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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1】你丑你先睡,我美无所谓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张爱玲。

第十六回,【观音院僧谋宝贝,黑风山怪窃袈裟】

唐僧眼前出现了一座寺院,青竹翠柏,曲径幽深,鼓楼佛塔挺立,是一个禅僧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唐僧来到门前,里面出来一个和尚,看到唐僧,说:“失瞻,长老从哪里来?”

唐僧说:“从东土大唐来,到西天取经。”

那个和尚一眼看到了悟空,说:“那牵马的是个什么玩意,是一只猴吗?”

唐僧说:“没错,但是请小声,让他听到了就生气了。”

和尚说:“长老一路上还卖艺耍猴?”

唐僧说:“不是,他是我的徒弟兼保镖,保护我的。”

和尚说:“收个徒弟,为什么不收个颜值高些的呢?看着也好啊。”

唐僧说:“出家人怎能以貌取人呢?再说这一路上也碰不见几个人,长得漂亮也没什么用,我的这个徒弟,虽然丑,但对我很温柔。”

和尚说:“哦,那就好。”

进入到山门里,看到匾额,知道这里叫“观音禅院”。

一会,观音禅院的老院主出来了,众僧都称呼他叫师祖,可见其在观音禅院的地位。老院主说:“听小的们说,长老是从大城市里来的,我就出来见见,一般人我才懒得搭理。”

唐僧说:“老院主高寿?”

老院主说:“二百七十岁了,老了,你看,都徒孙满堂了。”

悟空在一旁插了一句,说:“才二百七十岁,不老,在我眼里是个小屁孩。”

老院主说:“你今年多大了?”

悟空说:“不能说,要说只能是呵呵。”

老院主瞪了悟空一眼,心里说:“有病。”

这个老院主这个二百七十岁可不是白活的,把一生的精力都投入在了收藏事业上,至于礼佛,要说也只能是呵呵。众人坐定,老院主开始在唐僧的面前“晒”自己的收藏品。给唐僧上茶,用的是羊脂玉的盘,法蓝镶金的茶盅,白铜壶。然后又开始在唐僧的面前“晒”自己一生收藏的袈裟,足有七八百件,装了十二个柜子,摆了一天井。然后让唐僧也“晒”一二件宝贝,让大家开开眼,谁让你是大城市来的呢。

那么唐僧是怎么想的呢?“古人云‘珍奇玩好之物,不可使见贪婪奸伪之人。’倘若一经人目,必动其心;既动其心,必生其计。汝是个畏祸的,索之而必应其求,可也;不然,则殒身灭命,皆起于此,事不小矣。”

看看,我们可爱的唐长老对人性的分析是多么的准确和透彻啊。

看到老院主在前面晒来晒去,全是些庸物凡品,猴子在一旁沉不住气了,就这些个破烂还好意思拿出来,让你看看什么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西吧。

悟空把“锦襕袈裟”桌子上一摆,所有人都傻了。这是什么?是袈裟吗?应该是,但是这个袈裟也太嫁纱了,穿在身上,一生一次足矣。

只见“锦襕袈裟”放着光彩,耀眼夺目。冰蚕抽丝面料,上面镶着如意珠,摩尼珠,辟尘球,定风珠,红玛瑙,紫珊瑚,夜明珠,舍利子,是佛祖如来托化天仙亲手织就,不是得道高僧哪有资格穿在身上。

老院主一看,哭了,哭得伤心欲绝,说:“我老眼昏花,也看不清楚啊,你让我拿到后面看一晚上,行不?”

唐僧没办法,都二百七十岁的人了,还能再活几年啊,能哭得像个孩子似的,就凭这个煽情劲,也没法拒绝。

老院主在后院方丈内和众徒孙商量对策,对付锦襕袈裟的策略。以满足老院主想把锦襕袈裟占为己有的心愿。

一个叫广智的小和尚说:“把猴子和和尚杀了,袈裟就是我们的了。”多么有广袤“智慧”的广智啊。

老院主说:“好主意,去办。”

另一个叫广谋的小和尚说:“杀死还得处理尸体,麻烦,不如一把火烧死,连灰都没了。”观音院里的“阴谋”比“智慧”要更胜一筹。

老院主说:“好主意,去办。”

这“观音禅院”里都是一群什么和尚啊,不思量如何普度众生,却密谋在背后杀人放火。

计划执行好了那叫好计划,计划没有执行好那就是好滑稽。这不,一把大火,整个观音禅院只剩下了一个方丈院,其余都烧成废墟了。这还不算,老院主见事情败露,撞墙死了,袈裟也丢了。

观音禅院消失了是一件好事,这是在某人的计划中,锦襕袈裟丢了可是一件大事,找不到就别去西天取经了,那可是佛祖如来的信物。

唐僧说:“猴子,让你再显摆,去,找袈裟去,找不回来,我咒死你。”

悟空说:“还揍死我,就你那怂样,你打得过我吗?”

