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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祭坛异变

每天凌就这般无所事事地逛着。每天不变的就只是去博知馆看书罢了。凌觉得自己需要了解更多,目前为一的办法就只能从书中了解这个世界。每当魂力耗尽,无处可去,凌就会回到那棵大柳树下发呆,数气泡。他觉得自己依旧找不到自己的方向,看不见自己的未来。凌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日子要一直地往前走……

一无所有的自己,只能停下脚步,深思自己的人生。我,或许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要不然为什么我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又或许,存在,就是意义。有时候,凌就这般迷茫无措。

此刻已经是傍晚时分,虽然村子里始终是昏暗一片,可凌还是从远处的天空那一抹红霞判断出时间。凌突然很想看看夕阳西下的景色,据书上所描绘日落西山的画面如此迷人。使他如此向往。可惜,村子周围高大的树木遮挡下,村子终年始终阴森一片。更不论那美丽的夕阳。

凌穿过几间破旧的木屋,准备向灵庙走去。当他路过祭坛的时候,凌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他凝望这充斥着古朴味道的建筑,整体上是一片破财的景象。石台上那被磨得光滑的表面,似乎诉说着许多亡灵的种种过去。这里是村里亡灵诞生之地。亡灵对于村落里这座古朴的建筑存在着一种难以言状的敬意。

然而,这里却丝毫看不出一丝的神圣意味。有的只是一片破财萧条的样子。只有那上边的阵图以及各种符号,似乎永远无法抹除一般清晰展现。凌是无法知道这座祭坛产生亡灵的原理。可他内心一直对这里萦绕的死气,拥有一份莫名的亲切与崇敬。凌也说不出这份感觉的由来。也许是因为这是他“出生”的地方吧。每天都会路过这座祭坛,然后到达灵庙进行每一天的阅读。就像新生的孩子需要不断去探索,去认识一般,凌也正在不断地去了解这一世界。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在这祭坛旁边驻足。似乎他能有所预感某些事情的发生。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明明能有所预感,却无法道明其中的缘由。

“也许是错觉吧。”凌想着,便要离开。

这时,祭坛阵法中央,突然冒出了一阵乌黑死气。这凭空产生的死气越来越多。越发浓黑。凌知道,这是有新的亡灵要诞生了。他不由得停下离开的脚步,因为他看到一些奇异之处。令他十分诧异的是,这次诞生亡灵的过程似乎与往常不同。

凌发现这些聚而不散的乌黑气体所产生的量已经超乎往常。

虽然凌记不清自己“出生”时候的具体情况。可是,在百梵村的日子里,他终究是见过几次亡灵的诞生过程,再加上凌在博知馆所查阅关于亡灵的书籍介绍,他很肯定,这次祭坛的情况太不寻常。可凌无法明白其中的缘由。

祭坛产生亡灵的过程一般不会有其他人观看的。一个亡灵站在那古朴阴森的祭坛旁边,用他那空洞的双眼注视着祭坛。凌想着,那画面一定很好笑。只是他现在没有心思想那些。死气还在产生,祭坛的阵法发出幽幽绿光,那些奇异的符号却是闪烁着蓝绿色的暗淡光彩。看上去尤为阴森。

一会儿的时间,这片死气已经超乎正常量的二倍,三倍……突然,黑色的死气产生的速度骤然加快。祭坛上那团黑气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不断蠕动,显得诡异吓人。黑气产生继续,当这股死气达到正常值的十倍左右时,突然地停止了蠕动。仿佛时间突然定格了似的。

凌望着这团死气,心中顿时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这团古怪的气体正在盯着他看。一种忌惮情绪油然而生,并且越发强烈起来,甚至其中还夹杂着莫名的恐惧。好在这样的“对视”并不长久,凌松了口气。此刻,只见那团黑气旋转了起来,速度也渐渐加快。

