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听后,笑着说:“小妮子,才来几天,居然学会耍舌头了。”
第二天,穆雨寒、林芳、田芬三人就去王府井看店面了。
那个店面是个香港人开的,店主家中有事,所以急于转租出来。见穆雨寒她们诚心要,就给了个最低价给她们。三个人不由高兴得翻了天。特别是林芳,她做梦都想自己做老板,如今,因为一顿打,果真就做起老板了,这是她始料不及的。
店面租好了,穆雨寒她们三个就合计着出些什么时尚的衣服回来卖。林芳说:“听人说,来这条街逛的有钱人多得很,特别是一些老外,出个几十百把元的衣服,卖她千儿八百不在话下。”
说道这里,林芳仿佛看见了她们的服装店里人潮汹涌,买衣服的看衣服的络绎不绝,她收钱收到手发软。她憧憬地说:“等赚到钱了,我们就把店面扩大,钱再多了,我们就自己开公司、当老板。”
“好!”田芬和穆雨寒随声附和,三个人都把右手伸出,握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日子,林芳和田芬、雨寒分别辞去了蓝月亮的工作,开始兢兢业业的经管起她们的生意来。
她们三人走时,罗经理关照说:“蓝月亮是你们的娘家,大门永远向你们敞开着,什么时候想回来都行。”
三人感激的道了谢,仿佛摆脱了大山的重压般,突然就轻轻松松的起来了。
李军知道了穆雨寒她们要开店,心里为她们高兴,同时,也为她们隐隐担忧,京城是个鱼龙混杂之地,三个弱女子要想靠几万元起家,没那么容易。
汪雨泽自从那日在北京饭店遇上穆雨寒后,成天念念不忘,从来没有重话说过林海的他,得知林海没有跟踪上穆雨寒的车后,居然向他发了火,说什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居然连辆普通越野车都没有跟踪到,还做什么贴身保镖。”
说得林海悻悻然的。林海也觉得奇怪,要在往日,他要跟踪一辆车,调查一个人,那不是轻而易举地的一件事情吗?怎么这次就放空了呢。林海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这次遇到的是一个强劲的对手,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特警。所以,他才拜了下风。
汪雨泽颓然的想,没有跟踪到,既然她能来北京饭店吃饭,说明她还会再来,我何不在北京饭店布下眼线,守株待兔呢。
汪雨泽笃定,穆雨寒一定还会去北京饭店。
这天,汪雨泽被父亲安排见一重要客人,他不由分说,又决定在北京饭店谭家菜馆宴请。上楼时,他故意不走电梯,仍然走楼道,他希望,今天能有好运再次遇见穆雨寒。
可惜,直到走进包间,他都没有达成心愿。倒是他的父母已经在包间就坐等他了。今天到底要来何等重要的客人,自己的令尊令堂居然亲自出马?要知道,自从他从美国回来,父母就彻底把生意场上的事情交给他全权打理了,很少过问。
汪雨泽纳闷着。
汪母似乎看出了汪雨泽的心思,微微一笑说:“看见我们比你先到这里,怎么不高兴呀?雨泽,要不是关心你的终身大事,我和你爸爸才懒得与你一起出来呢。”
“关心我的终身大事?怎么事先一点也没有提起呢?”汪雨泽更疑惑了。
汪母笑呵呵的继续说:“雨泽,我们知道你的婚姻大事不要我们掺和,可是,今天这个客人,是你还没有出生就决定了你今生必须一见的。”
“有这么严重吗?”汪雨泽冷傲的笑了一笑。
“小子,严肃点。你妈给你说的都是正经事。这是你爷爷当年给你定的亲。”汪父说。
“爷爷?”汪雨泽不由好笑起来,90多岁的老人了,什么时候居然会给没有出生的自己定亲。
汪父看出了雨泽眉眼里的不屑一顾。就告诉他,当年在战争场上,雨泽的爷爷差点亡命,他的一个战友舍身相救,才保住了他爷爷。但是,那位战友此后落下了终身残疾。
当年还血气方刚的爷爷对战友说,我今生后半辈子的命是你给捡回的,日后我若发迹,我的儿子不娶你的女儿为妻,我的孙子也要娶你的孙女为妻,除非你的后辈不愿意。说完,咬破指母血誓。对战友说,汪家人此生即使当牛当马也报不完你欧阳家这救命之恩啊。
解放后,辗转反侧,两个形如兄弟的战友竟然失散多年,没有消息。雨泽爷爷只好让已经35岁的儿子成家立业了。
这些年,老人一直托各方战友打听欧阳家消息,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年年初,可真还找着了。所幸,当年老战友当时还在,两位老人见面,忆起往年峥嵘岁月,不由拥头痛哭。雨者爷爷说,欧阳老弟啊,还记得我们当年的血誓吗?我让我儿子等到35岁才完婚呀。
欧阳老人哈哈大笑说,汪兄,即使等到了也不成呀,我也只养了一个儿子,也早已成家,如今膝下有一孙女——欧阳冰焰,当年的血誓还上算吗?
