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日,生物钟在七点半准时将我吵醒,想睡个懒觉都是问题,爬下床正洗着脸,刘杰的电话就来了,说中午到长沙,到时候一起吃个饭,几年没回湖南了,叫我给找个地方回味下家乡的味道。
我给找了个湘味比较浓厚的饭店,要了几瓶啤酒,发微信告诉刘杰地址,在家蹲着也无聊,就提早来到了饭店无聊的用手机切起了水果玩,不一会儿,就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拍的我手一抽,一个炸弹给我切中了。
我心想是哪个混蛋打扰别人玩游戏,一句他娘的还没出口,抬头一看是一提着包,戴着一大墨镜的,大墨镜把墨镜一取,这不就是刘杰吗?
我赶紧招呼刘杰坐下,几年没见,一点都没变,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湘菜口味极重,几乎每个菜都有辣椒,而且多油多盐。刘杰跟他爸去的北京,有些时间没吃上这么辣的东西了,辣的嘴巴直呼气,摸起啤酒杯直往嘴里灌。
烟酒对于男人,就像化妆品对于女人一样不可或缺,几杯啤酒下肚,气氛活络起来,感觉又回到了高中那时候,我借着酒意我大笑你丫还是没长高啊,刘杰挤兑我还是穷**丝,接下来又回忆起少年时代,唏嘘不已。
这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说的差不多了,我把刘杰带回了我家,问他找我究竟有什么好事。
刘杰没直接回答,反问我:“你一个月的薪水多少?”
我一听,难道真他娘的想什么来什么,这小子真的想在他爸公司给我弄个经理当当,不过仔细一想,自己还真没这个实力。有多大的脸现多大的眼,虽说我们关系不错,但也没好到这地步,随随便便就给你弄个这么好的差事,就耐着性子道:“你看我现在租的这房子,你也知道啦,我就一普通的小蓝领,怎么?你要给我找个发财的路子吗?不过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不干。”
刘杰呵呵一笑,说道:“倒是给你猜到一半了。”
我一听,一半?那不就是杀人不放火,或者不杀人烧人家屋子去?摩拳擦掌道:“烧谁家房子去?”
刘杰接着说道:“倒不是烧房子,只不过这事不同于一般工作。”
我说道:“赶紧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到底是干什么的?”
刘杰嘴张一半,接着又闭上了,我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真想抽他。我是个急性子,如果不是刘杰,换做别人早就跟他急了。只见刘杰眯着眼睛思考了几秒钟,说道:“这样,我先告诉你一件事,还记得千禧年发生的事吗?”
千禧年的时候?我想了想,那时候他家花了一万多块给他买了台电脑,那时候的电脑比现在的苹果6还洋气,不过没多久,我在他家玩电脑的时候给弄坏了,我们这小地方当时也满城找不到一个会修的,那时候那整天用幽怨的小眼神瞅着我,难道现在找我算账来着?
刘杰不知道我开始胡思乱想了,接着说道:“那时候我爸刚开始转煤矿这一行,这煤矿没弄几天,却出了一件大事!”
我一听又是煤矿又是大事,脑子稀里糊涂,问道:“你爸高煤矿赚了钱然后******把情人的肚子搞大了,人家闹上门来了?”
刘杰差点没一口啤酒喷我脸上,怒道:“你爸才搞二奶。”
“什么大事,你快说啊!”我性子急躁,偏偏刘杰又吊我胃口话说一半,心想这要告诉我好消息,怎么扯到他爸爸开煤矿了?给我急是搔头抓耳,这十几年前的事我哪记得这么清楚?听上去还是他爸生意场上的事情,就算当时仔细对我说过,现在我也忘记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当年他爸刘建军和他的大伯刘守业合伙承包煤矿,没几天,检查瓦斯的工人打电话告诉他煤矿有一段塌了,底下还有几个煤矿工人困在下面,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他爸原本也不是做杀人放火的行当,一听这要是出了人命,那还了得,急急忙忙和他大伯赶到现场,安抚好几个知道这件事的工人,叫他们管住自己的嘴,不要透露了风声,也没马上通知那几个被困工人的家属,带上几个信得过的兄弟,亲自去煤矿底下查看形势。
煤矿坍塌是非常危险的,刘建军和刘守业经验不足,再加上怕把事情闹大,带着几个人没头没脑就坐着矿车到井下去了。这个矿井倒是不深,才八百多米,坐了二十分钟的矿车再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出事的地方。
情况不糟,井道没有过多的积水,支撑井壁用的坑木也算完好,不知道什么原因井道有一部分塌陷了,塌下的土堵住了通往里面的路,好在塌方不严重,还能看见从上方缝隙中射出来的一丝光线。
刘建军拿探照灯对着缝隙一照,冷不丁忽然出现一个人脑袋!