这时,凌竟然看这个漩涡中看到一丝丝接连出现的闪电。凌思想一阵停顿,他想,如果自己的脸部肌肉不太僵硬的话,他脸上一定是苦笑的表情吧。

众所周知,亡灵是暗黑系属性,一身惨白腐败的躯体,毫无生机。组成亡灵的那些黑色气体,使得亡灵身体附带着毒性。所以亡灵都是暗黑属性中带着毒性。而眼前的一幕,只说明了一种情况,那就是正在诞生的亡灵,有着非一般的异变,他带有雷电属性。这个是凌从未听过的。想必,这个是亡灵历史上也是鲜有的吧。

这时,心中警惕之情突然冒出,凌抬头望了望那旋转的黑气团,他小腿骨猛的一用力,以最快的速度向旁边做了一个侧翻滚。可惜,还是来不及了。那团本该是在快速而稳定旋转的黑气,突然顿了顿,似乎看到了凌的苦笑,就这般毫无征兆地从漩涡中射出一道强烈的闪电,直直地向他逼近。

凌顿时恐惧异常。亡灵一般不会被物理攻击打死。一般的刀具,魔兽的利爪对亡灵们的伤害程度极低。就算被砍上几刀,亡灵也能依靠周围的死气进行自我的修复。在死气浓重的森林或者沼泽地带,甚至还能加速回复。只是对于亡灵而言,除非连续的物理攻击把身体连同灵魂一起粉碎,或者是一股能量强大到能一鼓摧毁亡灵的全部,以致灵魂消散,那么亡灵就会立刻死亡。

而眼前的这一股闪电正是足以毁灭自己的那么一股能量。凌暗呼“糟糕”。要知道,这股闪电来自祭坛上那超乎寻常十倍的死气团发出了。这股闪电,凌知道自己是绝对无法在被击中后存活。虽然凌极短时间内判断出其危险性,可他却无法在此瞬间有效地闪避。

“嘭!”一声闷响。在心中一阵绝望的时刻,凌被这道闪电猛的击中。就这样被远远地击飞出去,狠狠地撞在一颗大树上,胸前一阵血肉横飞。这时,无数的电弧从胸前不断扩散游走,不断刺激着凌的身体各个部分。

意料之外,虽然灵魂感到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闪电弧不断刺激着灵魂,可是,凌知道,这些并不是致命的。那道雷光并没有直接把他的身体炸开,而是在被击中的胸前部位,不断分散游走着电弧。游绕一阵子后,那一丝丝的电弧又不断汇聚,形成一股雷电之力,不断在凌的身体中游走。

亡灵惨白的躯体,是无法感受到麻痹和痛楚。可是,这道闪电产生的电弧断刺激着凌颅骨中的灵魂。那种灵魂深处的触痛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刚刚还庆幸自己没有被一股摧毁的心情现在又提了起来。灵魂是亡灵的根本,如果任其肆意破坏头颅中灵魂的根本,那么凌知道自己终究是难逃一死。

凌试图反抗,可是这股雷电之力已经把他的灵魂困在了颅骨之中。凌甚至无法调动魂力进行身体的移动。他就那般靠在大树下,胸前不断滴落血水与肉块。凌近乎绝望,可是他不会放弃。

凌用所有的魂力不断地冲击周围的雷电圈。虽然每次碰撞都会带来极大的疼痛,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放弃。即使他现在还是无法知道自己该怎么走以后的路,但是,当他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凌就不容许任何一个人剥夺自己生存的权利,他的生命,只能自己做主,生存的权利,他必须努力争取。

意外的是,这包围着凌颅骨内灵魂的雷电之力并没一举消灭他的灵魂。身体各处的雷光慢慢汇聚于此,那股力量是绝对可以轻易抹杀他,可是,它就这样无所作为。

这时,祭坛中那旋转的黑色气体又有所动作,又一道闪电向凌激射而来。这道闪电极其细小,可它却闪着耀眼的金色,直接穿过凌的颅骨,射入那围绕着凌的魂力的银白色电球。原本静止的电球竟然就这般旋转起来。那转速越来越快,并产生一股吸力,仿佛要把凌的灵魂撕裂。

凌这时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在这恐怖的雷光中无能为力。在不断的撕扯下,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剥夺了一部分。那种接连而来的痛楚,终于让他失去了知觉……

