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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我跟你打个赌,这世上没人脏得过我(2)

江楚寒眼光平和,一手抚擦她的泪颊,连泪带发全部擦净,“要死可以,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锦瑟吃惊地瞪过来,泪涔涔地凝住眉,“江楚寒,你刚才没听清吗,啊?我的孩子没了——又没了。我只盼给你生个孩子,可我再也没法生了。我跟着你的时候就不是干净身子,现在,我被那么多人——不是,那么多畜生都不如的东西糟蹋过了,连你我都不让碰的地方,他们全都你可以再给我洗遍身子,洗一万遍,可我告诉你,洗不掉,他们还在我身上——在里头,永远都在。别的男人多瞅我一眼你都不乐意,现在这样,你还怎么对着我,啊?你抱着我,不恶心吗?你没觉着十好几只手,还有那玩意儿,都在我身上摸来擦去的?”着不住痒似的遍身乱抓,抓上脸,紧抱住头,“你别碰我,你别看我,我不想让你看我,我是世上最脏的人,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全都是脏的。小楚,你让我死吧,让我干干净净地死。我求你了,你让我死”

江楚寒的眼神在看别处,微微地连连地点了好几个头,“锦瑟,”左手朝后一够,自床头摸了方手帕替她擦泪,又关合了牙关,往不相干的地方瞧了许久,才再度回瞧她,“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吗?”

锦瑟向着一边肩膀倒过些头,饮泣着抽。颈圈上的纱布外围已渗出了血渍,脸却由彤红的颜色冷下来,变成失血的白。

江楚寒又移开眼光,不理会其他,自顾自开讲,“我爹,是前任吏部尚书的三公子——”嗤之以鼻一笑,“起码他说他是。我娘,是秦淮河凤翔班的姑娘。十五岁卖清倌,我爹是她的第一个客人,包了她两年。姑娘在接客前,都要喝败毒汤绝育的,我娘也喝了,不晓得为什么,没成,有了我。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我爹跟她说先回京城置一所外宅,再来接她去做姨娘——我娘居然信了。我爹当然再也没回来。我一岁的时候,我娘有一次半夜偷跑,想去京城找他,被老鸨抓住打了一顿。以后,她就开始像别人一样照常接客了。”

锦瑟不懂江楚寒干吗突然扯出了这些来,可也听得呆住了,浑身病态地一会儿一抽,泪倒淡了。

江楚寒默然一会,漠然接道:“我能记事的时候,我娘的性子就坏得可以,天天吃酒,吃醉了就和客人、其他倌人吵嘴、动手、站在街口骂。到我五岁,她已经从一等小班的花魁沦落成街边私娼了。”目光跟锦瑟对接一次,很快避开,左手虚升到空中,笼着、很困难地比画一下,“你这辈子都没见过那种地方——没有窗的屋子,靠路的墙上凿着几个小洞,一人多高。我娘就——脱光了衣裳躺在炕上唱小曲——窑调,在自己身上摸。路过的人从墙上的小洞中看,看得动火就叩门进去,一次二十文钱。屋子长年都是黑的,马桶旁边拉了块帘,就是我睡觉的地方。我喜欢去街上晒太阳、爬房顶,很少在家里待,不敢,娘总打我。吃醉了打,醒了还打,接完客拎着炕笤帚满街找我,找着了劈头就打。起先还有人瞧热闹,后来三天两头这样,瞧都没人瞧了。半夜里我正睡着,常常就疼醒了,娘正拿脚踹我,揪着我的耳朵,把我从帘子后头拖出来,边打边骂,说我是个贱种、害人精,说我根本就不该生出来,什么都是我害的,她要不生我就不会这样了。不过也有时候,娘的心情会特别好,给我讲故事,唱歌给我听,对我笑。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总惹她生气,我只想看她笑。有天,我看她连着接了几个客人,数钱的样子好开心,所以我就替她拉客。五岁的孩子,站在街边,学他从一巷子野鸡那儿听熟的话,拦住过路人,指着家的方向说:第七间,第七间金宝的功夫好,她年轻,可她比大红玉的功夫都好。我娘后来知道这事,一酒壶就砸烂了我的头,说我真不愧是我爹的儿子,跟他一模一样,是个没心肝的下流坯子。那是她第一次用滚水浇我,我左胳膊上的疤就是这么来的。”

