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右手手腕胀痛的厉害,注意力一直放在上面,车上有药品,但是不能去拿,我们害怕一点小东西的移动会让车子的支撑点失去平衡,从而使洞口坍塌。
靠在墙上休息了一段时间,我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墙壁是白色的石质材料,排列的比较规整,墙面也非常的整齐。白色的墙体对光线的反射不错,能隐约看到十米外的东西,这似乎是一个过道,过道中没有摆放任何物品,墙面上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这个过道身份的东西。过道内十分安静,我和刘杰轻声对话的声音都有些回声,温度及空气也令人感到非常舒适。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倒认为这是个避暑的绝佳之地。
耳边只有我和刘杰轻微的呼吸的声音,这样的感觉让我产生一丝疑惑,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就问刘杰:“陈二勾呢?他人去哪了,没听到你们吵架真是一下适应不过来。”
刘杰从车内钻下来,又要把我从拖下来,累的够呛,现在正大字型的躺在地板上休息,说道:“不知道那二狗子跑哪去了,我醒来就没见着他,估计是掉进这里,他见着是自己的地盘了,就把我们给抛下了。”
我说道:“什么自己的地盘?这里黑漆漆的这么恐怖,难道他是这里的僵尸变的?”
刘杰说道:“不是,之前我不是说他可能是个土夫子吗,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说吗?”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刘杰接着说道:“他身上有一股味道。”
我问是什么味道,狐臭?
刘杰说道:“这种味道很难用语言去形容,那是一种死人的味道。阿魏和他那一帮子人经常去地下,他们身上有这种味道,一般人察觉不了,我和他待的时间久了,能感受到一点点,这种味道让人有一种恐惧的感觉。我第一次见到那二狗子就感到他有些特别,发现他身上也有这种味道。”
我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来过这里?在这种地方人多,不是比较安全一点吗?”
刘杰说道:“我不确定他来没来过,人多也不一定安全。这种地方通常来说,为了防止外人或盗墓贼进来,会布置很多机关、陷阱,也会有许多值钱的东西。可能他怕我们抢他的东西,就一个人先去找明器了。”
我心想这地方还不一定能出去呢,找到值钱的东西得先要有命来花才行。陈二勾的离开不知道是利是弊,利是没走的话,碰到机关什么的,我们也会有个准备,刘杰是个中看不中用水货,靠不住。弊是没找到明器还好,大家都能相安无事,高高兴兴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要是有值钱的东西,为了利益,陈二勾要是杀了我们两个,我们也无话可说。
想到这里,我开始为以后可能发生的状况,估算我们的战斗力。盘算了下,一个略懂‘地下工作’知识的刘杰,和一个手腕骨折的伤残人士,简直惨不忍睹。
休息了大概十分钟,我感觉好了些,刘杰从散落一地的汽车碎片中找到一根大拇指粗细的铁棍,脱下背心用尖锐的铁片将背心划成几根布条,然后用布条将铁棍固定在我的手腕处,防止骨折的手腕第二次伤害。
我动了动右手,感觉还不错,瞬间从杨过变成了金刚狼。
接下来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了,这地方的空气没有问题,说明一定有通风的地方,至于为什么陵墓会通风的地方,我也没来得急细想,也许是这独特的设计,也许是已经被盗墓贼给光顾多了,留下的盗洞并没有封死。
我和刘杰都没有在陵墓呆过的经验,为了防止迷路,我们决定沿着左手方向一直走,这是必定能走出迷宫的方法,除非这个地方压根没有出口,否则我们一定会找到。两边的墙都是一模一样的,刘杰在一面墙上做了记号,我们就沿着那面做了记号的墙走。
我们走了大概几分钟,走过的地方四周都是相同的颜色、相同大小,同类的石砖,就像茫茫的沙漠一般,没有任何区别。本来担心的机关什么的也没有出现。
在这种环境内,其实我们是非常害怕的。黑暗、寂静,走起来我们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这种感觉很是诡异,我和刘杰本来就走得慢,还得经常停下来,听听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以外,是不是还多了其他人的脚步声,再回头看看,后面会不会跟着第三个人。我突然非常敬佩那些独自出发探险的人们,那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
我左手扶着墙,眼睛盯着慢慢从黑暗里浮出来的过道,精神高度紧绷,臆想着会不会突然冲出一个穿着清朝官服的僵尸,或是两边的石墙突然被触发机关,射出一道道锋利的利箭,还是走在前面的刘杰一回头,突然变成另外一个陌生人的脸,对我说,欢迎来到地狱。
所以我和刘杰一直小声的聊着天壮胆,但是什么都没发生,我们没有手机,没戴手表,看不见太阳,没有任何参照物,对时间的概率十分的模糊。不知道走了多久,没有僵尸,没有利箭,刘杰的脸仍然还是刘杰的脸。
突然!
我们发现了前面的异样,右手边的墙壁终于有所不同,我们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手电筒一照。这是弯曲通向下面的螺旋楼梯,手电筒只能照亮一部分,依旧是一片死寂。
我咽了口口水,想问刘杰怎么办,发现刘杰也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他没有任何意见。
我没想到刘杰的胆子也和我一样小,我觉得他爸这么厉害,怎么也得龙生龙,凤生风,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只是没想到李双江的儿子是李天一,刘杰居然是这幅怂样。没法,我们只得回到原定的路线上,决定还是按照老办法行走。
沿着左边或者右边一直走就一定能走出迷宫,这个道理我们都懂,我们用不效率但是安全这个借口来掩饰我们内心的恐惧。
但是没走多久,我们又遇上了同样的楼梯,同样是在右边。
我和刘杰对望一眼,刘杰犹豫了下,没管这个楼梯,坚定着沿着一边走就能出去的信念。
之后我们碰到了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楼梯,我开始怀疑这个规则是否适用于地下陵墓,就问刘杰:“你说这鬼地方是不是没有个尽头,我们都走了这么久还是一模一样。”
刘杰说道:“怎么可能,我觉得这也只是一个较大陵墓而已,不要自己吓自己,唯物主义是现代实践主义哲学的核心思想,你书都白读了吗?”
我不屑,不知道是谁之前还在向耶稣、玉皇大帝什么的祈祷。不过刘杰自我安慰能力还是蛮强的,正想嘲讽他几句,突然听见他‘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