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场比斗,修为高者胜,相比段星海那一场,毫无悬念,也没多少激情。
所有的比斗结束,胜者四人,一排站在擂台上。
接下去,管事的宣布入室弟子选定规则。修为最高的卓永言具有最优先的选择权。其余三位堂主修为不分伯仲,但按在查家庄建立的功勋,选择顺序分别是成华清、容翔飞、台伟才。
查滚圆始终站在卓永言身旁,对于他要选谁已心知肚明。查滚圆否定他心中所想,说道:“自庄主以下,你的修为最高。你的选择,很多时候会影响整个查家庄的稳定,所以还望慎重。”
“这是什么意思?”卓永言看着擂台上四人,话却是对查滚圆说:“你是怀疑我的选择能力,还是对其中某人有什么意见?”
身为比卓永言地位高一级长老,查滚圆不惧说出心中疑虑:“我知道你中意段星海。但说实话,我对他印象很不好,总觉得哪里见过此人,而且怀疑他来查家庄是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这样的话卓永言很不爱听:“你们查家的人就是这样,妒贤嫉能,如此下去,查家庄如何能建立基业,又如何能在浩瀚江湖中建立丰功伟业?”
听了他的话,查滚圆只是摇头:“这个段星海肯定有问题,我的直觉不会错。正是对你尊敬,才做善意的提醒。我怕你落入陷阱,日后悔之晚矣。”
“哈哈哈。”卓永言仰天大笑,“白袍二阶修为还不足以令我悔不当初。就算他资质极高,十年内肯定是不可能。至于十年之后的事,因为太遥远,也就不在我的思考范围内了。今日,胜出的四人之中,我只中意此人。”
不顾查滚圆反对,卓永言的身体化作一道蓝弧,顷刻间出现在台上。他拉起段星海的手臂说道:“我宣布,今日起,此人就是我堂下的入室弟子。”
台下顿时一片纷纷议论之声,无不倾慕万分。从杂役到卓永言堂下的入室弟子,无异于山鸡飞上枝头变成凤凰。所有人都知道,卓永言是查家庄自庄主以下修为最高之人,跟随此人,勤加努力,日后必有所作为。
卓永言下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见查滚圆气得脸色发青。对此,他心中有着莫名的快意。
查滚圆声音冷冰冰说道:“我的直觉一向很灵,今日不听我劝,来日必定后悔。”
“我对人才没有偏见,无论姓氏出生,只要是可造之才,我绝不轻易放手。”此话富有深意。卓永言实力强于两位长老,但屈居于堂主之位。只因姓氏。这是他长期声讨,但又无法改变的事实。
其余三位堂主,在剩下三人中选择入室弟子,没有歧义和矛盾。
每个堂中,内室弟子一名,入室弟子两名,外室弟子若干。若堂主有子女,内室弟子的低位仅次于子女,相当于义子或义女。入室弟子都是修为或天赋极高之人。若是内室弟子位置腾空,入室弟子晋升机会极大。又或者表现优异,查家庄的许多主要职位直接在入室弟子中选取。而外室弟子则是每个堂主中意但还没有机会给予低位的后生小辈。
总之,这些都是查家庄日后的重要角色,即便许多已经有地位的人也不敢有所怠慢。
按照规定,刚入选的入室弟子当日回到原部门,告别并整理自身物品,第二日清晨,再到各堂报到。
当日,白老再次设宴。连续两天设宴,在杂役处别说是绝无仅有,就是连想都不敢想。宴会上,充满了白老的祝愿和旁人的羡慕。
段星海仍尊称白老师父,宴会结束,私下与他说些话。即将离别,他也坦承,说出了他对白老的真实看法:“师父,这么长时间接触,感觉你为人不坏,甚至还有些和善,但我心里过不去的是,当日选拔杂役,为何要杀这么多人?”
白老不解释,而是笑着说道:“这一切,你自会明白。”
对于他杀人,段星海不认同。但是说句心里话,他来杂役处这么久,承蒙白老关照,才有今日,因此心中也甚是感激。今日要走,自然需给他留下些什么。他说道:“师父,你还缺多少仙缘石,告诉我,若是足够,我一并给你。”
脸上的喜悦无以言表,在万分激动中,白老掐指算过后,说:“还差太多,足有一百八十二颗。”
那识灵储戒微光一闪,顿时,段星海手中满满一把仙缘石。细数一遍,一百八十五颗,还多出三颗。段星海大方,朝白老说道:“都给你吧,反正以我现在的修为,全然无用。”
接过仙缘石,白老的手在颤抖。他从未一下子见过这么多仙缘石,有了这些仙缘石,他的修为即将突破,用不了几天,即可从白袍进入蓝袍。
他停顿在白袍末阶许多年,如今终于看到希望。这一切均是段星海的赐予,他感激万分,说道:“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徒儿,今日大恩没齿难忘。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我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回到住处,段星海望着四壁。在此处住了这么多日,多少有了点感情。就好比即便到了今日,每每回忆花海,总是充满了眷恋和美好的记忆。
他是尊重回忆之人,更是恋旧之人。告别当下已经熟悉的环境多少有些不舍。
属于自己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个小包裹足以装下。当然,更有价值的是在他的识灵储戒中。
回到床上,段星海盘腿而坐。手掌翻起,那本乾元灵心诀赫然在目。暗想:“真是好宝贝,今日多亏了它,才转危为安,也多亏它,才能达到如今白袍二阶的修为。”
此时,他闭目,将第二段心法全身游走了一遍。感觉体内孤光更加明亮,也更加饱满。
他拿着心诀,在手中翻来覆去看。确实是好宝贝。他也料想,后面每一页空白处实际上都有心诀,问题在于,到底如何,才能显现出来。
方才擂台之上,是危急关头。难道这本乾元灵心诀正是为救命准备,也只在危急之后才能学得更上乘的心法?当然,这只是猜测,正确与否,不能确定。
识灵储戒将心诀收起。段星海微闭着眼睛继续让二段心诀在体内游走。在练习第一段心诀时,花了很久才熟练。这一次,显然是快多了。只在擂台上修炼了一炷香时间,此时,又运行几遍,感觉已经完全掌握。
经历了艰辛的战斗,几乎将昨夜之事遗忘殆尽,直到见小满推门进入,实在令其不堪的记忆忽然间又历历在目。
惶恐随之来袭,段星海一跃而起,退到床铺角落说道:“你,你又来干什么?”
小满双臂叠于胸前,一副盛气凌人的刁蛮态度,说道:“我家小姐有话要问你。”
想到那根如蛇般游走的红鞭子,想到每挨一鞭,直入骨髓的痛,段星海的身体便不能自已地发抖。“告……告诉你家小姐。该说的都说了,况且昨晚绑了我一夜,要问什么难道不能一次问完吗?”
解释完全行不通,小满已经从腰间掏出那只装人的红袋子。段星海还想说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
只见小满含笑施法。那笑容本不丑,甚至可以说很美。但令段星海直起鸡皮疙瘩。几乎就在瞬间,他整个人被某种强大的力吸起,腾空,最终落入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