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旁边躺下，手揽着她腰，她皱着眉，似乎睡的很不安稳。
“阿若…”
他呢喃，挨着她，闭上眼睛。
她睁开眼，余光落在他脸上，缓缓，眼眶湿润。
一滴，两滴划过脸颊，然后，接踵而至。
身体颤抖，泪流不止。
“阿若…”
沈未然猛地睁开眼，视线直直的落在她那梨花带雨的脸上。
眼泪如水一样流下来，那么汹涌。
“别哭…阿若……”
伸手抚上她脸颊，那眼泪止不住，奔腾的从眼里溢出来。
他很心疼，很心疼她。
凑唇吻着那咸苦的泪水，他亦湿了心。
唇移到她唇，他吻她，深深浅浅地吻她。
她突然伸手抱住他，死死的抱住他。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哭着哽咽道，眼泪落到他衣服上，肩膀上。
“因为我爱你…阿若我爱你…”
他也不想那样的，现在的她，是被他给囚禁了。
可他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爱，因为他爱她啊。
“你不爱我…你一点都不爱我…”
要是爱又怎么会这么残忍？
“我对你的感情，你会不知道？”
不爱？
呵……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眼泪一直掉。
就这样抱了好一会儿，缓缓，他松开她，伸手擦掉那脸上的眼泪。
“这里，被多少人碰过？”
手指停在她唇瓣上，低眉，眼神迷离。
眉动了动，林倾若眼里有着泪光，嘴角却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来。
“你不也是么？你又碰过多少人？彼此彼此。”
尾音刚落就被他忽然给紧抱住。
“所以我们才是一对，都不干净的人才能白头到老。”
语气出奇的平静，低头，吻上她项颈。
放在她腰上的手缓缓上升到她后背，探入她衣服里，解开那扣子。
眼里波澜未起，眼泪也没了，她只是抱着他。
“和我上床和跟郁雪上床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声音就像来自虚无缥缈的空间，那么轻，那么平静。
他忽然就停住了手，眼神直直的落在她脸上。
“一个我爱的，一个不爱的，你说呢？”
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淡笑，褪去她的衣服。
“呵……”
心里苦楚，她低下头，任由泪水再次掉落。
赤身以对，他想念这样的她。
当他唇碰到她下颚的那瞬间，她忽然就反应了过来。
伸手拂过衣服，还未起身就被他紧紧给抓住手臂。
“又想跑？”
眼里明显有了愤怒，为什么她总是这样？
低头狠狠吻住她的脖子，双手强硬脱掉她穿上的衣服。
“我已经结婚了。”
淡淡的一句，却让他的当作立马停下了。
眼里闪过疑惑却又转瞬即逝。
“阿若…别闹了…你觉得…我会信么…”
他笑，手轻轻拂过她脸。
“不信，你可以去查，你不是很厉害么？？不会有你查不到的”。
连她在那里都知道，至于她已经结婚的事实想必他一查就查出来了吧。
“阿若…乖…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只要，只要你永远属于我……”
心中有着多疑，可他表面倒没什么变化，轻声哄她，想贴近她。
“难道每次都是用这个办法么？”
每一次，他都是做做做，总觉得这是办法才是唯一是么？
“可…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每次这样，他才真正的感觉到他在身边，已经和他在一起。
“阿若，你要承认，一开始你的确很排斥我，可后来，你慢慢就已经接受了，身体，是骗不了人的。”
他说的那么自然，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似的。
“那你，相信我爱你么？”
眼里闪着泪光，她伸手抓住他手臂，苍白的脸上是满满的悲伤。
心，迟钝了一下。
他相信么？
他不相信。
“就算这辈子你都不会爱上我，可我，也不愿放弃你”。
他是不会相信的，她说的爱，从来都不是真的。
“所以是不相信么？”
她心麻木，伸手穿上自己衣服，缓缓，起身下床。
他从身后抱住她，那是他的命，他沈未然这辈子最爱的人。
“既然大家都痛苦为什么还要这样呢？你过的不好，我过的也不好，为什么不选择分开呢？那样，或许还会好一些。”
语气十分平静，却也透露出她的痛苦。
早点分开不是更好么？
既然没办法达成共识，那还不如分开，长痛不如短痛。
痛过之后，时间过后，一切归于平淡，都成为往事，不可提及的往事。
“你太低估，我对你的感情了”。
他的感情给她就收不回来了。
况且她还是小时候的那个人，兜兜转转，她还是属于自己，那么，就是永远。
有些人，一时错过，就是一世，幸好，他还能拥有她。
“放过我，放过我……”
他的感情，她要不起，现在，也不想要。
“无论如何，你都要记住，我是爱你的，阿若，这辈子我只爱你，只爱你一个人，如果连你都不要我，那我是不是很可悲？
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是，谁又对我公平过？我会这么对你，是因为我在乎，我爱你，所以我想要得到，可是我们之间有太多问题导致你想要逃离，我依赖你给的温暖，眷恋你这个人，
所以我不能没有你，所以无论怎么样，我都会一直爱你，都会一直让你在我身边，这是我唯一想要的，也是我唯一想拥有的，别人给不了，我只要你，仅此而已。”
他说了很多，她也听完了。
“可是…我们之间从来就没真正和谐过…”
她转过身看他，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阿若…你听我说…只要你愿意试着爱我，我们就可以到最后的…”
多卑微的语气，这是他的奢求。
“爱？我还不够爱你？”
她讥讽出声，那在他心中到底什么才是爱？
像他那样疯狂么？
这，是爱么？
“我不是程季北，没有那么好骗。”
他低头吻上她额头，心都在滴血。
“够了。”
语气平静，她退出他怀里，他也没再强硬。
脸上有着泪迹，她跑出卧室。
沈未然看向那门，眼角湿润，跟了出去。
她跑的太快，脚一勾，整个人直接从楼梯摔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