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赵慧芳邀李红来家里,让李红教她一种打毛衣的花样。张卫国不在家,两人简单的吃完饭后,赵慧芳便单刀直入:“小红啊,今天找你来是有事想和你说,在那边的家里说不方便。”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李红的心头,不自然地笑着问:“大姑,什么事?”
赵慧芳起身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封信,放在茶几上,“我想和你说说这个事。”
不用看信的内容小红也知道,这就是她写给张光明的信,看来她想继续装聋作哑已经不行了,如今窗户纸捅破了,她必须得表个态,可她又不知道怎么说,她不想破坏和这家人的感情,毕竟没有这家人的帮忙,自己不会有现在的生活,可是她更不想放弃和张光明的感情,她心里乱极了,竟一时间竟无语了,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赵慧芳见李红不说话,就尽量用慈祥的语气说:“小红啊,你这孩子挺好的,我也喜欢你,我又没女儿,一直把你当亲闺女似的待,你们的事我知道了,我们也都讨论过了,你和光明不合适,以后呢你就把光明当成你的弟弟,没事也常来玩。我和光明说过了,等他转业回来正经的找个对象,他也同意。你也不小了,别让光明耽误了你,以前给你介绍那些不合适就算了,我再重新给你介绍。”
李红知道这番话应该是大姑想了很久精心编排过的,不然以大姑的性格,碰到这种让她不顺心的事,不破口大骂就算是万幸了。但是这话虽说的婉转,可是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她不配!虽说张光明告诉他自己答应母亲是缓兵之计,她也知道大姑是故意这么说让她死心的,可她却仍然感到委屈和失望,光明为什么不能在大姑面前维护她呢?这让她觉得大姑在这件事情上占了优势,自己好像非赖着光明一样,这种念头一涌现出来,她便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越是自卑的人自尊心就越强,越在乎别人想法的人就越要面子,李红此刻自尊心渐渐的压倒了希望。
赵慧芳紧盯着李红的脸,看着她的表情变化,猜测着她能说出什么,自己下一步要怎么说。李红看着大姑的脸,那脸上的每个线条都告诉她这事没的商量,为了自尊,或者说为了逃离这个让她难以忍受的局面,李红做了一个决定,她同意分手。在今后的若干年中,当她有不想面对或解决不了的人或事时,她都选择了逃避,她的决定几乎都是在短暂的时间内任性做出的。“大姑,我以后不和光明来往了,你和他说一声,我就不给他写信了。天晚了,我回去了。”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慧芳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便松了一口气,第二天上午赶紧往张光明部队上打电话,告诉张光明李红同意和他分手了。张光明急的马上给李红写信,让她一定要等他回来,不要冲动,可是却一直没有收到李红的回信。
就在这个周末,赵慧芳又帮李红安排了相亲,她觉得不把李红嫁出去,她心里不踏实,她知道儿子是在敷衍自己,等儿子回来后他们肯定会偷偷来往,万一再弄出点什么乱子,把生米做成熟饭,自己这心就白****。
这次的相亲对象丁春林是个转业军人,目前是白酒厂车间的工作。丁春林不到一米七的个头,瘦瘦的,长相毫无特色,看起来人很老实。他的父母都在皮毛厂上班,父亲是高级技工,每个月的工资都有一百多块,这在当时是非常高的。他在家里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哥哥姐姐都结婚了,目前他和弟弟丁春园还在和父母亲一起过。
李红对丁春林没什么特殊的感觉,但想着大姑那生怕她赖上的眼神,她的自尊心让她决定赶快嫁出去,让他们看看,没有他们家张光明,我李红也是抢手的,也是有人要的,我才不稀罕赖在你们家呢,谁也别小瞧了我。怀着这样的心情,李红开始和丁春林正式交往,交往了三个月后,他们就结婚了。
赵慧芳愉快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张光明,张光明便再也没有给李红写过信了。
秦玉枝见身边几个要好的朋友都结婚了,便也有些着急了,目前她的追求者还剩两个,一个是追了她三年的厂里的同事张勇,一个是追了她一年的副市长的公子董大鹏。这两个人性格和行事风格完全不同。董大鹏为人张扬,为秦玉枝做点什么恨不得人尽皆知,不过为了讨好她,他还是颇费心思的,但他脾气不太好,两人遇事意见不同时,他是不会相让的,虽然过了几天后会来哄她,可是当时还是会让秦玉枝很生气,秦玉枝对董大鹏是又爱又恨。张勇对秦玉枝的好是柔和的、默默的,他从不惹她生气,每当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他都会给她带一份,他会偷偷的把她的工作服拿回家洗,第二天趁她还没上班时再放回去,诸如此类事情,他一做就是三年,而且他从不要求她回报什么,甚至他都没有和她看过一场电影,秦玉枝知道他做的这些事情,所以对于张勇的付出,她是感动的。秦玉枝从小家里的环境就比别人家好,再加上自己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父母一直宠着,所以难免有些娇气,最不能受气,她需要别人对她的爱是包容的,至于对方的条件,她反而不放在心上。这样分析下来,虽然她喜欢董大鹏多一点,但若论一辈子对她好,肯定张勇更合适。这事她和李红商量过,但李红这个人只要不涉及到自己,别人的事别人怎么高兴她就怎么附和,所以当李红听到秦玉枝说张勇更合适自己的时候,便也煞有介事地表示赞同。就这样,在大家惊愕的目光中,秦玉枝嫁给了张勇,所有的人都认为一朵鲜花怎么就插在牛粪上了呢?
