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两人极其暧昧的姿势也更是薰昏的男人的头脑,南宫龙泽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妖魅扬起,女人如贝扇般浓密睫毛凝着水珠微微颤抖,两人距离近在咫尺,呼吸声清晰可闻,南宫龙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变得僵硬,最最原始的冲动在心底深处萌芽,肆虐疯狂的生长,男人深邃的眸光越来越暗,迫人的视线缓缓落到女人樱红的唇瓣,喉结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
虽然南宫龙泽极其不愿意承认,但是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他竟然会对眼前的女人有了反应,有一种摁捺不住想将她狠狠的压倒在地的冲动感。
可是,下一秒,女人冰冷的水眸直射向他,漠然的嗓音同时低低传来:“平南王……还不松手!”
清澈的水眸直瞪向男人,虽然面上佯装淡定,可只有皇甫羽晴自己知道,她的舌头也开始打卷,近在咫尺的距离,让男人身上独有的淡淡龙涎香清晰可闻,也让她无法心平气和下来。
不过,她这一声冷喝,也让南宫龙泽瞬间回过神来,深邃幽暗的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大掌倏地松开,脚下连退两步,就像眼前的皇甫羽晴是恶毒蛇蝎,避之不及。
空气间的暧昧还未褪去,却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小姐,夫人来了――”
皇甫羽晴脸上的表情一僵,头一次觉得手足无措,衣衫不整且不说,自己的闺房里还有一个男人,若是让娘撞个正着,她还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南宫龙泽也微微一怔,他也没有料到将军夫人会突然到来,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异色,眸光不禁落到窗户上,却突然想起这两道窗户已经被皇甫羽晴让人给封死了,顿时断了这个念头,鹰眸下一秒便落到了皇甫羽晴的脸上。
“盯着我看做什么?还不快找个地方藏起来!”皇甫羽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声音压得低低的,水眸同时也在屋子里四下环望,看看哪个地方能藏得下男人这高大的身躯。
南宫龙泽黑沉着脸,却是无话可说,今晚的事儿都是他自讨的,无缘无故的跑来找这女人做什么,这会儿反倒让自己陷入了尴尬之中,若虽破窗而出,弄出的动静自然会被人发现,眼下也只有先找个地方躲躲,否则事情恐怕会越闹越复杂。
“晴儿,你没事儿吧?你确定小姐是回来了吗?怎么没听见屋里有动静?”温诗韵关切的轻柔嗓音从门外传来,听起来有几分担忧。
“夫人,小姐真的回来了,还是奴婢给她打的洗澡水……”
皇甫羽晴也赶紧出声:“娘,您等等,我刚刚洗了澡,穿上衣裳就来给您开门。”
这一刻,皇甫羽晴只能暗暗庆幸男人刚才进来时随手插上了门栓,否则这会儿的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左顾右盼之下,这屋子里还真没有什么地方能容得下这位平南王,最后女人的目光落到了床榻下。
看看床底,再看看男人,皇甫羽晴什么都没说,不过男人已经能够清楚的了解她的意思,冷哼一声,撇开头不予理睬,这女人竟然让他堂堂四皇子躲到床下面,这怎么能成?
皇甫羽晴同样不悦的瞪了男人一眼,淡淡出声:“如果平南王不介意,那本郡主就这样开门了,若是我娘问起来,你自个儿解释吧!”
一边说,一边朝着门的方向走去,南宫龙泽皱皱眉头,他深知将军夫人不仅年轻时是父皇的梦中情人,和皇奶奶的交情也匪浅,若是让她看见这一幕,再将此事告到宫中,那他的这一生就算是要毁在这位花痴郡主的手里了。
不成!看着女人一步步逼近房门,南宫龙泽咬咬牙,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屈身藏到床底下了。
听见身后传来利落的声响,皇甫羽晴眸底闪过一抹狡黠笑意,颔首回眸轻瞥一眼,男人高大的身影果真已经消失了,樱红唇角亦缓缓勾起满意的笑容,同时将凌乱的外袍重新穿戴整齐,系上腰带后才伸手打开门栓。
“娘,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有事吗?”皇甫羽晴站在门口,温婉出声。
“晴儿,你刚才在屋里嘀嘀咕咕和谁说话呢?”温诗韵越过女儿的身体,径自进了屋子,左右环顾之下,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儿。
皇甫羽晴低垂的眸敛闪过一抹异色,不过很快便恢复自如神态,上前轻挽上温诗韵的胳膊:“娘刚才在外面,晴儿急着想给您开门,一时着急嘴里念叨着,自个儿也不记得说什么了。”
温诗韵闻言,眸底的疑惑散去,唇角勾起和 笑容,抬手摸摸女儿的脸颊:“你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没让娘省过心。”
“娘,您若是想省心,现在就赶紧回屋休息去吧,天色也不早了,女儿也不想让娘亲太劳累。”皇甫羽晴撒娇的晃了晃母亲的胳膊,这番话也让温诗韵喜笑颜开。
“你这孩子……”
“嗤――”一声轻哼若有若无的弥散在空气里,床底下的南宫龙泽听见女人那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撒娇声,不由自主的冷哼一声,却在下一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眸底闪过一缕悔意。
而这一声虽说不大,却还是让温诗韵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眸底闪过一抹惊光:“什么声音?晴儿,你……听见了吗?”
