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该怎么办呢。这个王员外夫妇也太自私了吧。”紫苏托着腮忿忿地说。“话不能这样说,王员外夫妇有他们自己的考量,再善良的人也都不是圣人,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有保留是人之常情,我们不能那样去苛求别人。”柳絮飞用水葱般的白嫩手指点了点紫苏地额头。“你看梓灰都伤心成这样了,你还帮着别人说话。”紫苏嘟起了嘴。“人不能仅仅想到自己啊,要多站在别人的立场想问题。这样,好多你不能理解,不能释怀的事情,你会觉得豁然开朗,猛然顿悟通透的。你们说是吗。”柳絮飞望着梓灰的眼睛说。“柳姑娘说的是,多谢柳姑娘指点和赐教,小生不胜感激。”梓灰点点头。
“好吧,看来我要亲自走一趟了。紫苏和蒲瓜,你们两个随我和梓灰到王员外府上走一趟。秋葵,你和薄荷在家看家,如果晚上我们还没回来,你们就辛苦点,把店里的客人招呼好。”柳絮飞交代着。“絮飞姐姐,放心吧,我们一定把店里打理好。你们安心去办事吧。”薄荷甜甜地说。“你我很放心,就是秋葵这小子,别给我惹事啊。。不要欺负薄荷,老老实实在店里做事。”柳絮飞看着秋葵,不无担忧第摇着头。“我那么能干,又热情似火,伶牙利齿,机智勇敢,助人为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会惹事呢。我可是我们碧桐轩最出色的伙计了,我说柳姐,你不放心谁也不应该不放心我秋葵呀。”秋葵假作一脸委屈状。“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柳絮飞,紫苏和蒲瓜异口同声地说到,三人同时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别呀,你们怎么能这样呢,你们这样大大伤害到了我脆弱敏感的小心灵了。真是交友不慎啊,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啊。薄荷妹妹,还是你好,聪明又可爱,秋葵哥哥我对你最好了,我怎么会欺负你呢,你可是我们店最有眼光的妹子了。你说秋葵哥是不是店里最棒的伙计?”秋葵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地向薄荷求证。“秋葵哥,你是不是没睡醒,大白天还在梦游啊。是不是昨晚上热感冒,发烧了啊。”薄荷一脸认真的伸手去摸秋葵的额头,茫然地问着秋葵。哈哈哈哈,店里爆发出一阵大笑,连梓灰都被逗笑了。
柳絮飞一行四人来到了王员外府上,蒲瓜上前拍了拍门上雕花纹的门环,有管家出来了,“请问你们找谁?”管家是一个矮矮的偏瘦的四十多岁的男子,看起来严肃而精明。“烦请您通报王员外一声,就说碧桐轩的柳姑娘有事求见。”紫苏说到。“碧桐轩,没有听说过。”管家摇摇头,突然他看到了柳絮飞身后的梓灰:“是你小子啊,上次想拐骗走白茹不成,现在又回来找麻烦啊。你赶快走。上次是老爷心善,不追究你。这次再被抓到,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管家连连摆手,说着就要退到门后去关门。还是蒲瓜身手敏捷,挡在了门口,管家生气了,“你快让开,不然我叫家丁了,就不客气了。”“管家,您别动气,我们确实是和梓灰一起来的,也是来寻白茹姑娘的,这些都不错。烦请您通报员外老爷一声,就说碧桐轩的柳絮飞求见,我有办法治好老爷的头风和心病。既然老爷这么多年都一直为丧女之痛所困扰,郁郁不得解,不妨让小女子一试,或许有用。”柳絮飞微笑着和缓地对管家说。“这,,,”管家迟疑了“好吧,我先去问问老爷,你们在这里稍候。”大家在门口等待着,梓灰不安地绞着手:“柳姑娘,你真的又办法让我见到白茹吗?”“你这人怎么那么磨叽,我姐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的。”紫苏白了一眼梓灰。柳絮飞笑笑。“紫苏姑娘,你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是就是紧张嘛。我这人又不会说话,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见怪啊。”梓灰急急地解释说。“知道你笨,不计较你的。”紫苏娇俏地一笑。“好啦好啦,你就别欺负梓灰公子了。”蒲瓜说。
稍候片刻,瘦小精明的管家出来了,“老爷有请,请大家跟我来。”管家伸手做了迎客的姿态。大家跟着管家的引导进得庭院中来。虽说仅仅是个员外的宅子,不算奢华,却也雅致,绿色的回廊,竹影婆娑,微风过出,沙沙作响。三进的院落,两边是厢房,入得第二进,但见正中的一间屋子,上书“凝碧堂”。“老爷在客厅恭候各位,请。”管家说着退下了。柳絮飞一行人入的客厅,看员外夫妇坐在正厅中央的两把椅子上。见柳絮飞进来,王员外夫妇起身迎了迎。“请坐,请问柳姑娘有何贵干?”王员外开口问道。紫苏打量着王员外夫妇,王员外着一身家常褐色的衣服,身材微胖,却有有些魁梧。面色严肃冷峻,有点威严,却又不失诚恳。乍见之下并不是奸诈之人。员外夫人着一身墨绿的常服,略微丰腴的妇人,三十多岁的年纪,举手投足间却又自有一段风韵。二人看起来都很是和气,虽然生活优渥,却难掩二人眉宇之间那让人不易察觉的伤痛。
“员外和夫人既然这样问,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今天我带梓灰过来,想到您也明白,是为白茹的事情。我们知道您夫妻二人都是宽厚善良之人,不然这七八年间白茹在您这里,也不会过的这么好。对一位侍婢尚且如此,足见您的宽厚了。而今因为梓灰寻到这里,你们不同意他与白茹的婚事,想是有自己的考量。我们非常能够理解你们的丧女之痛,也能明白白茹对你们的意义。今天,我们想坐下来好好谈论这件事情,找到对大家都有利的办法。”柳絮飞望着王员外夫妇的眼睛诚恳的说。“柳姑娘,感谢你的理解。我们不放白茹走,确实是有我们自己的难处。我和夫人一直与人行善,在这件事情上,我们确实是自私了一回。但是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我们不能让白茹跟梓灰走,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家小女在10岁上因病夭亡,可是老天爷就是这么爱捉弄人。她是那么聪明可爱,却又在这个世界停留的如此短暂。我和夫人整天以泪洗面,虽然后来又有了儿子宁儿,但我们没有一天能忘记我的珠儿。白茹这姑娘自幼伺候了我们珠儿两年,很是投缘,长相也有几分相似。我们珠儿过世后,我们夫妇俩也一直拿她当闺女待。”王员外动情的说。员外夫人用手绢拭了拭眼泪:“这件事情我们是做的不对,我们知道梓灰心里难受,白茹心里也难受。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这段时间我总是和我们家老爷说,我们就做了一桩这样自私的事情,就让我们为自己自私一回吧。白茹这丫头心细懂事体贴,又和我们珠儿长的有三分相似。知道我们夫妻有头风病,自己学习针灸和推拿,缓解我们的疼痛,时常给我们宽心。这么好的姑娘,我们确实不应该阻挡她和梓灰。其实我已经后悔自责了无数次。但是我们实在是再也经历不起一次离别之苦,这是丧女之痛再经历一次。我想我们是承受不了这种风险和打击的。所以为了我们的私心。我和老爷才做了这种种的事情。”员外夫人说着说着哭了起来。紫苏和蒲瓜的眼圈也红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坏人,只是大家都是凡夫俗子,各有自己的难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