礼上很多同事、朋友揶揄张勇:“你小子走****运了,这么漂亮的媳妇,你可得好好供着啊,”“哎,张勇,你平时都上哪儿烧香啊,告诉我,我也去烧烧,给自己找个漂亮媳妇。”张勇脸上在笑着,但心里却不是滋味,他觉得大家都看不起他,大家也都想看他以后的笑话,看他能不能守住这么个媳妇。他就是要给这些人证明,自己不仅把她追到了手,还能把她管的服服帖帖!
客人走后,秦玉枝开始收拾桌子,一边收拾一边对张勇说:“天也不早了,我收拾屋子,你去厨房烧点水,收拾完我们赶紧睡了,今天这一天累死了。”张勇坐在椅子上斜睨着秦玉枝,脸上似笑非笑地表情,带着七八分醉意说:“秦玉枝我告诉你,我已经任劳任怨的为你付出三年了,这三年来你是怎么对我的?从来不把我当回事,明知道我对你好,你也不和别的男人划清界线。前两年我是真喜欢你,这后一年我是恨透了你,明告诉你,我是憋着一口气一定要把你娶到手,你以为我还真拿你当宝啊,现在该轮到你侍候我了。我告诉你,以后你给我小心点,如果让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来往,看我怎么收拾你!”秦玉枝惊呆了,她简直不敢相信听到一切,难道这就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憨厚老实对自己好的那个人?她不图他什么,只是因为他对她好,怎么就是这个下场?从小到大她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还没受过这种气,他凭什么这么对自己?秦玉枝愤怒了,把手里的碗往桌上一搁,对张勇说:“你没事吧?你看我不顺眼,明天咱们就去离婚。”说着,从衣柜里拿出箱子,开始装自己的衣服。张勇一个箭步窜过来,夺过她手中的衣服扔在床上,大声地喊道:“你想干什么?”秦玉枝一边和他拉扯,一边带着哭腔地说:“我回我老姑家。”张勇扬手就是一个巴掌,玉枝支持不住,跌倒在床上,玉枝挣扎着起身往门口跑,张勇一把把她拽住,用力一摔,又把她摔回了床上,玉枝再起身,张勇劈头几个巴掌就扇了过来,玉枝觉得头晕目眩,嘴里咸咸的,用手一摸,鼻子和嘴角都流血了,又惊又吓,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张勇趁势扑到了玉枝的身上,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骂:“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现在后悔了?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玉枝没有力气抵抗了,任由张勇在自己的肩上、胸上啃咬着,张勇发狠似的在她身上横冲直撞,玉枝忍着巨烈的疼痛就是不发一声,随着张勇在手在她胸上用力的一抓,这场折磨终于结束了。张勇提起裤子,坐在床边点起了一支烟,玉枝就那样躺在那里,像死人似的,身下的床单湿了两滩,一滩是她的泪,一滩是她的血。身体的疼痛和精神上的打击使她觉得累极了,她动弹不了。张勇抽完烟,脱光了自己和玉枝的衣服,拿了个手电筒开始一寸一寸地观察玉枝的身体,玉枝就任由他摆弄,当他凑上来亲玉枝的嘴时,玉枝把脸歪向了一边,她觉得恶心透了,张勇一只手用力夹住玉枝的双颊,把她的脸扳过来,另一只手把玉枝反抗的双手反钳到了头顶上,当他的舌头伸进玉枝的嘴里时,玉枝用力一咬,张勇捂着嘴坐了起来,一边骂“贱货,给脸不要脸”,一边又重新骑坐在玉枝的身上,左右开弓扇了玉枝七八个巴掌,玉枝这回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张勇开始用各种奇怪的姿势折腾玉枝,玉枝的身上到处都是张勇的咬痕和抓痕,直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张勇才心满意足的睡去。可是睡不了多长时间,就又起来折腾玉枝,这一夜直折腾了五六次。
第二天,玉枝瘫在床上,根本起不来,张勇上班去了,家里还是狼藉一片,玉枝绝望地躺在床上,浑身疼痛,她困极了,浑浑噩噩地睡了一天。晚上,张勇回家做了饭,冷着脸问她吃不吃,玉枝也不说话,张勇自己吃完后,便把屋子收拾干净。收拾完后,坐在床边帮玉枝擦洗身子,一边擦一边语带哽咽地说:“玉枝,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当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来往时,你知道我有多气吗?现在你是我的了,只要你好好的,我肯定还像以前一样对你好,你答应我好不好?你说呀,你说呀!”玉枝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不看他也不说话。张勇看着玉枝的这副神态,又开始生气,把毛巾往脸盆里一摔,脱了衣服就开始咬牙切齿地折腾玉枝,这一夜又折腾了三次。
玉枝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身上的伤可以盖住,可是脸上的乌青是遮不住的。张勇对待她的态度逐渐变好了,下班回来就主动做饭、做家务,玉枝也不理他,晚上的房事他不再折磨玉枝了,动作变得温柔起来,可仍然是每天晚上两三次,玉枝反抗也没用。
