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你是我的下一任继承人,不过这个代价等到你死掉之后才付出,你现在活着的时候大可放心。”凤凰立在水面上,带着这些鱼摆出一字长蛇、二龙出水阵,可没空理沈池是什么表情。“姐姐我啊,非人非妖非精非怪非妖非魔,也不是神仙。不用好奇,等你死之后变成我这样的存在,接替我做的事,然后为‘他’效命。”
沈池曾亲眼看见她招出黑白无常,将娘亲的魂魄带入地府转世投胎,瞧她一不怕鬼差二不怕阳光,心里想:都是差不多大的女孩,但和苏曼真的不太一样。
“少爷,苏小姐来了。”小厮快步走来说道。
“恩,将竹园收拾一番,我稍后就到。”沈池收起画纸,墨黑的长发化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回头道:“凤凰,我可不想今儿个晚上这些鱼都翻肚皮,折腾折腾就行了。”
凤凰盘腿坐下,池水平静无波,倒映出澄澈的天空。她看着沈池离去的背影,皱皱鼻尖,“真安静啊!”
“你是灵,”周围气息紊乱,一个男子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劲装打扮,背着把细长的七星剑,剑穗破破烂烂也不失其丰神飘洒,器宇轩昂。
好生眼熟,凤凰忽然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你是那个多管闲事的破道士?长大了换身衣裳真不一样。”
凤凰一口一个小破道士,叫得云灵子青筋直跳,咬牙切齿的说:“我有名字,我叫云灵子。”
“我管你叫什么,你过来作甚?我逗逗鱼还碍着天道了?”凤凰拍拍衣裳,朵朵莲花盛开在她的脚下,拖着她走向岸边。
云灵子站在荷叶上,说:“难怪我的术法对你无用,你是灵。”
“那又怎样?”
“灵本身是没有任何思维,法术,比幽魂还不如。你既修道出实体,当属来之不易,为何要做着害人性命的事!”
凤凰抬眼,那个人一身浩然正气,立于天地之间,说着痛彻心扉的话。她说:“那是因为,我想活下去。”
云灵子正欲开口劝服,足下不稳,当即掉入水中,却见一群锦鲤顶着荷叶游跑。岸上的凤凰鼓掌大笑道:“好鱼儿,快,钻进去,哈哈。”
好不容易才摆脱那群鱼,待云灵子爬上岸,哪儿还有凤凰的身影,暗道这只灵果真棘手,看来她就是师傅口中所说的异变了。
夜色里,烛光隐隐。
那把折扇,平淡无奇,只是上面书写的墨迹还是崭新。那柔白的手指拂过扇骨,菱唇含笑,眼眸水润盈盈。
“欲把相思说似谁,情浅人不知,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突然冒出的声音可把女孩吓着了,她唰的将扇子藏入身后,发觉无人之后竟一点也不惊奇,将折扇收入红漆盒内,小心锁好方才开口:“我不想见你,你走吧。”
凤凰百般无趣的现身,说:“都一年了,你还是不相信吗?”
苏曼皱眉,知道也没办法赶她走,回答道:“相信什么?沈少爷会克死我?”
“你可是他未来的妻子,他心悦于你,煞气不会伤到你,但是会煞到六亲,包括你的家人。”凤凰拈起果脯嗅了嗅,似乎觉得太酸,叮的一下丢入花瓶里,“要不是有人委托于我,我才懒得跑来跑去。”
“那你走,来历不明之人,我才不会相信,更何况是术士之话,更加不可取。”苏曼嫌恶的瞥了眼花瓶,想结束这场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