“当然上算,看来我两家这亲事上辈子注定的呀,我膝下如今也有一男孙——汪雨泽,今年27了,去年才从美国回来,现在子继父业,打理着他父亲的公司。”
汪雨泽的婚姻大事,就这样被两位耄耋老人推上了议程。
雨泽父亲本以为这只是两位老人的一时兴起,没想到,欧阳老人今年5月初永久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临终时,还握住雨泽爷爷的手说:“我孙女欧阳冰焰今生就托付给你照顾了,正巧她如今在清华大学就读,今年大二了,我走后,你抽个时间,让两个孩子见见。成不成无所谓,但是,我要对得起我们俩当年的誓言。”
说完,欧阳老人就走了,永远的走了。雨泽爷爷在欧阳老人坟前说:“没有你,就没有汪家的今天,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孙女。”
回到北京,雨泽爷爷就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自己的儿子。雨泽父母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对爷爷的这一安排,颇有微词。他们知道,雨泽那个性格,要给他硬娶一个媳妇回家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有一天,汪母应邀去参加一个清华大学的讲座论坛,正巧那天欧阳冰焰被学校安排为司仪。当汪母见过欧阳冰焰后,又去学校问询了她的祖籍,确定该欧阳冰焰,就是雨泽爷爷说的那个欧阳冰焰后,汪母首先动心了。
因为,欧阳冰焰的美丽、大方及气场,太适合他们汪氏家族了。汪母要悄悄托人去清华大学打听欧阳冰焰的学业和为人处事,结果,欧阳冰焰不仅成绩优异,还是,学校社团的组织人,学生会主席。
人长得好,还那么有智慧,这是汪母万万没有想到的。她几乎已经在心底决定,欧阳冰焰,就是她的儿媳了。
好事不在忙,经过几个月的暗中托人观察,汪母实在觉得冰焰活泼可爱,所以,当雨泽爷爷再说起这件事情时,她干脆顺水推舟说:“那就选个日子安排两家人见个面吧。”
爷爷当时大喜,急忙安排自己的警卫电话欧阳家,约定了今天这个见面时间。
人生有时就这样,来得好不如来得巧。要是汪母早点安排雨泽和冰焰见面,两个孩子说不清能碰出点火花,完成爷爷辈的心愿。
可是,缘分就是缘分,上帝却偏偏安排汪雨泽遇见了清纯、面如皎月的穆雨涵,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是,雨涵那花容失色的惊慌却深深的印在雨泽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以至于当眼下,听说父母要给自己安排爷爷约定的亲事——相亲,还没有看见欧阳冰焰,汪雨泽已经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看见父母喜形于色,汪雨泽不忍打破他们的愉悦气氛,毕竟,父母也是为他好,不管如何,既然欧阳家来了,好歹也要见上一面吧,不然,自己溜了,让父母的颜面哪里搁。
想到这里,汪雨泽就正襟危坐,与父母随便聊一些事情。
不一会儿,爷爷的警卫员带着爷爷和欧阳家父女三人到来了。汪雨泽和父母赶忙起身让座。
欧阳冰焰的父亲,年近60,身材魁梧,一副知识分子儒雅模样。欧母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尽管年龄不饶人,但是,得体的打扮和举止,让这位妇人风韵十足,丝毫也不逊于汪母的气质。
欧阳冰焰,长得如她的名字一样美好。身材高挑,1.72米左右,锥子脸,大眼睛,典型的美女。一笑,露出两个漩涡般的大酒窝。她今天穿一条翠绿的长裙,让人感到清凉雅致。
爷爷笑着介绍说:“冰焰,这就是我家雨泽。”
欧阳冰焰还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来相亲的,父母只告诉她,他们来北京,是一起会会爷爷以前的老战友一家人。所以,当爷爷介绍雨泽时,欧阳冰焰大方的站起来说:“雨泽哥,你好!”
汪雨泽有点轻慢的站起来,嘴角裂出一丝轻笑,算是回应。
汪父汪母看出汪雨泽不太热情,急忙说:“这孩子,在美国呆的时间长了,有点不知道礼数了。冰焰快坐,快坐下。”
双方父母相互寒暄了会儿,就开始上菜了。照例上的是谭家招牌菜。爷爷也许太喜欢冰焰,居然,给她讲起了谭家菜的典故。说谭家菜是京城名菜,是以前的宫庭御菜,皇帝老爷才能吃的,今天,我们也尝尝当皇帝的滋味。
爷爷的一席话,惹得全座的人乐呵呵的。
汪父汪母热情的招呼着欧阳一家人,生怕怠慢不周。只有汪雨泽,不冷不热的,欧阳冰焰是个“鹤立鸡群”的人,从小到大,凡是有她在场,无不被人捧着、惯着。特别是长大后,一大群富家子弟、官家子弟围在在他身后,期待能受到她的亲睐,成为她家的乘龙快婿,她何曾遇到过一个像木头人一样的汪雨泽对她这样的待遇。
欧阳冰焰心里有点不舒服。趁着汪雨泽奉父母之命给她爸妈斟酒的时机,她斜眼瞟了一下汪雨泽,只见高大、帅气,目光中有一丝轻狂不羁,但却不乏睿智。用她自己的话说,是个很有男人味的人,既时下流行的“很Man”的人。
这一瞟,这个骄傲的公主,不禁心起一丝涟漪,她也说不清是什么,总之,对汪雨泽的感觉,与她以往对那些渴望追求她的男人感觉不一样。
欧阳冰焰还不知道,自己对汪雨泽是一见钟情,正如汪雨泽对穆雨涵“一撞钟情般”。
席间,从双方父母的谈话间,汪雨泽知道了欧阳冰焰的父亲是浙大的一教授,母亲打理着一家红红火火的房产公司。
仅论门第,这两家人可谓门当户对。
汪雨泽的爷爷,看两个年轻人儿,也觉得是极端的般配,可谓天造地设。他老人家哪里知道,此刻他的宝贝孙子,心里却装着另一个姑娘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