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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难逃网罗(3)

一个风雨欲来的早上,海上淤满阴云,冷风吹袭,陆安宏来了。他被崔大姐请进一层客厅的沙发里坐定,放下公文包,翘起二郎腿,接过崔大姐递来的茶杯,深深饮下一口,吐出几团清茶叶片,捏在指尖随手丢掉。他心里有些打鼓,不晓得于显龙读了公文包里的材料,会怎样,会不会骂他个狗血喷头?声嘶力竭地赶他出屋?

于显龙从楼上走下来,后面跟着梅晓喻。陆安宏站起身,露出的笑很不自然,握住于显龙的手时,他感觉自己伸出的手有点发颤。他坐在于显龙和梅晓喻对面,仔细观察于显龙的表情,寒暄着:“老于,从医院出来,住在这儿养病,还行吧!”

于显龙却说:“住处我非常满意,我有一个打算,想买下这套房屋,陆总,能不能从中斡旋一下,一次性付款我有困难,最好按揭。”

陆安宏说:“小区开发的都是够档次的毛坯商品房,唯独您住的这栋楼房,户型大,统统精装修,价格就高了,卖不出去,只好向外出租,也只租出十来户。我们董事长,与开发商十分要好,给他说说,应该问题不大。”

于显龙发问道:“楼房的布局和地理位置,对生活条件好一点的人家来说,都是上乘,怎么少人购买?是风水不好吗?”

陆安宏向后一靠,说:“从破四旧以来,没有谁讲究过风水,也不关注风水,问到风水问题,我实在说不清楚。据我所知,小区住户都是社会上层或精英,您看小区有多少车棚?通道上画着车位,还有地下车库,家家有车。不开汽车,进城都困难,公交车没有直通到小区,总不能徒步吧,走路少说也要个把小时。这栋楼房的造价本身就高,装修、设施都是一流,付得起房价的人早在海边建造自己的四合院了。自家房屋可以按照自己的设想构建,价格不及这套住房的一半。这栋楼房建成,开发商后悔得不得了。您实心要买,董事长一定大力支持,给您最优惠的价格。”

于显龙侧过脸,和梅晓喻对视一眼,说:“我确实看上了这套房屋,越住越喜欢,晓喻也是。我俩住在这里,像住在天堂里一般,所以决定出资购买。晓喻也没有属于自己的住处,总感到没有稳定的家,飘着,我想把房屋产权登记在她的名下。”

陆安宏双手拢在胸前,环顾四周,说:“住进这样的房子是晓喻的福气,您是她的福星。我希望不只她在这里住,您也能陪她长住。您想想,她一个小姑娘,生活在这样一处空荡荡的楼上,守着这样大的一个家,能安心吗?您能放心吗?您是否考虑就近工作,也便于照顾晓喻?”他紧盯着于显龙那张有些蜡黄的脸,停顿一下,接上说:“海瑆公司在本地实力很大,董事长十分欣赏您,为您和晓喻做了些事,太想交您这样的朋友。董事长常常指着我们说,我们有您十分之一的能力,他就省心很多。他多次吐露,和您一起工作的想法,但又不想强您所难。直到今天早上,公司突然意外地接到一份邮件,里面有和您有关的文件,公司上上下下都莫名其妙。董事长立即召开董事会议,有针对性地进行了研究,并作出结论。这些文件,您要不要看看?”他从文件包里取出一沓红头文件,有中文的,也有英文的,递过去,交到于显龙手中。

于显龙异常认真地一页一页地阅读,神色愈来愈凝重,脸庞愈发蜡黄,显出一种异变的苍茫。看到最后一页,眼睛长久地定格在那页纸上,半晌,未发一声。

陆安宏耐不住这停滞的静默,试探性地咳嗽一声,又沉吟片刻,才说:“收到这文件,董事长和我深感不解,没有半点思想准备,急急忙忙带过来,由您先看看。”

这些天以来,于显龙对胡梁栋给予自己的上宾待遇,一直持狐疑态度,真想交往自己这样的朋友,也不该下这么大的力气,支付这么多的金钱,难道有甚么企图吗?后来他有些预感,思想深处却存留着侥幸,也许胡梁栋对所有看中的朋友都如此。他原想早早离开,又舍不下梅晓喻,也不知怎么向胡梁栋道别,因为他现在根本联系不到胡梁栋。看到陆安宏交给他的文件,他隐约感觉到,胡梁栋和这些文件有着必然的因果关系,到底什么关系他又说不明白。