唐僧说:“我说我咒死你,念紧箍咒。”

悟空说:“师父别念,我去还不行吗?”

第十七回,【孙行者大闹黑风山,观世音收伏熊罴怪】

悟空来到了黑风山,看到这里小溪潺潺,小鸟啾啾,无数花瓣雨漫天飞舞,不尽青青草遍地丛生。白鹤饮涧泉,黒猿吃野果,哎呦喂,你还别说,这里真是一个世外桃源景致呢。

悟空潜行移踪,忽然看到一个黑大汉在芳草地上席地而坐,正在和别人说话,别人就是,一个是道人,一个是白衣秀士。

他们聊的是立鼎安炉,抟砂炼汞,白雪黄芽,原来都是旁门外道。旁门外道是不入流的,是被摒弃的,是被正道打压封杀的。

那个黑大汉又说,过两天是自己的“母难之日”,就是自己的生日,还母难,挺能拽的啊,要开一个“佛衣会”,让莅临的亲朋好友见识一下自己刚偷的一件宝贝“锦襕袈裟”。

悟空心里这个气啊,你过个生日非得用我的“锦襕袈裟”做噱头,你营销策略学的挺好啊。掏出金箍棒就打,黑大汉和道士跑了,悟空打杀了一个旁门外道,又一直追到一个山门前面。

“黑风山黑风洞”,原来你就住这啊,行了,这回我知道你家在哪了,你给我出来,你不出来我砸你家玻璃。

一个小妖蹦出来,说:“你是何人,敢来击吾仙洞?”

悟空一下子就笑场了,说:“还吾“仙”洞,我看你是闲的蛋疼吧。”

黑风怪出来了,看见悟空,问:“你谁啊你,还打上门来了,还让不让人在和谐社会里感悟幸福了。”

悟空说:“你听着,我给你说唱一段Rap,你就知道我是谁了。one,two,three,four,自小神通手段高,随风变化逞英豪。一点诚心曾访道,灵台山上采药苗。那山有个老仙长,寿命十万八千高。老孙拜他为师父,指我长生路一条。(你看,在这里,悟空第二次提到了菩提老祖是自己的师父,虽然没指名道姓,但灵台山上,老仙长,已经很清晰了,也没见他有什么事。第一次是在学艺之后,回到花果山,在众猴面前说的。)……,你去乾坤四海问一问,我是历代驰名第一妖。”

黑风怪笑了。说:“呵呵,原来你是弼马温啊。”

悟空说:“我靠……。

黑风怪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深深地刺伤了悟空柔弱的心灵,悟空最讨厌别人叫他弼马温了,这个你懂的。

这个黑风怪知道悟空,知道悟空五百年前曾在天庭当过弼马温,但是他又不认识悟空,肯定是没见过面,这就有意思了,这个妖怪要么曾经是天上的,要么就是和天上的哪个神仙认识,从他的口中听说了孙悟空的事迹。这个人会是谁?

黑风怪和悟空打了一架,不分胜负,黑风怪说了,这么打下去,没有个三年五载是没有结果的,要不这样,咱们先吃饭,吃完了饭再说。

悟空急了,你偷了袈裟不给我,我那还有心情吃饭呢,别走,继续。

黑风怪也不着急,告诉悟空,你自己先在这里活动热身,我吃完饭,过完生日,再去找你,回见,大门一关,走了。

你看,多么憨厚爽直的汉子,观音菩萨说,哦,我喜欢。

悟空气坏了,继续找,看到一个小妖,一棒打死,翻出一封请柬,上面这样写的:侍生熊罴顿首拜,(晚辈熊罴向您问好了),启上大阐金池老上人丹房,(金池老前辈亲启),屡承佳惠,感激渊深,(多次得到您的照顾,感激不尽),夜观回禄之难,有失救护,(晚上看到了你处失火,却没帮上忙,)谅仙机必无他害,(料想老院主仙风道骨定会平安无恙),生偶得佛衣一件,谨具花酌,奉扳请赏。(学生我偶然的机会得到了一件佛衣袈裟,略备酒菜,请来我处鉴赏。)至期,千乞仙驾过临一叙。是荷,先二日具。(到时,请求老院主务必光临寒舍,就这样,提前二日告知。)

