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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家有顽童

小家伙睡觉去了,旁边的老猎户却仍处于深深的震撼之中:一瓦罐稀粥那可是三大碗啊!这可是他自己平时一顿的食量,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眼都不眨一下就全干掉了。

这真是一个不一般的小家伙!

开玩笑!连那般凶恶的异兽都不敢吃,这小家伙能是普通人吗?老猎户想想也就释然了,看着那小家伙光光的屁股蛋儿,寻思着该给他缝件小褂儿,以免着凉。

东挑西选,拣了张最柔和的兽皮,还没下针,老猎户就嗅到了空气里一股特殊的气味。老猎户神色一变,根据多年的狩猎经验,他嗅出了这是野兽的血腥味儿。

摘下墙上挂着的木弓,拿起桌上的羽箭筒,老猎户循着血腥味的方向寻了不远就发现了躺在草丛里的一只大山猪。这只山猪瞅着怎么也得百十来斤,脖子像是被什么野兽拍断了鲜血淋淋。

老猎户小心翼翼地把附近全察看了一遍,却发现林子里找不出任何野兽的足迹,这只山猪就像是从地下长出来的一般。

“今天怪事可真是多啊!”老猎户一声感叹,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先是捡着一个不明来历食量惊人的婴孩,接着又是这不知从哪来的一头大山猪,莫非这是老天看我小老儿辛苦半生,赏赐给我的?”

他不由得苦笑一声,自己的命貌似还不错,接着扛起那只山猪就往家里走去。

远处的林子里,一个高大模糊的影子静静地看着老猎户离去,待到看不见了转身往不周山深处飞奔而去。沿路惊动无数的飞禽走兽,纷纷躲避。

老猎户似乎真的是时来运转,像那样白捡猎物的事情居然每隔几天就会发生一次。如果说偶尔有个一两次还可以理解,不过一直这样就太不寻常。捡回来的小家伙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不简单。

小家伙被捡回来两个月了,开始这两个月里挺老实的,跟一般婴孩一样,每天就是吃喝拉撒睡,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接近成人的食量,不过身体的发育速度却和普通婴孩一般无二。

老猎户还给他取了个名字‘小石头’,不过小家伙貌似对这个名字不甚满意,每次老猎户叫他‘小石头’时他都没什么反应,也许是他还不知道‘小石头’就是自己吧。

再两个月后,小石头就开始折腾起来了。

每天吃完稀粥,也不老老实实睡觉。先来几个床头床尾往返爬,再来几个床左床右往返滚,末了还想再来翻个跟头两手却硬是撑不住,只好作罢。这小石头折腾起来,把老猎户可给吓坏了。担心他从木床上滚下来,特地把木床四周都用木板围了起来,防止他摔下来。

半年后,小家伙能踉踉跄跄地走几步了,也开始咿咿呀呀学语,那就更了不得,桌子床底满屋子的上攀下爬。等把屋子里的几件物什儿都摸透了,小石头开始把目光转向了屋外。

屋外的鸡舍老猎户养了几只鸡,小石头刚学会说话了,就每天跑去跟它们做‘亲切友好的交流’。

可那些鸡友貌似不太待见他,叽叽喳喳地朝他扑棱着翅膀。偏偏这小家伙看不懂‘氛围’,还在那儿口若悬河手舞足蹈地表达自己的‘交友之心’。最后,在群鸡的围攻下带着满身鸡毛落荒而逃。

不受‘鸡友’的欢迎,小石头并不甘休,开始把交友对象瞄准了那只每天好吃懒做的大黄狗。

不过那大黄狗也很不友好,每次都高高地抬起狗头,斜眯着眼看这个新来的‘小主人’。刚开始看着大黄狗那副盛气凌人的狗样儿,小石头还不敢太接近,渐渐等到可以跟大黄狗平视着‘交流’,胆儿开始壮了,敢于去拽它那高高翘起的狗尾巴。

等到两三岁时,这大黄狗彻底被驯服,就变成了小石头的专用坐骑。每天小石头坐着大黄狗,后面带着一群大大小小的鸡友屋前屋后巡视自己的‘领地’。

巡视完了,小石头就在石屋边的老榕树下把肉骨头还有各种坚果分给这些‘小弟’。而他自己则在一边东瞅瞅西瞧瞧想着找些新乐子。正左顾右盼呢,不料天降一物,‘吧唧’一声砸在手臂上,把个小石头吓了一跳。

待到看清楚是何物,小石头彻底地怒了。因为他认出那天降之物竟是一坨鸟屎!

你爷爷的,竟敢在小爷的地盘随地大小便,居然还差点拉到小爷脑袋上去了。叔能忍,婶也忍不了!

小石头二话不说,‘噌、噌、噌’手脚并用,爬上这近十丈高的老榕树掏了它的鸟窝。老鸟儿扑腾着翅膀飞走了,但那三颗拇指头般大小的鸟蛋成了小石头的‘俘虏’。小石头揣了三颗鸟蛋,从树上溜下来。转身回到石屋里,把‘俘虏’搁放在了石桌上,然后就去睡大觉去了。

傍晚时分,老猎户扛着一头野鹿回来时,刚到门口就被两只乌鸦围住了。

这两只乌鸦嘴一前一后唧唧喳喳地向老猎户控诉小石头地‘恶劣行径’,义正言辞地要求老猎户严加管教。老猎户被吵得晕头转向也没听出这两个‘老邻居’在说啥,推开门一看才恍然大悟。难怪这两个‘老邻居’会如此暴跳如雷上门来找茬儿!

最后老猎户将三颗鸟蛋又送回鸟窝,再补上一块上等鹿肉才算把‘老邻居’的漫天火气给平息了,而此时‘罪魁祸首’正流着口水,在美梦里神游呢。

就这样,春去秋来,几岁寒暑,转眼间小石头六岁了。

这小子已是‘交友’广阔,和老榕树上的几个‘老邻居’已是交情匪浅,时不时地带上两块肉去树上串串门儿。

而且,他的领地也大大地拓展,石屋边上那条五丈宽的小河也纳入了他的地盘。每天傍晚,都能看见他在小河里畅游。如果河面上瞧不见了,那准是在河底与哪条小泥鳅捉迷藏,要不就是在数河岸上新增了几个窟窿。

老猎户已是满头银发,脸更黑了,皱纹也更深更密。而像以前那样白捡猎物的事情也越来越少,渐渐地再也没发生过。看着小石头一天天长大,食量也更加惊人,而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老猎户觉得该是给他上上课了。

于是,一天老猎户把小石头叫到身前:“小石头,你今年六岁,该开始学习点生存本领了,要不然我不在了你就得饿肚子。”

小石头不知道老猎户说的‘不在了’是什么意思,可一听要‘饿肚子’就紧张了,抓着老猎户的胳膊使劲儿地摇:“我不要饿肚子,我不要饿肚子,饿肚子就没就劲儿爬树,也不能下河耍水了。”

小石头显得很是担忧,可怜兮兮地看着老猎户。

“要想不饿肚子,那就得学会打猎。”老猎户对小石头的反应很是满意,说道,“明天跟老爹上山去学习学习怎么打猎。”

“上山打猎?!”老猎户的话音才落,小石头立时满眼放光。

这真是太好了,这可是美事儿啊,他老早就想进山里去耍耍。天天陪着乌鸦‘唠家常’,带着老狗小鸡巡视领地他早就玩腻了。山上的伙伴儿肯定更多,更好玩!

于是,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兴奋得一夜没睡的小石头就蹦蹦跳跳地跟着老猎户钻进了不周山的边缘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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