他反反复复注视着文件最后一页,一个字一个字地详读。这份文件对他的处理决定,用词格外刺眼,比如有这样对他的评价:“于显龙把对自己的不尊重用失踪表现出来”,“已经不能以做人的行为规范来要求自己,更不要说以船长的工作准则约束自己”,“思想之顽劣,意识之堕落,被他遮掩许久,现在才显露出来”。最终结论是,开除,并终止劳动合同,不再支付任何劳动补偿金或赔偿金,他所持有的股份以市场最低价变卖或收购,价款将在一个月内通过转账支付给他。

他的心快速下沉到腹腔里,和其他器官碰撞着。他几欲昏厥,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说不了,晃晃悠悠站起来,没头没脑地在原地打个转,沿楼梯爬上去。梅晓喻跑过来搀扶他,他重重地甩脱她,拖着高大的身体,跌入卧室,扑倒在床上,把脸深深地埋在席梦思床垫上。

梅晓喻一直看着他上楼,问呆立在沙发前的陆安宏:“他没事吧?如果有事,这下完了。”不等陆安宏说什么,噔噔噔地追上楼去,扔下陆安宏一人在客厅里。她在卧室里看到匍匐床上的于显龙,便一动不动地倚在门旁,一眼不眨地凝望着这个已经不是船长的愁苦的人,她想她是理解他的。

于显龙在那艘船上工作了十多年,魂牵梦萦的总是那个特定的环境,真要彻底离开,他像一个被抛弃的孤儿,归属感没有了。这倒在其次,他更无法接受那份开除决定对他人格的诋毁,对他尊严的贬损。他一直自以为深受公司高层器重,受船员尊重,所有的人用一种不同寻常的目光高看他一眼,他很受用这种感受。可如今他却因道德低下、品格顽劣被开除了,他简直不知道如何走出家门,如何面对世界。扒在床上,他想流点眼泪,以宣泄心头的愤懑,却哭不出来,鼻子被挤压得甚不舒服。他爬起来,甩掉皮鞋,仰身躺在叠得四方四正的被子上。

梅晓喻走过来,坐下,两只胳膊环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胸前,柔声说:“事情已然如此,你不要太难过,更重要的是向前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花板,满心抑郁遮蔽在表面安稳的神态下,像是问她,又像是自言自语:“我请假在医院看病,怎么又被开除了?肯定有一个幕后推手在作祟,又是谁对我有这样的深仇大恨,置我于目下难堪的境地?”

梅晓喻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说:“我知道你迟早会怪怨我,迟早会对我发火,最近我常常期待这一天早早到来,快快过去。真的到来,我实在有些害怕。都是我的错,我太自私,不为其它,我只想把你留在身边,过只有我俩的日子。是我给你的老板麦德森、多特打电话,号码从你的手机卡里找到的,你现在的手机里装着我以前用过的一张卡。我给多特说,你不回去了,因为你在这里有了一个我,已经和海瑆船运签劳动合同,我求他们放了你,把你的自由给我。我在电话里泣泪成声,多特不相信你能离开他们,要求和你通话,我说你没脸面和他们讲话。他们大概紧急开会研究对策,做出决定,并与我电话联系了,我叫他们把文件发给海瑆公司。我表舅收到的正是他们的邮件,拿来给你。我没有别的办法留下来你,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做也做了,要杀要剐,随你。”她说完,坐直身体,等候于显龙发落。

于显龙长长叹息一声,问:“这些天来,我的手机里装的不是我自己的卡吗?我说老是打不通,还纳闷,小虎子到底怎么了?电话费都不知道给我缴?这么长时间不通电话,我早该认识到有情况发生,却一味地相信你,哪知你这样做,严重伤害了我。你叫我以后何以安身立命,又有什么脸面赖在航运界?以后怎么办?”