才清稀些的泪又源源不断地冲下,锦瑟震撼地傻愣着,一句话也插不上。江楚寒仍是老面孔,算不上冷,就是沉抑抑的平静,“我们街口有个做糖人的,叫王大癞子,只要不下雨,每天都来。我常站在旁边看他给别的孩子吹糖人,我一次都没吃过,我觉得那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有一天,我在屋顶上坐着,远远地瞧见有个孩子拿着糖人只咬了一口就扔在地上。我噌的就从房顶上蹦下去,跑得飞快地去捡,还摔了一跤,捡着了。我把糖人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挑了沾灰的那面舔了一口,真甜,我到现在还记得那甜味。一下我就舍不得吃了,我想这么好的东西应该留给我娘。我兴高采烈地拿着糖人回家找她,她也没客人,一个人在。我跟娘说这是我在路上捡的,给她吃,她不信,说是我偷的,让我认错。我说:‘娘,这真是我捡的,我看见人家不要才捡回来的。’她怎么都不信,把糖人摔到地上,用脚踩了个烂碎,非逼着我认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那天,特别拗,她怎么打我都不松口,就不认是偷的。娘打累了,找了根绳子,当时是十一月,她脱光了我的衣裳,把绳子系在我脖子上,赤条条地拴在门口。她说:“你要是敢解绳子,我就不要你了。”于是我就那么站着,从早到黑。很多人经过,都看我,走过去了还回头看。我觉得好丢脸,可就是不敢解绳子。我捂着下身站在那儿,又打哆嗦又跺脚,脚上的冻疮跺破了,光看着脓水流出来,也不疼,冷得什么也觉不出。快晚上,来了个客人,很胖,一身的肉。他进去前看了看我,走过来,生掰开我的手,抓住了我的东西揉,笑着跟我说:‘小兄弟,等你长大了,老子花钱请你嫖你娘。’”瞳仁枭毒地向空瞪着,左边鼻翅的纹路一抽,“锦瑟,你不老夸我记性好吗?我真恨我的记性怎么会这么好,二十年了,我还能想起那只手摸在我下头的感觉。”

锦瑟一时什么都忘了,以泪洗面地惊望着。脏污、血床、吱扭扭的响动暂时隐去,面前站了个男娃儿,鼻涕青、脓水黄,小得像只白玉盘,高高地、朝天顶堆放着堆不下的叠叠羞辱。

江楚寒舔舔嘴唇,喉结滚动,眼中光斑闪烁,“娘打我打得越来越狠,拿客人落下的马鞭子蘸水抽、拿火钳子烫。我还是搞不明白为什么我让她不开心,可我开始明白,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不会开心。那天我记得特别清楚,开春不久,娘突然给我换了身新衣裳,说要带我去城外的上清观进香。她对我笑。我好久没看她那么笑过了,可我一点儿也笑不出来。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我一下子就知道了:娘要扔了我。我们是坐骡车去的,我掀着帘子一个劲儿地朝外看,拼命地记。车子走了快一个时辰,娘把我带到山上的道观里,说她出去一会子,让我在三清殿里头等她。我知道她不会回来的,我一直看着她走出去,她没回头。等她走远了,我才坐在大殿里哭,喊着:‘娘,你别不要我,我不和爹一样,求求你了,你别不要我。’道士们赶我出去,我一路哭着下山,走了一天,像条狗一样按着原路找回去。娘还没睡,她看见我活像见鬼一样,吓得半天没说话,然后冲上来给了我一耳光,让我滚,说:‘你害我害得还不够吗,你非得害死我才甘心是不是?’我想跟她说:‘我没害过你,我从来也没想过害你,我只想让你开开心心的。’可我屁也没说出来,净顾着哭了。最后,娘把门关上了,把我关在外头。我站了一会儿,绕着房子来回走了几圈,”行进中的声音长久地站在原地不动弹了,半日,方才迈开脚,走向下一句,“就走了。”语气凉薄,薄似一张走向暗夜的儿童的背影。

