州剑冢段家,还有云州白家,不过白家一直都人丁单薄,厉害是厉害,却基本不管江湖事。
听到此处,白裳的嘴角微微上扬,这白家他知道,因为那是他之前的家。收起笑容,白裳问道:“那这风雨楼呢?”
店小二道,客官莫着急,听小的慢慢道来,说着拉开凳子坐下,比手画脚的又重新捡起话题。
说起这风雨楼也真是了得,数年前突然崛起,硬生生的在这在这深似海的江湖插上一脚。它非正非邪,没人知道它的总部落在何方,也不知道门内弟子多少。他们以暗杀为主,谁给钱,他们便为谁办事。
白裳听到这问道:“那这黑白两道容得下他们?”
自然是容不下啊,店小二大声道,但能拿他们什么办法呢?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又找不到他们的宗门所在,偶尔暗杀失败,失手被擒,还未等审问,便自杀了。
这数年来,他们虽说杀的人不多,但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人士,搞得人心惶惶。而这白夜,嘿嘿,你可知道他为什么叫白夜?因为无论目标躲在哪,他都能一一找到,并悉数暗杀成功。视黑夜如白昼!
话说这白夜杀的人并不多,只有区区三个!其中两个分别是黑魔门上一代门主霸刀李叶与青衣教上一代教主杨蝶衣,而另外一人则是禅宗伏魔院首座玄悲大师!这三人可了不得,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却都栽在了白夜手上,你说这白夜厉不厉害?!
店小二眨巴眨巴眼睛,想从白裳眼里看出震惊。却没想到白裳脸色依旧平静,店小二一脸失望,向白裳一拱手告辞离开。
白裳没有理会店小二的离开,而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眯着眼嘀咕:“没想到我这么厉害。”
...
...
...
另一边,在一个阴暗的房间内,白夜站在一个人的身后,低着头用低落的语气说道:“目,我失败了”。
“我知道”,被称为目的男人并没有回头,声音爽朗大气,却是威严十足,面前的灯烛将他的背影衬得十分高大。
白夜并不惊讶,依旧低着头,却没有再说话,安静的等着处罚,这是这的规矩。失败就是失败,没有解释的余地,也没有讲道理这一说。
“消息是我派人走漏的。“
白夜豁然抬起头,满眼的惊愕。濡了濡嘴唇,声音有些干涩:“为什么”。
男人转过身来,背着光,看不见其面目,只有额前一缕长发无风自动。他慈爱的摸摸白夜的头说道:“这几年来,你顺风顺水,有些膨胀,我怕哪天走在街上会看到出任务的你躺在那,再也回不来。”
白夜听到这话,身躯顿时站直,直视中年男人的眼睛,言语中带着浓浓的自信:“这世界除了目您,还有几人是我对手?更别提将我杀死!“但他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身影,与他同样年轻的身影。
”哈哈,井底之蛙,这江湖似海深,就是我都不敢自称天下第一“。中年男人仰天大笑,眼里的赞赏却越来越足,继续说道:”依你认为自己能在我单手之下撑过几招?那夜即使没有合围,你也杀不了赵奎老魔,他可不是什么李叶,杨蝶衣只流。而你得以逃脱,不过是他忌惮我不敢自己亲自追出来罢了。“
中年男人又转过身子,将白夜搂进怀里,轻声道:“衣儿,这十几年来,跟着为父整日打打杀杀,想必也很累了吧。”
“爹...”
中年男子拍了拍白夜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今天便褪下你的黑襒大衣吧,好好的去享受你的大好年华。今后你的在楼中的事就都交给黑昼去办,你不用担心。”
中年男子话音刚落,“吱”的一声,房间的暗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作书生打扮却是胡子拉渣,背负大剑的大汉。大汉进门后,白夜突然感觉到一股凌厉气息立刻充斥着整个房间。看到大汉直立在哪,仿佛与身后大剑融为一体,锋芒毕露,足以削山断江。这一刻,白夜知道自己不是这名名叫“黑昼”大汉的对手。
轻轻的从中年男子怀里挣脱出来,向他一拱手说道:爹,您保重!“边说边向门外走去,边走便褪下自己的黑襒大衣,在走出房门的瞬间,白夜将自己唇上的两撇小胡子也一并摘下。
白夜走后,中年男子突然咳了起来,神色极为痛苦。
黑昼见状,立刻向前一步单膝跪在地上,埋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却很快消失,道:“皇上...”。
男子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问道:“找到那老尼姑没有?”
黑昼答:“未曾找到”。
男子眉宇间闪过一丝怒容,冷冷道:“就是天涯海角也要给朕找到,现如今的她已是重伤之身,若死在哪,身上东西被无知小儿拾去,朕岂不是还要等十年二十年?”
黑昼听出男子话语中的怒意,本已深埋的头低得更深:“属下必定竭尽全力,为皇上排忧解难。”
“一年,一年之内不把东西交道朕的手里,你便提着自己的人头来见朕吧!还不滚出去!”
...
走在幽暗的密室通道里,黑昼双手互插在袖中,眼神阴鹜,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大剑,嘴角却悄悄裂开:当年与你比试,你比我强上一筹,某才不得已与签订契约,卖身与你,终身为奴。现如今你深受重伤,嘿嘿,某的大剑早已饥渴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