当凌再次醒来,眼前再看到那古朴的祭坛时,凌知道,自己终究没有没消灭。他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当他望向祭坛中央时,那道黑气依旧在那里旋转。也许,凌的昏迷并没有过去太久吧,凌想着。他驱动自己的魂力,探索自己的全身,很仔细地探索每一寸肉体。可他一无所获。曾经在他身体四处肆虐的雷光不复存在。如果不是依旧坐在那棵树下,地上滴落着血水与惨白的肉块,还有胸前那可怖的****,凌甚至会以为那一切是幻觉。

凌站了起来,抬头望着那依旧旋转的黑气。再次靠近过去,虽然这团黑气很有可能再给他一次电击,可他依旧靠近了。经过之前的过程,这团巨大的黑气似乎少了几分凌厉。

凌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自己的的灵魂似乎能感受到这股黑气团的情绪。这旋转的黑气,带着一份好奇,一份活跃。尤其让凌奇怪的是,他竟然会感觉和它很亲切。凌甚至就此相信他不会再伤害自己。

黑气团旋转的速度不断加快,甚至已经引起周围树叶跟着旋转起来。而这些黑气也在旋转的过程中,不断浓缩。凌知道,这个是黑气浓缩形成亡灵的过程。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些黑气已经压缩至正常大小,这个是形成亡灵的正常大小。可是,这股黑气的旋转速度并没有降低,压缩还在继续。黑气团在减小压缩,而它产生的威压却不断提升。这团黑气产生的威压,绝非正常亡灵可以比拟的。加上黑气团不断闪现的雷光,凌知道,这次,祭坛所诞生的亡灵,过程很怪异,可是实力绝对是十分强悍。

当凌以为黑气要生成骨骼躯体的时候,黑气团旋转并没有减慢,而其中的雷电光越加闪耀。压缩还在继续。而且,似乎有些不稳定。这时凌竟然在内心之中感到一些担忧。

他被自己的情绪吓了一跳。亡灵与亡灵之间的关系一般是十分生疏的,每个亡灵之间都是陌路人的角色。而此刻的凌竟然会关心这个还未形成亡灵的黑色气团。他想不透其中的缘由。

那股黑气团并不理会凌的纠结与迷惑。它继续浓缩着。当他浓缩至正常大小的三分之一时,终于进行着生骨的过程。

今天太多的意外是凌脑颅中的思想有些麻木。他呆呆地望着那股黑气慢慢变成一副骨头架子,然后头颅,胸骨,手脚骨头上,渐渐生成森白的肉块。当最后一缕黑气消失的时候,一位亡灵终于形成。

凌望着祭坛中央那小孩子一般的亡灵,真难以想象,竟然会有小孩子一般的亡灵。那幼小的体格,似乎一副羸弱,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他就那般半跪在祭坛中央。凌知道他正在进行身体与灵魂的最后融合。

凌看着那小孩童一般的亡灵,发现他的身体有些不一样。正常亡灵的身躯是惨白的肉体,其中根据体内毒素的多少,显示着或浅绿色,或灰色的样子。而这个小亡灵的躯体,竟然有一种偏黑色的感觉。

不,不完全是黑色,而是一种暗金色泽。看起来尤为神秘,尤为健壮的样子。和一般亡灵的惨白躯体相比,这个小亡灵看起来“健康”多了。

“你好……我是……索拉……”正当凌出神的时候,一道灵魂波动向他打招呼。凌顿了顿,有些愣神。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收到别人的招呼。这个异样的小亡灵做出的奇怪举动让凌有些手足无措。凌呆呆地望着他。

“你是谁?为什么我觉得如此熟悉,如此亲切?”那道灵魂波动再次传来。

“我……我是凌……”凌急忙回答。长久没有与人交流,他说的话有些生疏。正如小亡灵所说的那样,凌觉得自己也对这个小亡灵有着一种难以言状的熟悉之感。那种犹如一位亲人,一位极为亲密的兄弟,突然相逢的那种陌生中的熟悉,那种亲切。凌突然明白,以后的日子,终究会有着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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