“阿嚏!娘,是女儿……刚才想打喷嚏生生的忍住了,鼻子发出的声音。”皇甫羽晴心里将床底下的男人骂了千万遍,面上却佯装淡定,掩嘴偷笑的俏皮模样打消了温诗韵眸底的怀疑,也让躲在床底的男人暗暗松了口长气。
“你这孩子……怎么打起了喷嚏,是受了风寒吗?娘听说你白日女扮男装和三皇子上街了?这事儿可是真的?”温诗韵关切的望着女儿,一来是担心她生病了,二来也关心她和南宫龙砚之间的进展。
“娘,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女儿今天逛了一天也累了,想早点歇息。”皇甫羽晴眼下迫不及待的希望能够支走娘亲,她实在是担心床底下的男人一会儿又弄出什么状况来,若是让温诗韵知道平南王在这里,指不定事态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她可不希望目前的生活再出现什么变故,就这样平稳有序的发展下去,她才有把握能够掌控自己的人生。
“晴儿,娘跟你说正经事儿呢!你过来坐下,娘要和你好好谈谈……”温诗韵压根儿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反倒走到床榻边坐下,同时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示意皇甫羽晴坐到自己身边。
皇甫羽晴就像被一桶冷水由头淋到脚,心也凉了半截,撅着小嘴儿万般不奈的走到温诗韵身边坐下,脑子里想的却是床榻底下藏着的男人。
“娘,有什么话一定要急着现在说吗?”皇甫羽晴秀眉轻蹙,依然不放弃的继续撒娇,希望温诗韵能够改变主意。
温诗韵盯着女儿微撅的樱唇,脸色也越来越柔和,柔荑温柔的握上皇甫羽晴的小手,认真的凝对上她的眼睛:“晴儿,能让娘这么着急的……当然是你的终身大事。眼下也没有外人在,你老实告诉娘,你觉得三皇子这个人怎么样?”
皇甫羽晴眸底闪过一抹异光,原来娘拽着自己拉长问短,绕了一大圈弯子,最后才将话题转移到了南宫龙砚身上,可谓是用心良苦!
“娘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三皇子为人和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还用得着问女儿吗?”皇甫羽晴故作不解的莞尔一笑,轻松一语带过。
“晴儿,娘再问你,你觉得三皇子喜欢你吗?”温诗韵漂亮的杏眸闪过一抹狡黠,声音压得更低了几分,以她昨日对南宫龙砚的观察,那小子似乎对女儿颇有兴趣。
“三皇子喜欢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三皇子只不过是要和女儿合伙开酒楼罢了,他对女儿可没有非份之想,女儿对他也没有感觉。”皇甫羽晴倒是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不禁连连摆手,也干脆索性将话摆明了说,她当然看得出温诗韵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可她现在实在没有谈情说爱的心情。
“合伙开酒楼?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娘怎么没听你提起?三皇子他为什么要和你合伙开酒楼?”温诗韵眸底闪烁着疑惑,不能理解的盯着皇甫羽晴精致的小脸,这个消息所带来的震撼,让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的话题。
“哥没跟你们提起吗?”皇甫羽晴摊开双手,纯真的水眸盛着满满无辜:“三皇子觉得女儿做得菜好吃,所以想跟我合伙开酒楼,三七分帐,他三我七,我划算着这笔买卖倒是不错,于是便应了下来。我以为哥哥都告诉你和爹了……”
她这一说,温诗韵漂亮的杏眸深处闪过一抹光亮,三皇子要和女儿合伙开酒楼的动机原本就很可疑,再一听说是三七分帐,她心里就更明 了,要说到她的女儿,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别说做菜,从小到大就连厨房的大门也未迈进过,三皇子放出这么好的条件,明摆着就是想找机会和女儿单独接触,也只有她天真的女儿会自以为是。
不过,这件事情说好也好,但也有不方便的地方,毕竟皇甫羽晴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总往外面跑对名声是不好的,除非……三皇子能给她一个名份,可是眼下看来,时机似乎还不成熟,他们二人的发展还没有到那一步。
“晴儿,这……这似乎不太妥当吧?”温诗韵低垂眼敛,若有所思的柔声道。
“娘,女儿知道你心里是在担心什么!其实女扮男装也未必不是一个好法子……”皇甫羽晴冲着娘亲顽皮的眨眨眼睛,眸底的聪慧灵动让温诗韵的眸光微微怔愣,刚才那么一瞬她差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她还是头一次在自己女儿的眼底看见如此轻灵的气质,差点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就在这短短的瞬间,温诗韵的脑子已经转了千百回,不论外面的人怎么议论她的晴儿,晴儿永远都是她最爱的宝贝女儿,为了宝贝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她已经细细盘算过了,三皇子不失为女婿的最佳人选,但是她也明白,想要攀上这门皇亲并非易事,首先必须为两个年轻人创造相处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