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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除夕家宴

夜色深了!

渐渐响起了爆竹声,噼噼啪啪······起先一两处,接着轰隆一片,再接着全城响彻天空。

赵府内张灯结彩,丫鬟、仆人端着食物,布置着宴席。各房老爷、夫人、小姐从各自院子里走了出来,一身新衣,脸上挂着喜庆,渐渐的汇聚于大厅之内。

北苑内,老太爷从卧椅上站了起来,抖擞精神,换上笑容,由大丫鬟扶着走出了自己的院子。

西暖阁处,周宁早已换上了新袍,领着娇羞的赵玉致,向会场走去。晴儿、玉儿今夜放假,她们回到了丫鬟婆子中,一起庆祝将要到来的新年。

江宁大街上,赵武脸上带着喜色,怀揣着三十两银子,脚步轻快,急匆匆的奔向赵府。后面跟着赵常、赵定也是一脸喜色。唯独赵方脸色不渝,眼中透着仇视之色,一闪而逝。

噼噼啪啪·······

赵府大门外,响起了爆竹声。足足持续了一刻钟,接着关上了大门。

宴厅内。

老老少少落座,聊着家长里短。不一会儿老太爷进来了,众人纷纷站了起来。又不一会儿,周宁带着赵玉致进来了,对着大家见了礼。又过了盏茶时间,赵武三个兄弟急匆匆的进入了会场。

随着老太爷的一声“开席”,丫鬟们纷纷端着食物,走了进来。众人先是给老太爷进酒,然后是小辈给长辈进酒,如此一番,渐入佳境。

菜热酒酣。

铁锅内,热汤滚滚。

赵玉致去了女眷的位置。周宁独自坐着,正吃着菜,却被一声有点肉麻的声音,弄得恶寒。

“姐夫!怎么老吃菜,来,咱兄弟喝一杯!”赵武端着一杯酒,有了醉意,脸上带着献媚之色,站了起来。

周宁愕然,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好在除夕夜弄得不愉快,于是拿起面前的酒杯,站了起来。

“好,来一杯。”

两人一饮而尽。。

周宁坐下。

赵武却没有坐下,又倒了一杯酒,对着右手边的大哥赵文,举起了酒杯。赵文喝的面红耳赤,也举起了酒杯。

“大哥,今夜除夕,大家喝酒尽兴,何不赋诗一首,添添乐趣?”赵武的声音故意的提高了几分。

坐在上首的老太爷,停下了与三个儿子的谈笑,望了过来。老太爷眼神有点醉意,乐呵呵的张着嘴,被引起兴趣。

“甚好,文哥儿就作一首助兴!对了,致玉丫头和周宁也要作一首。其他人也可以作诗,若是作得好,会有重赏。”

老太爷的一席话,引起了满桌人的兴致。周宁一阵郁闷,居然节外生枝,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赵武。

赵文当仁不让的站了起来,即兴作了一首,朗声诵了出来,引来了一片喝彩。接着是赵玉致,也是颇有文采,实在不错。再接着又有几个人站了起来,只是作的诗词逊色许多。

这个时候,许多人把目光聚焦在周宁身上。周宁意外的发现赵武的眼神居然如此的渴盼着。周宁心中疑惑更甚。

还要抄吗?

周宁心中问着自己。

不过,众人还在等着,纷纷带着期待的眼神。无奈,他只好站起来,再借古人一首诗,充充场面。

很熟悉的开场白,让不少人觉得周宁太矫情了,又或者太低调了。

“实在惭愧,我的才学有限,不善现场赋诗。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就把以前遇到一位王姓书生,他所写的一首诗拿出来。此诗所写的情景,正适合除夕夜。”

说完,朗声背诵出来。

“爆竹声中一岁除,

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

总把新桃换旧符。”

背完之后,周宁坐了下来。这样简单直白而富有韵味的诗作,好到了极点。就连不怎么懂得诗词的人也能听得出个好来。这也是一首能够传唱千古的好诗。

至于原作者王安石,在这个时空的历史上没有这人的名字。甚至连苏轼、曾巩等人也没有影子,王安石变法成了董昌变法。不过也有一些人物依旧存在着,比如周庆宗时的欧阳修、文彦博,以及如今东京汴梁的高太尉高俅和蔡太师蔡京等。

大家纷纷带着异样的眼神看着周宁,抛出了赞美。老太爷的眼神明亮,颇为感慨地望了望周宁。赵文是个文人,遇到好诗词,不免欣喜,敬了周宁一杯酒。

周宁又喝了几杯其他人的进酒,意外发现赵武坐的位置空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周宁心中疑惑又加重了一分。

过了一会儿,赵武兴高采烈的回来了,借着喝酒,对着下首几个兄弟,暗暗点点头。赵常几个立时有点激动,脸上喜色更甚。

老太爷坐在首位,看到了,有些疑惑。周宁也看到了,也有些疑惑。可是这种场合,也不好去问。

家宴终于结束了。

赵府开始了娱乐活动。在三处,开了三场麻将。

北苑内。

老太爷、二老爷赵益、三老爷赵向,再加上老管家张虎,刚好一桌。

东厢房处。

大房夫人赵孙氏的房间里,麻将早已堆积在八仙桌上。二房夫人、三房夫人和三房妾室,纷纷落座。赵孙氏吩咐丫鬟上茶,端上糕点。

“妹妹。这次可不要玩到一半就跑了。”

“看姐姐说的,小妹今晚就‘舍命陪君子’了。”

“那是,要玩个尽兴。”

“快快,开牌!”

······

西暖阁处,赵玉致的住所。

玉儿已经迫不及待的把桌子清理干净,然后拎着沉重的麻将放在上面,晴儿拿来了糕点,又拉来了另一个小丫鬟。

最后,四人纷纷落座。

“小姐,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出牌啊?”

“哎呀,晴儿姐姐怎么也这个样子,都打错好几回牌了。”

玉儿鼓着小嘴,气呼呼地说道。

·······

赵府的大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赵增穿着新袍,脸色红润,钻进了车厢。赵文脸上的醉酒红晕,还未散去,呼吸了几口散去嘴中的酒气,也跟着钻了进去。周宁看了看除夕夜色,微微叹气,他也收到了宁王的请帖,邀请参加新年祈福大会。他是最后一个进入车子内。

车夫扬鞭驾车,马车缓缓往栖霞寺驶去。

赵武、赵常、赵定三人,悄悄的带着几个小厮,走出了赵府大门,往秦淮河处的青`楼楚馆奔去。却是少了经常跟在身后的赵方。

······

周府,显得很安静。周兴一个人站在屋子里,正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整了整衣冠,又望了望书桌上堆叠的稿纸,眼神越发的坚毅。然后,他深深的吸了口气,默默自语一声:“今晚诗会,成败在此一举!

决然地转身,对着门外大喊道:

“备车!栖霞寺!”

······

栖霞寺外,挂满了引路的灯笼。陆续有人乘着马车来到。

此时,一个小厮沿着漆黑的小路,手里拎着灯笼,飞奔着,没看清路上的石头,一下子摔了个狗啃泥,却不顾嘴唇磕破,迅速的爬了起来,摸了摸怀里的东西,又疾奔而去。片刻后,来到栖霞寺外,看到另一位小厮迎了上来,赶紧掏出怀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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