看出什么来了,没错,这是一个很有文化素养的熊罴怪。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眼熟啊,就说这个熊罴,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想起来了,那黑汉山君说:“不可尽用,食其二,留其一可也。”那个熊山君就是一个熊罴精,哦,原来是一个懂文言的文化熊啊。

但是这个文化熊的脑筋有点直,是不是读书太勤奋有点书呆子气就不得而知了,他真的就没有想过这个袈裟是从哪里偷来的吗?难道会觉得金池长老经过昨晚一宿的折腾会失忆了?

悟空变成金池长老的模样想去把锦襕袈裟骗过来,也没有成功。就这和熊罴怪再打,还是个平手,没办法,都说有事找观音,观音最贴心,这个知音大姐姐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悟空到了南海普陀山,见到了观音菩萨,菩萨问:“你干嘛来了?”

悟空说:“唐僧路过你的禅院,你受了人间香火,容一个黑熊精在那里邻住,他偷了锦襕袈裟,所以,我来是特意向你讨要的。”

观音菩萨说:“泼猴,胡说八道,黑熊精偷你袈裟,你向我讨要?你在人前卖弄宝贝,虚荣心爆表,却来怪我?你行凶杀人,唤风助火,烧了留云下院,却又敢在我面前胡搅蛮缠?”

悟空见观音菩萨说出这样的话,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里,观音菩萨果真是通晓过去未来,能掐会算吗?当然不是,别忘了,六丁六甲,五方揭谛等可是观音菩萨派过去的,他们既能起到保护唐僧,也能起到监视取经队伍的作用。

观音菩萨从佛祖如来处接受任务,刚下灵山的时候,在山脚下的玉真观,金顶大仙曾经问过观音菩萨,取经队伍几时方到?菩萨回答,未定,约莫二三年间,或可至此。你看,那个时候她为什么没有知晓未来之事。

观音菩萨和悟空一起来到了黑风山,不期正撞见那个妖道凌虚子,他来向熊罴精进献自己炼制的仙丹,被悟空一棒打死,夺了玻璃盘和两粒仙丹。

此时,悟空在观音菩萨面前说出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悟空说:“菩萨若要依得我时,我好替你做个计较,不须动得干戈,不须劳得征战,妖魔眼下遭瘟,佛衣眼下出现;菩萨要不依我时,菩萨往西,我往东,佛衣只当相送,唐三藏只当落空。”

原来猴子又在和菩萨讲条件,说以后有些事情,我也能自作主张,不能束手束脚,那样对我的战斗力会有影响。怎么样?菩萨姐姐。

观音菩萨笑,说:“猴子耍嘴皮子。”

悟空要求观音菩萨变成凌虚子的样子,再行其事。观音菩萨没法,点头同意了。

悟空在菩萨面前的又一次小伎俩成功了。

尔时菩萨乃以广大慈悲,无边法力,亿万化身,以心会意,以意会身,恍惚之间,变作凌虚仙子。

看一看,悟空的变化还要摇身晃脑,念动咒语,和观音菩萨的恍惚之间比起来,真是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天上啊。

观音菩萨变成了妖怪凌虚子的模样,把悟空给笑坏了,自己终于争取了权利,用手段也让菩萨委身屈就了一次,说:“菩萨啊,你现在是妖精菩萨呢,还是菩萨妖精?”

看到悟空恶作剧开心的样子,观音菩萨说:“悟空是空,菩萨是空,妖精也是空,那只是一念,若论本来,皆属无有,懂吗?”

悟空一听,立时顿悟。

观音菩萨把禁箍戴在了黑风怪的头上,念动咒语,降伏了妖怪,悟空举棒要打,被观音菩萨拦住。

悟空说:“菩萨为何阻拦,难道这个妖怪你认识?”