一个星期后,玉枝的脸全愈了,她不想和张勇一道上班,就独自骑车走了,张勇见玉枝走了,赶紧锁好门,骑车在后面追上了玉枝,一路上玉枝没看他一眼,他就默默地跟在玉枝身后。进厂后,同事们见到他们两口子,难免拿着他们打趣“哎呦,终于舍得让媳妇上班了?”“看你们那黑眼圈,是不是天天晚上都睡不好啊?”秦玉枝就当没听见,张勇嘿嘿的笑着,也不搭腔,这些人见没趣儿,也就散去了。
张勇这些天对待玉枝很殷勤,玉枝知道离婚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态度不像之前那般视他如空气,有事情的时候也和他说话,比如他问“这个星期天我妈叫我们回去吃饭,她炖鸡”,玉枝便“嗯”了一声,算作同意。“王师傅的儿子结婚,你说我们送什么好?”“结婚时小张送的那对枕套一时也用不着,就送那个吧。”两个人关系渐渐缓和,日子倒也过得去。几天后下班回家,张勇进门后把门反锁,对着玉枝的脸就是一拳,玉枝栽倒在地上,冲他喊道:“你又抽什么风?”张勇气极败坏地用手指着玉枝:“我就说你是个贱货,就知道出去勾搭男人。今天你和李军有说有笑的,我都看见了,说,你们俩都背着我干什么了?”“你疯了吧?大白天的在厂里,我能干什么?李军就是让我今年厂里的先进个人评选投他一票!”玉枝坐在地上捂着脸委屈地说。“他怎么不和我说?别想瞒我,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什么时候好上的?”说着,张勇使劲地往玉枝腿上踢了一脚。玉枝身体蜷缩成一团,“你讲不讲道理?简直不可理喻。”“你还有理了?你个贱货!”张勇一边骂一边对玉枝拳打脚踢,直打到累了,才停下来抽烟。玉枝踉跄着起身躺到床上哭,张勇抽完烟就又扑到床上折腾玉枝。
张勇的占有欲强的有些变态,只要白天他发现玉枝和男同事说话,不管是老的少的,结婚的未婚的,也不管说的什么,玉枝回家必然会挨一顿打,打完后他就会用各种方法狠命的折腾玉枝,第二天早上起来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小心翼翼地伺候玉枝。平时不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对待玉枝很体贴,甚至会为玉枝洗脚,可是一旦发生这种事,他便拳脚相加。无论他们是否吵架,他每天晚上都会纠缠玉枝两三次,只不过生气的时候是狠命的折腾。
玉枝对他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她也认命了,所以白天在厂里,她尽量避免和异性说话,而同事们看到她经常鼻青脸肿并且躲着异性,再看到张勇那总盯着媳妇的眼睛,心里都猜了个大概,大家也就尽量地少给她“添麻烦”了。
一个多月后,玉枝怀孕了,她想着有了这个孩子后,张勇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就会转移到孩子身上,她就不用受罪了,而且有了孩子以后,张勇应该就不会总担心她会背叛他了。她晚上告诉张勇她怀孕了,不能再那个了,要不然孩子不安全。张勇却说没听说过这事,这只是她的借口,她是不是不想跟他同房?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了?不管玉枝如何劝他,他就是不听,还是一如往常的强迫玉枝一夜两三次。
几天后,玉枝在再一次被张勇强迫行房过程中流产了。张勇当时吓傻了,赶紧把玉枝送去了医院,手术后的玉枝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没有眼泪,她对这个人彻底的绝望了,她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张勇跪在玉枝的床前,把玉枝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我不是人,你原谅我吧!”玉枝面无表情,任同他抓着自己的手,不说话、不反抗,张勇看着玉枝,心一点一点地凉了,他知道,这一次,玉枝绝不会再原谅他了。
第二天,玉枝出院回家休养,张勇请假在家照顾她,想着法的每顿给她做好吃的补身体。一个星期后,张勇又开始求欢,可是这一次,他阳痿了。他以为是上次那个的时候流产,惊吓过度,多试几次就会好了,可是连续几晚都不行,他偷偷地去了医院,医生证实了他最不愿相信的事实,他阳痿了,属于心理性阳痿。他颓然地走出医院,觉得脚下轻飘飘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心理性阳痿,他怎么能克服啊?他怎么能忘记这件事情啊?他认为只要每夜让女人“吃饱了”,女人就不会有多余的心思,何况玉枝那迷人的身体,这得让多少人惦记啊!以前他那么过度的索要玉枝,一半原因是他真的迷恋她,一半原因就是他要“喂饱”她,现在自己的身体是这个样子,以后该怎么办啊?他陷入了无尽的苦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