锦瑟的右手反压在嘴上,泪将单衣的锁骨处全淋透了。江楚寒不在意地把她往怀内收一收,加上一句,“我在外面流浪了两个月,快死的时候,遇上了师父。”尔后就发梦地压低眉怔望,不再接续一字。直到自鸣钟嗵嗵地撞,才撞得他如梦初醒地一抖,不认识一样瞧着锦瑟,“我怎么,同你说起这些来了。”思索半晌,眉一高抬,“哦,哦,”横手一抹自己口面,抚开锦瑟覆颜的发,别去耳后,露出她的一整张脸,“锦瑟,第一,永远别说你脏。你父亲是朝廷大员,母亲是名门闺秀,我只是一个连生父是谁都不清楚、没人要的婊子的野种。我从小看着形形色色的男人趴在我母亲身上,等我长大了,却同那些男人一模一样。你没事就跟我打听我到底有过多少女人,你别不信,我记性这么好的人,都记不清了。各地的清倌、浑倌、野鸡、暗门子,连相公我都做过,我让他们干的那些事,你想都想不来。更别提我杀过多少人,做过多少坏事。比别的我不行,要说脏,我跟你打个赌,这世上没人脏得过我。我这么抱着你,你恶心吗?”平平瞅向锦瑟一霎,探近脸,挨上她的耳鬓,“第二,这不是你的错。不管那些人怎么对你,怎么没来由地作践你,其实跟你没关系。我用了很久才明白这个道理。这件事,错在我,是我把你带到这个肮脏的圈子里来,又没能好好地保护你。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告诉你,你记住:一切都会过去的。你想想我们快乐的日子,我们多想把它留住,能留住吗?但是痛苦的日子也一样,一样留不住。你看那钟,一下下地就过去了。你没法子永远留在快乐里头,也同样没法子永远留在痛苦里头。我前半辈子的大部分时间,全跟噩梦一样,甚至我夜里做着噩梦,惊醒后比噩梦还可怕。我被人踢过扇过,被世上最难听的话骂过,别人拿皮鞭拿火钳拿鞋底子捞着什么是什么地打我,把烂泥往我嘴里塞,把我的头往水缸里揿,我躲在一座破庙里四天不吃不喝,拖着一条伤腿走十几里路,我亲手剜过自己的肉,我甚至试过,看见一个同样被当婊子的娘沿街追打的孩子,却对他,连半点同情心都提不起来。你知道那感觉有多可怕吗?”稍微高抬了头,左手轻轻托起锦瑟的手,握住,“去年,去年是我最绝望的一段时间,我认定我没救了,不知道为什么活在这世上,我每天都想着死,每一刻都想。但我没去死,我活着,然后我遇见了你。那是——比我一度认为世上最甜的糖人不知道还要甜出几千几万倍的滋味。你敢相信吗?在我为了抢食跟一群野狗打架的时候,我怎么去想,有一天,会有这么甜的一个滋味在前头等着我。受不了的痛苦,直接就会要了我们的命,或者让我们疯掉。但是任何事情,天大的事情,只要你活下来了,就一定能捱下去。”整副手掌授印似的摁去锦瑟面上,掠过泪之华光,“你有回卖弄学问,同我讲什么劳什子佛经,讲人身难得,说能投胎做个人,就好像一只瞎乌龟在大海中游,一块烂了个洞的木板在海中漂,乌龟隔一百年抬一次头,刚好从木板上的那个洞中伸出来这么巧、这么难得。我也不晓得你这小家伙是不是又杜撰典故来唬我这粗人,不过要是我们真这么难得才能做回人,即便我们每一辈子都能投胎做人,可你也说了,锦瑟,哪怕的确有前生来世,也是不能作数的。因为你是锦瑟,我是江楚寒,我能像这样记得你、抱着你的时候,只有这一辈子。顶了天了一百年,咱们都还剩下八十不到,除了这点时间,其余的成千上万年都是给你用来死的,你急什么?你听我说,锦瑟,如果这件事能让我看你、待你跟以往有任何不同的话,那就是,我会加倍地疼惜你。你是因为我——才遭了这没人伦的罪。我曾经想让你幸福一辈子的,现在不成了,我知道你一辈子再也忘不掉这可怕的事了。可你相信我,总有一天,我能让你在想起这件事的时候,还能觉得自己是幸福的。”重重凝视,严肃到狠毒的表情,拽着五官齐朝下走,“真的,锦瑟。我发誓。”

