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鸟儿飞上枝头叫唤,温初寒便睁眼醒了。她起身穿好衣服,束好头发。
这时,福央颜端着水盆敲了敲门。
“主子可是起了?”
温初寒走出屏风,回了一句,“进来吧。”
温初寒用茶水细细的漱了漱口,洗了把脸,福央颜在一旁递上了干布巾。
“主子应该穿些其他色儿的衣服,总是这白衫,都觉得主子要出家当道士了。”
温初寒看了看袖口的蝴蝶花纹。
“嗯,习惯了,下次换换也是好的,你让福伯照着样式帮我做些其他的吧。”
听完温初寒的话,福央颜开心的飞起两抹红晕,端着水盆开心的出去了,温初寒愣愣的望着少女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一句话令她如此欢心。
温初寒整理完毕,走到了前院店铺里,见福伯在那里擦洗柜台。
“主子,刚刚小的将次布在店门口都烧了,早上出来采食的人不少,倒是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小六子也一大早跑出去散消息了。”福伯垂着手恭敬的说着。
“辛苦了福伯,一起用早膳等小六子回来。”
说完温初寒回到中院吃起了早膳,温初寒觉得自己没看错人,在贫寒之时也不会丢下至亲之人,心底也不会是什么大恶之人,事事办的妥帖,把家眷教的良好,也是能者一枚。
“主子吃的可真少。”安氏撤下温初寒喝完的粥,又递上了一碗豆花。
“安婶手艺真好。”温初寒莞尔一笑,接过那碗豆花吃了起来。
福央颜拽着帕子呆呆的看着阳光下的少年,只是他那一声淡漠疏离的气质让她又觉得触不可及,可是,哪怕只是静静的在他身边也是好的。
快到午时,小六子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主子,我已经将字拿去做牌匾了。消息也已经散出去了。”
“快喝些水,在主子面前如此毛躁。”福央颜给小六子倒了杯水,小六子一饮而尽,“主子,你写的字可真好,做牌匾的老张头都爱不释手呢,问我能不能把那稿纸送他。”
“你决定就是。”温初寒的目光望着整理花圃的安氏和福伯身上。字好嘛?她家老头子可是从来不满意过。
“福伯,你将这几张图纸交给找的绣娘们,务必让她们每个款式做出五件来,这几天天务必完工,工钱给她们双倍,小六子,午后你换件好点的衣服,去找几家布匹好点的布坊,尽量把价格压低,进一批不同花色的布批缎子来,料子都必须是上等,如何去说,应该不用我教你了。”温初寒掏出银票和图纸,放在桌子上。
“小的领命!”小六子亮晶晶的眼睛忽闪忽闪,跑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温初寒起身,走回房间。天气有点热,人会有点燥热,天靠着窗边的卧榻翻着书。
“主子,要添点茶水吗?”福央颜站着开着的房门口问道。
“嗯。”温初寒正一手看着书,一手执着笔在旁边的册子上写着注释。
“主子的字可真好看。”福央颜略显俏皮,倒着茶水。
“你识字吗?”温初寒翻着书,头也不抬的问道。
福央颜一愣,低着头轻轻说:“以前爹教过些,只是写的不好。”
温初寒放下书看了她一会,“以后每天早上来我房里,我教你,学完回去教小六子,你再买些礼教的书教教他,省的以后让人笑话他。”
“是,央颜领命。”福央颜又惊又喜,脑子里全是温初寒要教她学字的话。而温初寒不曾交过朋友,更不可能和谁交流感情,更不会知道这些情窦初开的少女心思,她以前的生活里,完成老头子吩咐的一切便是全部。
“明日有空的话,帮我去寻一副棋子来。”温初寒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她曾路过茶铺看到两位老者对弈,她庆幸这个世界她还能适应。
“是,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告诉安婶,晚间早点休息,明日早上和我去趟西边花市。”温初寒拾起书继续翻看着。
“是,央颜就不打扰主子看书了。”
温初寒一手握着书,一手细细写着什么,不动声色着。
太阳要渐渐下山了,温初寒起来伸了伸腰,取出剑,飞身到后院,后院是空旷之地,两边立着一些类似槐树的树木,宽大的树木倒是结出了不少绿荫之地。
温初寒运气起剑,那招式真如杜甫诗中“身若惊鸿穿柳,剑似追魂不离人”的阵势,一身蝴蝶白衫,两边发丝随剑气而动,漫天云锦般的霞光,落成斑驳的碎光,随着她的剑法游走,被剑气带走的花瓣随风漫天飞舞,最后一式结束,温初寒负手而立,望着不远处呆呆的福央颜。
福央颜看得入迷,都忘记了告诉夕阳下的少年该用完膳了。
“走吧。”温初寒经过她的身边,轻轻的带了一句,福央颜急忙的跟上她的脚步。
“主子,待会沐浴是否要人伺候?”晚饭后,福伯询问道。
“不必了,我不喜欢旁人近身。”
“是,小的知道了。”
温初寒休息了一会,回了房间,房里早已备好了热水,温初寒泡了泡澡,换上了中衣躺到床上,先安身立命,再去打探那幅山水画的线索,温初寒这样思量着,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