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却发现自己大哥在房内,一见陈飞扬回来,忙不迭的拉着陈飞扬就走。
“这么晚去哪里了,夫子找你都没找到,铁馆主叫我守在这,让你一回来就去夫子馆。你啊你,怎么能让太爷等你呢。”陈大杨是又气又急,这都等了两个时辰了,夫子要是发火了可不得了。
“哦,夫子这么晚找我什么事?”陈飞扬也有点诧异。
“晚什么晚,是你来的晚,夫子酉时未到就开始找你了,说不定是想叫你一起吃个晚饭呢。”陈大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夫子馆很快就到,陈大杨不敢陪自家小弟进去,陈飞扬想拉他一起进去,却反而被他一溜烟的跑了。
进得客堂,却见王夫之正与一男子品茶,男子剑眉星目、面目白皙,看上去要比王夫之年轻不少,妥妥的中年老帅哥一枚。
见陈飞扬进来,王易水瞟了他一眼,却没作理会,只是继续说道:“青雷兄,我当阳县学公帑预算今年削减半成,那府城中级公学的公帑,却年年增加,府衙真是乱来。”
名为青雷的男子苦笑一声:“易水兄,你和我说也没用。中级公学的公帑划拨,只看你公学的联赛考得分,淳宜府九学联比,你当阳去年联比名次退步一名,今年削减预算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联比成绩不佳就该多给点么,不然怎么改善条件提高学子水平。削减公帑,不是更加为难学子,来年难免会考得更差。这府衙管事的,不都一帮猪脑么。”王易水不满地说道:“啊,青雷兄,我不是说你,你财房也做不了主。”
得,感情这青雷兄是府衙来的客人,陈飞扬也在边上听得暗暗好笑,不过陈飞扬也不敢笑出声来,在一边端茶送水,像个小厮很是殷勤。
青雷兄明显被王易水说得哭笑不得:“好了,王县尊,时候不早,一壶茶喝了一个多时辰,我也该去歇息了。”
客人作揖告别后,客堂中就剩下了王易水和陈飞扬。王易水招手示意陈飞扬坐下:“你也听到了,咱们县学,就是被人欺负的命。”
陈飞扬茫然点头:“是、是。”
王易水看来心情不佳,长吁短叹:“你知道什么是九学联比吗?”
陈飞扬一脸无助地摇了摇头,暗道,老头今天疯了吗,和我说这是什么意思。
“联比联比,不就是比斗。每年十月初,淳宜府九大中级公学,各出五人,二年三年生各一,四年生三人。”王易水缓缓而道。
“这么复杂。”陈飞扬有点挠头。
“复杂个屁。”王易水看来被这青雷兄带来的消息搞的很郁闷,粗口都爆了:“无非就是比擂定名次而已。我决定了,今年的联比,二年生就是你上了。”
陈飞扬仿佛大吃了一惊:“这个,似乎,不太好吧,我才入县学,就去参加这么重要的比赛。”
“嗤,你装什么装,我看你高兴坏了吧。”王夫子今天也没长辈的风范了,看来被青雷兄气得不轻:“不太好?不太好你嘴角怎么咧着,黑拳都抢着去打,联比你倒不好意思了。”
陈飞扬这么厚的脸皮,都被说的有点发红:“额,那个,什么,没问题,就怕我们二年生有高手,我一新来的,抢了人家那个机会不太好意思么。”
王易水忽的就兴奋了起来,站起身拍拍陈飞扬的肩膀:“我找人问了你那场赌斗,金辉是府城李艺武馆的副馆主,巅峰三阶武师,都被你打成了猴子。这联比二年生擂的头名,肯定是咱们当阳县学的了。”
“你拿下二年生头名,我们当阳县学名次上升一位肯定不成问题,提升一个名次就能多出一成的中级公学公帑预算,你知道是多少吗?”王易水越说越兴奋。
“多少?”陈飞扬问道。
“两千紫金钱。”王易水道。
“哦,那一成有两百紫金钱,是不少了。”陈飞扬觉得王易水有点小题大做,两百紫金钱,自己打个黑拳都不止赚这么多,虽然打黑拳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
“说什么呢。”王易水很不满陈飞扬的态度:“一成两千,两千是一成,懂不。”
“啊,咱们县学一年的公帑要两万紫金钱?”
王易水大怒:“你们这些学子,食宿用的都是公帑。不说先生,服侍你们这些学子的官役、杂役就有上百号。藏书阁、演武场、兽车房等等不说,还有各类考核、各种比试,哪样不要花钱。就连外出任务,有个磕碰伤病全是公学使钱,两万怎么够!”