锦瑟啜噎着,不闪不避地朝江楚寒望上一望,头一偏,痛哭失声地栽进他颈窝。

她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将这守了二十多年、连被他看成生身父亲的师父他都拒绝透露的身世揭发给她——他是在她面前,一件一件地脱光衣裳、往脖子上套根绳,光裸裸地拴了自己拴进隆冬;把早已长成人的下体,再次放回到一个肥胖腌的揉握当中,忽略那因尺码的不合适而给性器额外造成的剧痛;拿烧红的铁朝额头刺耻辱的字;迎着沸水、皮鞭,逐个与所有曾于他母亲身上耸动的男人擦肩经过,与那个不具面貌——更揪心地——同他惟妙惟肖同一面貌的父亲擦肩经过,向他穷尽一生想要逃开的那个地狱,坚决地走回去,走到最深处。这一切,只因为她在地狱。锦瑟哭得肝肠寸断,把泪由眼中哭出来,一抽一抽的哭哽之声,如同翼翅拍打。希望优美地变换着队形,飞远了,向天头。锦瑟犹想去够,一够够着他的肩头,“可是小楚,我、我再也不会有孩子了,他们这样子对我,我也许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江楚寒轻轻拍她几下,“别这么想,你还年轻,安心调理身子,不怕什么。有了,那是咱们的福气,没有,也是该的。怪我。我作恶太多,合当绝户。没孩子,你就是我的孩子,我只疼你一个,不好吗?你若实在想要,咱们收养几个,由你亲自教养,不也挺好不是?”

锦瑟大幅度地摆头,哭,“不、不成,总是不成的。你想过没有,外头那些人会怎么说?你们那些人,那个九哥,所有人,他们都会戳着你的脊梁骨,说你老婆被一堆叫花子干过,我——”嘴唇忽遭掩住,头顶上方,险恶得千钧一发地,悬吊着一颗江楚寒从不示人的泪。

暂顿一顿,他拿开了捂住锦瑟的手,朝着自个儿眉眼一捋,“锦瑟,这世上最无关紧要的,就是别人怎么看。你想想,过去那么多世代,有谁是不说人闲话、不被别人说闲话的?可现在,他们都在哪儿呢?人都这样无足轻重,闲话又算得了什么?你再想想,我是爱那个阿九,还是爱我自己?那我凭什么更在乎他的看法?都说以心换心,你拿心,也未必能进到一个人的心里头,更何况是,和心根本不是一东西的几句闲话?反正这破玩意进不到我心里。我的心,给你了——我江楚寒这一辈子没做过几件自豪的事,这是头一桩。”一行给她抹泪,一行淘气似的往她面上轻吹口气,“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你什么都不用做,都交给我,我会让一切都好起来的。再信我一次,让我好好补偿你。”静静地看着她,老半天,鼻翼、嘴角、下巴均发生了失措的颤动,乌黑的眸子变得血红,“给我个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成吗,锦瑟?”

锦瑟没说成,也没说不成,双目肉肿地向下急排着泪,大雨天里的滴水檐似的,檐子底下,是家,那种有家的感觉又回来了。足向江楚寒觑了半日,哇一声,手揪住他的衣衫哭得死去活来。江楚寒只是温言安哄,看着回转过一口人气,托起她的脸,一瞬不瞬地盯住了,“答应我,锦瑟,不管发生什么,再也不许做傻事了,好好活着,答应我。”

锦瑟哭着点头,再点头。钟表到了半点,又撞一响。江楚寒捞回了床上的皮褂,重给锦瑟披上。锦瑟拽了拽领襟,“小楚,那些、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江楚寒的痛惜神色一变,“我杀岳如花的事,让贺健翔知道了。所以拿你”“可你,你不说嫁祸给了别人,没人看得出来是你做的吗?”“出了内鬼,有人把我给出卖了,但我还不知道是谁。等我查出来,饶不了他。

还有欺负你的这些个人——”没说下去,转而接了个问句,“锦瑟,你知道我有多疼你,嗯?”

由丈夫冷酷的目光中,锦瑟预见到又一场的血腥屠戮,但她没阻拦。头一次,她狂热地期望他去杀人,亲手杀了那些人。举手擦去眼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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