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然双手放在口袋里，漠然盯着那楼下摔倒在地爬不起来的女人。
心，就像被割了一样，血，充斥着他的身体。
可他表面，却没有变化。
一步，一步，走到楼下。
林倾若单手撑地，骨头就像快散架了一样，脚上也有淤青，刚刚从上面摔下来身体就像快要枯竭了一样。
全身蔓延着疼痛，可她起不来，根本就爬不起来。
好难受，好痛，身体好痛。
“阿若小姐！”
萧爱早就出现在了门口，本来想喊她的，可还没开始喊，就目睹了她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场景，整个人都傻了，愣了，现在才反应过来。
看到在地上缩行的林倾若后眼泪直接就奔腾了出来。
直接冲过来抱住她，眼泪噼里啪啦的就往下掉。
许允澈走到萧爱身后，看了一眼冷着脸的沈未然，在看了看脸色无血的林倾若，眼底闪过心疼。
“放开她，”
语气平静，他面无表情。
萧爱根本就听不到他说的，只是一个劲儿的掉眼泪，阿若小姐好可怜，先生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林倾若难受的很，身体每一处都在叫嚣，骨头就像快要断了。
眉头越皱越紧，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貌似死了也挺好的，一了百了。
可…她不甘心…
“耳朵聋了吗？我说放开她。”
语气还是平静如水，可那眼中的愤怒却是出卖了他。
“萧爱，你先冷静一下。”
许允澈上前拉了拉萧爱，可萧爱根本就不听他的话。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先生你明明那么爱阿若小姐不是吗？既然爱她为什么还要这么残忍？”
她哭的厉害，许允澈想上前给她擦眼泪却被她一把给推开。
沈未然没说话，视线一直落在那单薄的身上，眼神泛疼。
“阿若小姐她说过，她想要和你好好在一起生活，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这样，还不如让程先生和她在一起！”
那是在花店的时候，萧爱问她目前有什么想希望的，那个时候，她说想和沈未然好好在一起，因为，她爱他。
“程季北？”
不提还好，一提他的火直接就冒了出来。
“我不会让她有那个机会和程季北在一起，毕竟，她只能是我的。”
他笑，缓缓走近她。
附身蹲下来，从萧爱怀里抢过她，把她抱起来。
她瘦了很多，抱着轻飘飘的。
他蹙眉，低头吻住她唇。
柔柔软软的，还是她的气息，还是她的味道。
她已经闭上眼睛，脑袋沉重，眼睛好疲惫。
含住她娇嫩的唇瓣，沉醉。
许允澈和萧爱木纳的看着沈未然，萧爱还想说什么却被许允澈赶紧给拉了出去。
-
“嗯…”
眼眸如水，红润的嘴唇微微翘起，他浅笑，温柔咬了咬她唇。
他在她旁边躺下，他并没有过多的做什么。
身体微微颤抖，她闭着眼睛，咬了咬唇。
沈未然看她，微微一笑，嘴贴上她的耳朵，轻轻撕咬。
唇移向她的项颈，温柔地亲吻，轻轻咬了咬，她身体抖动了下，脸色有些不好。
林倾若身体一僵，眼睛突然睁开，顿时就清醒了起来。
眼睛一转，眼里装满了不可置信，她正想动却被他忽然抱住。
“阿若…别动…”
他抱住她，温柔细语。
林倾若死死咬着嘴唇，她想动，可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似的，居然迎合他！
她不愿屈服，她不要这么下贱！
“我爱你…阿若我爱你…”
她脸微红，却倔强的不愿低头，身体无力，软弱，她根本无从反抗！
他终于放过她，附身把她压在身下，却并没有再做什么。
她闭着眼，睫毛一颤一颤的。
-
睁开眼，她泡在水缸中，浴室的水缸中，旁边的男人正在给她洗澡。
“醒了？”
他淡笑，凑唇想吻上她嘴却被她及时躲开，眼神一凌。
嘶…
她皱眉，还未说话他就已经抱起了她。
把她抱出浴室，放在床上，拿过毛巾给她擦拭着身体。
林倾若没说话，只是看他，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来。
“你不是一直很介意我的第一次不是给你的是么？”
语气平静，却又有着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手一顿，毛巾落在床单上，他没说话，神色却变了些，重新拿起毛巾，轻轻擦了擦她脖子。
“你还记得四年前么？在那个夏天的晚上，在酒店，你被程季北下了药，然后和一个女人做了，还记得么？”
沈未然瞳孔猛地一收，却又转瞬正常。
她调查过自己么？
似乎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林倾若苦涩一笑，“我没有那个闲心去调查你，我会知道，我会选择说出来，是因为，我就是那个女人。”
“你就是她？”
沈未然震惊，不可置信的盯着林倾若，双手抓着她手臂。
她就是那晚那个女人？
她就是？
她就是……
既然是，那她为什么不早点儿说出来？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碰过我的人就只有你而已，可你却不这么认为，或许在你心中，不管是于若还是林倾若，都是水性杨花喜欢脚踏两条船的人。”
“不是的！”
沈未然甩掉毛巾，伸手直接把她抱入自己怀里，紧紧抱着。
原来…一直以来…于若就是阿若…阿若就是林倾若…林倾若就是那晚的那个人…原来…这三个人…其实都是同一个人……
“还有，你不是一直很不甘心，我搬家前为什么没去见你而是去见程季北了么？”
“因为啊…因为我对你有愧疚，你背上那块疤的愧疚…我不好意思见你，怕你会生气，所以我只见了程季北，跟他说了再见……”
话还未说完，他的吻就已经下来。
千算万算，他都没想到她会是四年前的那个女人。
原来，她一直在自己身边…
四年前的那个晚上，虽然他头脑很模糊，可他能感觉到她的特别，只有第一次才会有的感觉。
原来，她的第一次不是给了程季北，而是和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不早说？”
怀里的人那么瘦小，他红了眼眶，语气变得有些忐忑。
她不说话，只是任由他抱着。
心在抽搐，在流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