刘建军本来是踮着脚,这下差点给吓摔地上,定了定神仔细一看,原来是个矿工的脑袋,旷工正趴在缝隙中,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旁边稍有经验的矿工告诉他,这没有将整个人给活埋掉,估计是瓦斯中毒了,只要抓紧时间送去医院就没事。刘建军急忙招呼人用矿铲将塌下的土弄上矿车,一点点的运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几个被困瓦斯中毒的矿工悉数获救。
本来这事情是完了,发现的及时,即使是瓦斯中毒了人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但是刘建军却发现一个奇怪的事,在塌陷处,能明显感觉到一股恶寒从头上传来。
熟悉煤矿的人知道,在矿井内时冷时热是正常的,八百米的矿井下,通风良好,温度在40度左右。就算刘建军经验不足,温差太大也让人起疑。当时救人也没管那么多,刘建军回到家越想越不对劲,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刘守业。
刘守业当时也在矿井内,给刘建军这么一说,也觉得诡异,就问一个矿工是这是为什么。煤矿工人一天累死累活的干的苦力活,哪有心思来管这些东西?就说不知道。刘建军觉得煤矿没理由的出事,说不定与那股寒冷有关,这件事就上心了。
第二天矿上因为刚出事没开工,刘氏兄弟俩把昨天一起下井的兄弟叫上,再次来到出事的地段。
这次是带着心眼来的,到了坍塌的那个点上,上面正滴水下来,刘建军拿手一试温度,感觉水冰凉冰凉的,估摸着只有不到十度,这下就更感觉奇怪,于是叫几个人,踩着塌下来的土往上面斜着开始挖,挖了五米的样子,刘建军在旁边已经冷的有点哆嗦了,矿道是四十度的高温,而到这里,温度已几近零度。巨大的温差使刘建军和刘守业的好奇心到了极点。
再挖了二米左右,却不是普通的石头了,而是有明显人为修葺行为的石墙,石墙十分平整,混在土石中异常的显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所造,用来挖煤的钻机钻上去良久,只出现一个白印,连孔都没有。
他俩简单商量了下,说到这了总不能半途而废,于是开始沿着墙往两边挖,左边挖了几分钟,发现石墙中间有个直径一米左右小洞,材质分明与墙体其他部分不一样,用锤子用力砸几下,那个洞口就像是钢化玻璃一样‘嘭’的一下变成了碎片,留下一个能容一个人的入口,刘建军拿探照灯一照,里面是一个十平米高二米多的一个石室,石室中间摆着一个像是棺材一样的东西。
刘建军年幼的时候住在农村,他记得有一家农户砌房子打地基挖出过一个坟包子,那个坟包子下面是用一般的石头建造,没这个大而且进了水,却挖出来大量铜钱和许多金银首饰。他心里一跳,莫非这是个墓室?按照这气势来看,里面的好东西一定少不了。
墙壁不厚,刘建军把脑袋伸进去,发现除了温度非常低、空气混浊之外,倒是没什么危险,于是带头钻了进去。他观察了下,自己也是运气不错,石室就这一个开口,其它部位都是那非常坚硬的材料,根本没有可能强行进入。
八百米已经算是深入地心了,刘建军还在思虑谁会把墓室设置在这么深的地下,刘守业已经走到棺材旁边,发出一声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