梅晓喻抓起他的手,直望着他,说:“我也后悔自己做事太欠思考,只想着自己,只想你留在我身边,给我关爱,给我生活的勇气,没有多想你的感受,但你设身处地为我想想,你应当能理解我的心情。你就在这里工作吧,我服侍你,体贴你,我只要你。除了你,我还能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说着,她的泪水嘀嘀嗒嗒地落在被单上。

于显龙为她抹掉眼泪,抚摸着她柔柔的面颊,饱含深情地说:“你也不要太自责了,已经这样,难过也无济于事。我心里满装的是你,最近一直在想,如果我离开了,你怎么办?你不想回石湾医院,一个人住在这里,住得安稳吗?这也是我迟迟未下决心回船的原因。唉,也好,就近找到工作,陪伴你左右。”

梅晓喻绵绵情意地说:“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感到充实,生活的信心也足。有怎样的工作都行,即使挣不来钱,跟你吃糠咽菜也心甘情愿。你远离我,再优厚的生活条件,我都不会开心,都会郁郁寡欢,因为我生命的动力不见了。”

于显龙下床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海面上掀起的一层层波浪,说:“真正一无所有的是我,我从一个受无数船员崇拜的船长,一脚被踢到岸上,成为别人不齿的小人。没有生活来源,没有经济支撑。咱们还要生活,我必须去工作,总不能坐在家里等死吧。”他回身看看梅晓喻,说:“给你表舅说说,看胡梁栋的船运公司缺不缺人,我能不能到他那里上班?最好不上船,干点别的工作。”

梅晓喻走到卧室门外,从楼梯口望下去。陆安宏已在沙发上消失,客厅里只有崔大姐打扫卫生。梅晓喻走回卧室,说:“表舅回去了,我打电话给他。”

陆安宏乘坐的汽车从滨海世纪花苑小区开出,正朝海瑆船运公司行驶。接到梅晓喻的电话,陆安宏会意地笑了。于显龙已经屈服,下面该听他们摆布了。他叫停汽车,电话里向胡梁栋做了汇报,胡梁栋也很振奋,立即发出指令。事不宜迟,陆安宏指挥司机,调头去见于显龙。

于显龙的忧伤还没有消退,脸色仍不好看,但非常顺从地跟在陆安宏后面。梅晓喻从自家餐厅的窗口伸出头,看着他们上车,汽车一溜烟地飞奔而去。她此刻最大的愿望便是,于显龙能够顺利地在海瑆船运公司上班,千万不要节外生枝。

汽车驶进海瑆船运公司总部的大门时,门卫小跑着进入一楼会客室,向门旁的张大刚小声报告。张大刚赶忙快走到胡梁栋一侧,躬身说:“董事长,于显龙到了。”

胡梁栋从靠背椅上站起来,在公司中高层领导的簇拥下,迈步走出大楼,迎着于显龙,情绪激昂地大声说:“欢迎您啊,老于。听安宏说您来海瑆公司,全公司一片喜庆,大家期盼您的到来,非止一日。”

于显龙露出小心翼翼的笑,握紧胡梁栋的手,说:“我现在是无家可归的人,情况您可能听陆总说了。投奔您来,想在您手下讨口饭吃,不知是否太过冒昧。”

胡梁栋一手拉着他,另一手搭在他的肩头,显得很亲密,说着:“您是海运界响当当的人物,不嫌我这个庙小,屈尊前来,受宠若惊的是我们。哪有弹嫌的道理,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胡梁栋说的倒是真心话,几分钟前,他已与《海洋时报》的林主编联系了,希望报社在来日头版上报道于显龙入伙海瑆船运公司的消息,林主编做了承诺。

于显龙态度谦恭,留心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于某哪有德才,承蒙您重视,错领同行爱戴,有点虚名,也是大家胡乱加上的。来到贵公司,我才是汗颜不止,诚惶诚恐,唯恐被您和您的同事们嗤笑。”

胡梁栋大笑不已,于显龙也陪上笑脸,会同众人一起走进二楼大会议室。胡梁栋居中而坐,拉于显龙身边入座,其余各位环坐在大会议桌周围。于显龙看见陆安宏挤在人群中,坐在靠后的位置上,表情隆重而自持。

胡梁栋扫视一圈,才对着话筒开讲:“今年年初开始,公司的业绩远好于去年同期,这和各位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各位在自己的岗位上发挥了好的工作职能,但仍然存在诸多问题,比如责任心还不够强,工作作风还有待于提高,做事的积极性还不理想。这些都是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问题,解决不好,将影响到公司的长远发展,甚至会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被他人击垮。董事会十分重视,极力想办法加强企业管理,创建企业文化,提高职工素质,一直在考虑引进人才,激活公司上下的干劲。正好海运界享有极高声誉的于显龙先生加入我们公司,我们抱着极大地热忱欢迎他的到来。”胡梁栋站起来,于显龙也跟着站起。胡梁栋带头鼓掌:“大家欢迎。”