观音菩萨说:“我怎么能认识妖怪,只是听太白金星向我说起过他,知道他有一些仙道的灵分,打死就太可惜了,让我把他带往珞珈山,做一个护山大神吧。”

悟空说:“那好吧,你是菩萨,你说的算。况且妖怪还是你降伏的。”

果然是,“妖仙有分降菩提,弘誓无边垂恻隐。”,难道观音菩萨就是菩提吗?还是这里指代佛教,做个记号,以后再说。

悟空取回锦襕袈裟,找到唐僧,两人一马,继续西行。

第十八回【观音院唐僧脱难,高老庄行者降魔】

贞观十五年初春,唐僧和悟空来到了乌斯藏国界之地,高老庄。

唐僧和悟空进庄化斋,知道了高太公家的三女儿高翠兰被猪妖胁持,高家正准备四处寻访法师除妖,悟空说了,我能为你们祛除妖怪。

悟空变作高翠兰的模样,在高翠兰的闺房里,见到了这只传说中的猪妖,黑脸短毛,长喙大耳,穿一领青不青、兰不兰的梭布直裰(缝补的破衣),系一条花布手巾。猪八戒一出场,单是外形,就如此逗比。

悟空问:“你是谁啊?”

猪妖说:“我住在福陵山云栈洞,以貌为姓,所以姓猪,叫猪刚鬣。”

悟空说:“你有什么能耐啊?”

猪妖说:“我有天罡三十六般变化,九齿的钉耙。”

悟空说:“你怕谁啊?”

猪妖说:“什么和尚道士,法师,都降不住我,就是九天荡魔祖师下界,我也认识。”

悟空说:“哦,原来你是天上的啊,那个齐天大圣孙悟空你怕不怕啊?”

猪妖说:“不怕……那是骗你的,这个弼马温有点手段,我还真怕弄不过他,他要来吗?那我先躲躲,闪了。”

猪八戒真的是一个很直爽没有太多心机的人,就算他耍的一些小诡计,也是小聪明,让人看出来后,也是忍俊不禁。

你看,在悟空面前,没有几句话,猪八戒把自己的底栏在猴子面前已经全盘托出了,这就是八戒的性格,就像他在观音菩萨面前说的一样,没有什么藏着掖着,光明磊落的一个猪头。

取经前,观音菩萨曾经解度天蓬,在观音菩萨面前,我们可爱的猪头是这样说的:我不是野猪,我是天蓬元帅,因为在蟠桃会上喝酒喝大了******月宫的嫦娥妹妹,被玉帝打了二千锤,贬下凡尘。灵魂下界,一不小心错投了猪胎,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我当时咬死母猪,打死群猪,占了福陵山。

你看,我们可爱的猪头总以为是自己的错误,才造成今天的这个局面,他真的就没好好想想,他为什么被贬?又为什么变成猪头?哎呀,没办法,这一切都是命啊,命中注定,原来的天蓬小哥只能是一只猪头,还是一只被人为操纵错投猪胎的一个猪头。

说了这些,已经够了,可是猪头的肚子里是装不住二两油的,他又说:“这里有个云栈洞,里面有个卵二姐,招我做了”倒插门“,没一年,她死了,这里就归我了,我靠吃人度日。”

观音菩萨劝他:“若要有前程,莫做无前程,你吃人,不是更造孽吗?”

猪头说:“前程是个蛋呢,听你说,我喝西北风啊,‘依着官家,打死,依着佛法,饿死,’别跟我扯淡了,吃个人,当妖怪有什么不好?”

继悟空的造反宣言:‘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之后,猪头也用自己的不满情绪发泄着对世道的不公,喂,你们哥俩已经入了官家反动分子黑名单了,还不知道?

这就是猪八戒,一个性情中的,一个实实在在的猪头。

悟空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走猪头,把脸一抹,现回原来的相貌,一只尖嘴猴腮的猴子。拍拍猪头的肩膀说:“认识我吗?”

猪妖仔细一看,说:“我去,猴子?我老婆呢,怎么不见了?”

悟空说:“现在还想老婆,该想想自己了。”

猪妖说:“我早就想了。”

悟空说:“想什么?”

猪妖说:“想跑。”

猪妖化作一阵狂风,消失不见。悟空在后面紧追不舍。你跑,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在你屁股上给你凌空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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