陈飞扬见风使舵:“今年是一万八?”
“是啊,是一万八,哎”王夫之叹了口气:“越比越差,越来越穷啊。”
说完就拍了拍陈飞扬的肩膀:“这次就看你了,我要求不高,只要比去年提升一个名次就可。”
陈飞扬瞬感亚历山大,苦着个脸道:“就算我拿第一,要是其他都垫底,那也没用啊。”
“联比还有一个月,不过我看你也不用准备了,这二年生也不可能冒出四阶的大武师来,就算是四年生,大武师也几乎看不到,你负责上场就行。”
王易水说完摸出一个小小的玉简:“过来,坐下。”
陈飞扬遵言而行,王夫之将玉简往陈飞扬额头轻轻一按。陈飞扬只觉仿若触电,一股麻麻的电流往自己脑海深处而去,而小小的脑部此刻仿佛开启了一个无尽的空间,接着在脑海的某处,突然出现了一幅幅的画面。
有双睛生电查细寻微之法门、凝练眼神之窍门,有弓箭凝气运转之法门,有张弓搭箭狙杀之影像,有连珠箭发箭箭穿心之图解等等,仿佛置身真实的梦幻中。
陈飞扬在脑海中观想、模拟,从感知到理解,从理解到领会,良久才睁开眼睛,只觉自己仿佛如一梦初醒,但万般法门,历历在目。
这是一个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新世界,陈飞扬感觉人生仿佛推开了一扇门,一个与自己认知完全不同的世界出现了。
“夫子,这是什么?”陈飞扬一脸震撼,激动地说道:“这是不是仙法?”
“嘿嘿,小子,不懂了吧。”王易水明显很享受陈飞扬的神情:“箭技元气流转复杂,手绘图籍无法精确描述,高等级的元气技俱是如此,图籍传功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魂玉制简可以留住精神烙印,用来传功是最佳之选。”
陈飞扬木然点点头,感觉信息量有点大。想了想还是问道:“夫子,这是要凝练神魂之后才能刻入精神烙印吗?”
“那倒不用,六阶金身、七阶窥魂。只要到武道七境,就能感知神魂,用魂玉放在额头,就能将脑中灵台所做观想凝成精神烙印而刻入。”
“魂玉传功,不便宜吧?”陈飞扬小心翼翼问道。
“你知道就好。”王易水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像个老小孩一样一挥手:“你给我搞定联比,这都不是事。”
陈飞扬兴高采烈的回去了,流光之箭,收获了这样一门威力巨大的元气箭技,实在是可喜可贺。更重要的是,王易水的魂玉简传功,让陈飞扬感受到了这片世界的广阔与神奇,茫茫天路,时空之谜,既然有可能看到目标,我自奋力而行。
至于说去联比,陈飞扬还真没当回事,淳宜府的中级公学二年生,难道会有比金辉更厉害的?
接下来的几天,陈飞扬二年生的文武科课程都没去上,只是拿着霹雷弓和一壶铁箭在小孤山到处乱逛,按照魂玉传功的法门,不停演练模拟,只觉自己视觉更为敏锐,甚至说眼光所到之处,感知的反馈也来的更为快捷更为详细。
演练几番之后,陈飞扬拿起弓箭,一种眼到、心到、箭矢到的感觉就油然而生,所射之处,自然无有不中。
一时间,小孤山上的各类野兽飞禽都遭了秧,两天之内,陈飞扬委托余明明卖掉了三头野猪、十二只野兔、八只锦鸡,至于小的飞鸟无数,也没几两肉,陈飞扬都懒得去捡。
可惜小孤山脚下很少有大野兽,不然还能发比小财,陈飞扬遗憾地咂了咂舌头。流光之箭,威力极大,陈飞扬运足内气激发,一箭能让千米远处的野兔爆成一团血雾。这还用的是普通弓箭,若是换上霹雷弓和自己的特制箭枝,那更是不得了。
五天工夫,箭技已经成型,托小五又搞了把浑铁点钢枪,虽然也是便宜货,但比木枪不知道好上多少,总算是可以随意习练炎龙枪法了。咱这也算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了么,陈飞扬美滋滋的想到。
陈飞扬旷了几堂课,虽然县学只认年底考核,去不去课堂根本无所谓。不过有些东西听听先生的也是颇有收获,因此陈飞扬闲下来的时候也会去上课。
修炼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一晃就是二十多天,剩下的三颗元芽丹早已化作了内气,不过经脉是越扩越阔,内气冲刷越激越急,可就是进不了阶。算了,不练了,陈飞扬抬头望了望月朗星稀的头顶天空,觉得还是放松下,回去睡个安逸的懒觉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