于显龙向大家点头表达自己的友好,胡梁栋请他落座后,继续说:“于显龙先生可不是简单的人,他从十几岁走上海船,最初,在海军服役,扛着枪,在军舰上很快熟悉了海洋生活。转业以后,也没有离开海船,后来到海外一家大公司里的巨轮上工作,光船长就当了许多年。他能够有效地掌控船舶,遇到怎样的风暴海啸,都能化险为夷,处理过无数次海上紧急情况,被誉为海洋舵手。他还利用闲暇时间撰写大量与海运有关的文章,记得我曾经看过他的一篇‘海上气候与航海理念’的文章,大受启发,拿给公司的船长们看。他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甚至用英文写论文,发表在英文报纸上。许多国际性的学术交流会上都邀请他参加,全世界的船舶上能有几个人有他的本事?他既是学者,又是航海家。海运界有谁不知道于显龙?大家见过没见过,都有耳闻吧。我们海运公司虽说是方圆百里的大公司,但比起世界上著名的大船运公司,仍有一定差距。于显龙丝毫没有怨言,以他如此高的知名度进入我们公司,给我们公司输入最新鲜的血液,必将为我们公司带来新的气象。下面,请于显龙先生讲几句。”

在众人山响的鼓掌声中,于显龙再一次站起身,行个礼,重又坐下,才说:“我哪有那么大的名气,胡总太高抬我了。如果说航海,我倒是有些经验,一定会在合适的时间和大家一起分享我的心得。这次因为健康原因,不得已离开原岗位,再想找一个工作,有幸遇到胡总和陆安宏先生,承蒙他们不弃,接受了我。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我工作,聊以糊口,我已经感激涕零。我一定珍惜这份工作,任劳任怨,发挥所长,为公司的利益和发展不余移力。谢谢大家。”于显龙站起来又鞠个躬,会议室里再次响起一片掌声。

待掌声渐息,胡梁栋又说:“于显龙先生的到来,对提高我们公司的声誉,对我们公司的进一步发展,都会有十分巨大的推动力。我们渴望看到于显龙先生在我们公司建功立业,名声更加显赫。在于显龙先生还没有到达以前,我给食堂作了布置,请大家到接待处二楼进餐,为大家准备的是西洋餐,也是西洋吃法。”

众人坐着没动,等胡梁栋请起于显龙,挽着手,走出大会议室,才纷纷出门。在进入接待餐厅之前,于显龙向胡梁栋表达了自己不想上船的愿望,胡梁栋的笑容定住一刻,簇了一下眉头,没作正面回答,大讲些饮食如何妨碍健康的问题。

于显龙在国内从未见过这样的聚餐,以这种形式,总会让人感到太过凌乱。在三排并齐的桌子上铺着洁白的餐桌布,大不锈钢盘子里,堆放着各色食物,既有沙拉、果酱,也有川菜、粤菜拼盘,还有各种不同季节成熟的水果,墙边的案几上摆满各式的酒,有红酒、啤酒和白酒。进门时,服务员发给每人一套叉勺和托盘。

海瑆航运公司的中高级员工确实训练有素,手持盘叉,却不急于用餐,而站在餐桌之间的行道中,等待胡梁栋发话。胡梁栋和其他人一样,也端着摆放刀叉的盘子,他拍拍于显龙的肩头,说:“这是欢迎于显龙先生的午宴,是晚了些,让诸位受饿了,但还是要感谢于显龙先生,因为他的来到,让我们品尝到美味佳肴。请大家用餐。”

胡梁栋和于显龙聊了几句,稍稍吃点食物,便以会见客户为托词,重复几遍:“请慢用”,“吃好,喝好”之类的话,离开了。胡梁栋清楚,有他这位老板在,众人放不开手脚,不能尽兴,包括于显龙也受些束缚,自己走开,他们会更自在些。

胡梁栋走后,陆安宏来到于显龙身前,盛起几片牛肉和土豆,也顾不上吃,领着于显龙穿梭在人群的缝隙间,左右逢源地介绍这个,介绍那个,于显龙不能完全记住所有的名字,只对部分要害岗位上的人着重记忆。每个人都带着敬意向他客气两句,他这张棱角分明的脸被众人深深地刻印在头脑里。这餐饭,足吃了两个小时,待于显龙走出接待处时,工人们已经下班,三三两两地离厂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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